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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冠军] 【2018文心雕龙——欲目春情】【盲山,盲妻】【45】(完)【征文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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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9217

              第九章、心理防线

  吴辰精神有点恍惚,视野先是模糊,随后才清晰聚焦,落在小小的视频图标
上,点开名为“1 ”的视频。

  视频画面很模糊,一直在抖,由漆黑的屋内转到空旷野外,才逐渐平稳,并
传来小孩的声音:「二蛋,开机没,就在前面,快拍下来!」

  「别吵别吵,俺在录了。」

  远处空地有七八个女人围成一圈,情绪激动,夹着方言辱骂不休,而被围在
中间蜷缩成一团的女子,正是吴辰日思夜想的希若雪。

  由于天气严寒,她被冻得脸无血色,头发披散,抿着嘴一言不发,用手紧紧
攥住身上的白色外衣,衣服沾满泥土,一只鞋还掉了,露出光滑玉足。

  「跑,看你能跑哪儿去!」一名悍妇将她按倒在地,随后用脚尖揣她的腰,
雪痛得眼泪直流,硬是没有哼声。

  另一名村妇上前抽了她一巴掌,狞笑着说:「瞪啥子,别以为你是大学生,
有点文化,俺们就不抽你,你这欠抽的货色!」

  「走开!」

  「哟,还敢顶嘴,快抓稳,她劲儿大得很,先撕烂她衣服!」

  几个女人粗鲁地脱掉她外衣,连里面毛衣都被扯烂,雪使劲挣扎反抗,奈何
力气不足,全身的凝白肌肤裸露在空气中,胸前的两颗浑圆跌宕摇晃,她急忙用
手捂住,眼泪潸然流下,低声哀求:「求你们不要这样,让我走吧……」

  「哟,看这细皮嫩肉的,啧啧,都能捏出水了!」

  「别碰我!」雪甩开她们的手,偏过头去。

  「还嘴硬!」

  那名悍妇对站着旁边的几个女人吼道:「你们站在那干啥子,找打是吧,快
来摁住她!」

  听到悍妇的威胁,她们犹豫再三,随后走到雪身边,按住她肩膀,其中一个
女人带有怨气:「哎,你跑什么啊,害得我们又被打!」

  「放开我!」

  那名悍妇见雪挣扎得厉害,将她内裤整个都扒下来,随后让两个女人掰开她
双腿,露出粉嫩肉唇。

  一旁站着十几个村民,全都在围观看热闹,几个年轻人还不断吹口哨,打量
她的神秘私处。

  「你们放手啊——!」

  雪大声尖叫,猛烈地挣脱,并从地上抓住一把泥沙甩向她们,踉跄往外爬。

  几个女人火气也冲上头,抓住她头发往地上拖。雪痛得眼泪直流,凝白的胴
背被地上沙石挂出一道道血丝,已经顾不上遮挡身体。

  零下几度的天气,让她皮肤冻得通红,蜷缩在地上,瑟瑟发抖。

  这时,远处冲来一名大汉,他长相憨厚普通,皮肤黝黑,瞬间护住雪,满脸
愤怒:「你们干啥!为什么欺负俺媳妇!」

  旁边的悍妇指着男的鼻子骂:「铁根你冲啥呢!欺负?如果不是老娘逮着,
这女的早跑了!」

  另一个肥胖的女人应声附和:「这种女人就不能给她穿衣服,看她跑去哪里!」

  那个叫铁根的男子明显不善言辞,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只能干瞪眼,随后抱
起雪,闷头跑开了。

  雪任由他抱在怀里,放弃挣扎,表情冷漠,眼眸里满是绝望。

  第一个视频结束。

  看到雪被村民欺负,吴辰快疯了,深吸一口气问:「现在,这个……女人住
在哪里?」

  「就住在村尾。」

  二蛋怕他不识路,还指了指窗外的那条村路:「就这条路,一直往斜坡那里
走到最里面就是了。」

  他看着吴辰一脸阴沉,语气很好奇:「哥,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嗯……我不认识,是没想到,青石村也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是啊,听俺娘说,铁根的媳妇特别贵呢,花了三万元。」

  他用三根手指头笔划,满脸都是羡慕:「俺以后娶老婆,家里只能出到八千
哎,应该也很不错吧?」

  吴辰没有理会,他内心不太相信,以这个村的偏僻荒凉程度,明显出不起三
万元。

  「既然这么贵,那……你们不怕她跑了吗?」

  「怕啊,在俺们村,只要有女人偷跑,就一定要抓住,铁根媳妇已经跑过一
次了,好像是……上个月的事情吧。」

  吴辰内心一揪:「那……你们是怎么找回来?」

  「哦,是张伯儿子送回来的,他在镇派出所上班。」

  二蛋说到这里,又开始憧憬:「听说铁根他爹给了他200 元,真好!」

  吴辰听如坠谷底,没想到镇派出所也有沆瀣一气的人,顿时心乱如麻,继续
点开剩下的视频,想挖掘更多信息。

  第二个视频在一个院子里,五六个桌子摆满红布,全都坐满人,红色砖墙上
贴满了喜帖,屋檐挂有红灯笼,还有舞狮和鞭炮等声音。

  「德贵,恭喜了!你很快就能抱孙了!」几个道贺的人围着一个老人,语气
里都是羡慕。

  那老人年纪在六十左右,三角眼,塌鼻,脸上遍布皱纹,腮帮处有几道褐斑,
粗糙的手腕爬满蚯蚓似的血管,端着一杯白酒和他们聊天。

  「唉,我李德贵也老了,这辈子没啥盼头,就是怕这傻儿子没人照顾,我心
里不踏实。」

  「放心吧李叔,俺看那女子长得特水灵,又是大学生,文化高,一定能看好
铁根的。」

  「嗯……希望吧。」

  李德贵一瘸一拐地走到铁根面前,拍着他肩膀说:「阿根,她呢,怎么还不
出来?」

  「爹,俺……俺劝不动。」铁根被灌了不少酒,神态熏醉,说起话来有点结
巴。

  「哼,这还由着她呢,俺就去扯她出来!」

  「别……别,别啊!爹,算……算了,俺媳妇就那样。」铁根的力气很大,
抓住李德贵的手腕死不松手。

  一旁的村妇笑着开口:「德贵,算了算了,没看你儿子的胳膊肘都向着儿媳
了吗?」

  李德贵脸色微红,落不下面子,有点恼怒地瞪着铁根,随后又看向视频这边,
不耐烦地说:「二蛋你又拍啥呢,删,快删了!」

  第二个视频结束。

  吴辰沉默片刻,看了一下视频日期,开口问:「二蛋,这摆酒是什么时候?」

  「嗯,有三个月了吧?」二蛋如实回答。

  他内心略痛,继续点开第三个视频,从日期来看,是同一天晚上录的。

  视频里一片漆黑,颗粒感严重,只能看到远处的一扇窗,里面有昏黄光线溢
出。

  「哎,看不到,俺们走近一点。」

  「嘘……别那么大声。」

  画面距离窗户越来越近,里面传来一声凄厉的哭喊。

  「呜呜,我不要,放开我!你们走开!」

  虽然断断续续,但吴辰听出来,那就是雪的声音,心脏猛然一跳。

  「你们站在那顶个鸡巴用,快摁住她!」

  「抓住她的手!」

  「再喊,把你狗日的嘴打烂!」

  视频已经来到窗口旁边,视野清晰起来,能看到屋内的场景。

  房间里站着四个男人,其中就包括李德贵和铁根。

  那两个男人按住雪的手臂,不让她动弹,李德贵则扯开雪的腿部,吆喝着铁
根:「脱掉裤子,快过来!」

  「不要——啊——!」

  雪全身衣服几乎被扒光,白嫩乳房一览无遗,连内裤都被拉扯到美腿根部,
由于挣扎得厉害,她的手腕已经红肿,青筋凸起。

  铁根被雪的表情吓到了,竟不敢向前:「爹,俺……俺不敢……」

  李德贵没好气地说:「磨蹭啥呢,快脱掉裤子!」

  趁着李德贵松懈之际,雪狠狠地踹向他肚子,让他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臭婊子!」

  李德贵恼羞成怒,站起来冲到雪面前,猛地扇了她一巴掌,另一只手使劲抓
捏乳房,痛得她泪流不止。

  被这样一番折腾,雪的反抗越来越弱,内裤也被李德贵扒下来,随后分开双
腿,露出红嫩的蜜穴,但从视频的角度看不到。

  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裸体,铁根的一双眼睛瞪得浑圆,脱掉裤子后,胯下肉棒
黑粗如驴,龟头肿大如蛋,上面还有很多脏兮兮的污垢。

  一旁两人瞄到铁根的老二后,语气带着戏谑:「德贵,你儿子虽然脑子不好
使,但本钱还挺足。」

  雪看到铁根的下体后,脸色瞬间发白,低声哀求:「放我回家吧,求你们了
……」

  「呸!老子千辛万苦把你弄回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你嫁谁不是嫁?做
我李德贵的儿媳,那是你福分,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李德贵脸上尽是淫笑,他吐了一口唾液在粗糙的手指上,随后按向雪的耻丘,
轻轻揉搓,那充满褶皱的乌黑手指,和粉嫩白皙的肌肤形成强烈对比。

  他还将几根手指钻进蜜穴口内摸索,来回抽插,好一阵子才伸出来,指尖沾
满透明的液体,既有唾液也有雪的蜜液。

  「窝气,不是处的。」

  李德贵让铁根过来,抓住他的圆硕龟头,紧紧抵在雪的穴口处,笑着说:「
就这样捅进去。」

  铁根脸色涨红,凭着原始的性欲,腰肢往前一挺,龟头就撑开阴唇,随后一
点点地挤进去。

  虽然无法看到两人的交合处,但雪的痛苦脸色已经说明一切,她的柔腰不断
扭动,发出一声声惨叫:「啊——痛——好痛!」

  铁根的肉棒超过二十公分,粗壮如水管,特别是那鹅蛋般大小的龟头,刚没
入蜜穴口就让雪痛不欲生。

  「爹,她……她好像很痛……」

  铁根被雪的惨叫声吓到,刚想将肉棒拔出来,被李德贵拍了一下脑门,冲着
他吼:「愣着干啥,全部插进去啊!」

  铁根似乎特别怕李德贵,在仓促间一用力,整根肉棒「噗嗤」一声连根没入,
雪白的腰腹微微鼓起,蜜穴口更被撑大。

  雪的双腿在半空蹬直,随后瘫软,已经说不出话了。

  接下来的事情变得枯燥简单,铁根凭着本能不断抽插,喘着粗气,而雪的惨
叫声也渐渐停止,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空气中只有沉闷的「噗嗤」交媾声。

  负责按住雪的两个男人,同样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下体,暗自吞咽口水,其中
一个甚至大胆地用手抚摸光滑乳房,手指轻轻捏住红润凸起的乳头。

  李德贵的眼珠子也死死盯着雪的下体,松垮的裤裆往上撑起,暗自吞咽口水,
尤其是铁根的冲撞十分用力,每一次顶到最深处,就让雪的乳房摇曳不停,涌起
一阵子乳浪。

  雪别过了头看向窗外,眼神呆滞,她似乎发现了视频在偷拍,但眼眸里已经
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铁根只坚持了一会儿就缴械投降,他胯下睾丸伸缩了十多下,最后当肉棒拔
出来时,一大股纯白色精液从花穴内喷溅而出,全滴在了地上。

  铁根愣住了,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胯下的黝黑肉棒在一轮轮交媾洗礼中,
早已褪去所有脏兮兮的污垢,散发淫靡光芒。

  「快抬起她脚,别让子孙流出来了!」

  李德贵喝了铁根一声,抓住雪的脚腕抬至半空。雪的蜜穴再一次完整地暴露
在四人面前,那两瓣阴唇翕合微张,肉缝被撑大后,无法收缩变小,并且随着呼
吸起伏,里面不时有白色的精液涌动。

  这时,李德贵不经意瞥向窗外,发现了端倪。

  「谁在窗外!又是二蛋,你皮痒了是吧!」

  第三个视频结束。

  吴辰握紧拳头,由于太用力,指甲都扎进了肉里,渗出一丝血迹。一旁的二
蛋见他要杀人的模样,都不敢开口了。

  吴辰的太阳穴不断跳动,颤抖着点开第四个视频。

  这一次终于没有令他愤怒的画面。

  还是在那家院子里,从视频角度来看,是从树上往下拍的。

  雪坐在凳子上,她脚边放着大盆子,正用手搓洗一堆衣服。她洗衣服的速度
很慢,动作特别僵硬,整个人像丢了魂般。

  由于她的身体往前倾,加上衣领口敞开,能很清晰看到粉颈下的春光,里面
没有穿胸罩,挺翘的酥胸被录下来,两颗红嫩的乳头若隐若现。

  视频画面只维持了几分钟,雪就突然看过来。她急忙捂住胸口,抓起石头狠
狠扔过来,一边扔还一边哭:「拍什么拍,走开!都走开!」

  第四个视频结束。

  吴辰盯着MP4 ,迟迟没回过神来。

  「叔,你是认识铁根的媳妇吗?」

  吴辰听到二蛋的询问后,一个激灵,急忙否认:「没……没有!」

  「可你看上去好凶……」二蛋一脸狐疑,眼神很警惕,缓缓地往后退,随后
也不管吴辰解释,直接冲出了房间。

  吴辰暗叫不好,知道自己露馅了,那一瞬间他有杀人的冲动。

  如果回去搬救兵,恐怕雪就被藏在某个角落,再也找不到了,因此他只能立
即实施救人计划,将雪救出来。

  他将MP4 里面的视频全部删掉,然后冲出房间,但二蛋已经不见踪影,幸好
那辆摩托车还停放在门口。

  吴辰犹豫了会,抓起墙角的铁铲,放在摩托车后面,并沿着二蛋刚才指路的
方向驶过去,一路上不断打量房屋。

  那栋平房实在给他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刚开到村尾就发现了它。

  院门虚掩,没有锁上,吴辰深吸一口气,谨慎地走进去。

  庭院里传来砍柴声音,一个黝黑壮汉赤裸上身,挥舞着斧头,已是汗流浃背,
正是铁根。他发现吴辰后,露出憨厚笑容:「柴还没好,等俺劈完先。」

  吴辰知道他神智不清,也不想编理由,点了点头。他绕着庭院往屋里观察,
不经意问:「铁根,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铁根抹掉额头的汗水,笑着说:「不,还有俺媳妇呢,爹在王叔家搓麻将,
你要找俺爹吗?」

  见吴辰没说话,铁根继续背对着他砍柴。

  吴辰安静地站在他背后,双手微颤,内心估量着杀死他有多大把握,随后那
份从心底涌上来的恐惧打消了他想法。

  凭着记忆,他很快来到那扇窗前,一眼就看到坐在床脚边的雪,她全身只穿
着牛仔裤和泛黄上衣,裤脚已经破烂,有大量磨损。

  吴辰内心微酸,轻声说:「雪,看过来,不要发出声音。」

  「辰……辰!」

  雪扭过了头,瞪大眼睛,急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哗啦啦往下
流。

  吴辰示意她冷静下来,又看了看铁根,一切都无恙,便当机立断地说:「你
能支开铁根吗?如果不行,我就砍死他。」

  吴辰的语气充满杀意,雪听了后急忙摇头:「辰,你不要冲动,我能引开他
的,我……我让他去村头买点东西。」

  「好……那我在门外等你。」

  吴辰离开了院子,将摩托车推到远处,见附近没什么民屋,他的心稍安。

  不一会儿,铁根走出来,手上拿着几张纸币,他走出十几米后突然停了下来,
返回去将庭院大门锁好,这才安心离开。

  等铁根走远,吴辰立即拿出铁铲,三两小就将院子的门锁敲烂,这时院子一
侧的土狗开始狂吠。

  吴辰大惊,脑门一热,用铁铲使劲将它拍晕,随后闯进屋内,发现雪的房间
外还有几串大铁链,无论怎么弄都断不了。

  「辰,在客厅柜子的最上面,左边格子里有钥匙!」雪隔着房门大喊。

  吴辰听了后,在柜子上一番摸索,果然找到了一串钥匙,成功解开铁链。打
开房门后,雪立即扑过来,两人紧紧相拥。

  「你终于来了……」雪再也遏制不住情绪,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吴辰眼
眶微红,轻拍她香肩,满是愧疚:「雪,对不起,我来迟了,对不起……」

  「我……我就知道你回来救我,我知道的,我就知道……」雪放下所有坚强,
全身啜泣不停。

  「好了,趁他们还没回来,我们现在快走!」吴辰知道此时不是儿女情长的
时候。

  雪也醒悟过来,她急忙跑回房间,在床底摸索了许久,拿出一枚发光物品,
正是吴辰送给她的戒指。

  「我怕他们觊觎戒指,所以藏了起来。」

  雪将戒指戴在了手指上,跟着吴辰匆忙跑出院子。吴辰将摩托车推过来后,
将头盔扔给雪。

  「你是谁!你们俩干啥子!」

  远处一声怒喝,将吴辰两人吓得够呛,竟是铁根的父亲李德贵。

  李德贵明显是老油条,他一瞬间就洞察出两人的关系,狞笑着说:「好啊,
想跑,哪儿都别想去!」

  他虽然瘸了一条腿,但行动丝毫不受影响,从旁边柴堆里抽出一根木棒,朝
吴辰脑袋使劲挥去。

  吴辰回避后,同样捡起铁铲挡在胸前,满肚子都是火气:「老流氓,你是在
找死,滚开!」

  「畜生,敢抢我儿媳,我要打死你!」

  李德贵虽然身体硬朗,但终究体力不支,吴辰只用了几下就将他撵倒在地,
并挥起铁铲使劲拍他的头,一瞬间就见血。

  「辰,别打了,会出人命的,我们快跑吧!」雪急忙阻止吴辰。

  「好,我们走!」

  李德贵捂住出血的脑袋,他想拦住摩托车,但又力不从心,再次摔倒在地上,
声嘶力竭地喊:「跑啦,都跑啦!」

  这一声呐喊,仿佛预练了许久的口号一样,各家各户的村民听了后都冲出来,
嘴里齐喊「跑啦」,如烽火台点狼烟般迅疾,一直蔓延出去。

  有些村民回家拿竹竿、镰刀和锄头等各种家伙,还有一些眼看追不上,直接
将菜刀扔过来,和吴辰的手臂擦肩而过,渗出一丝血痕。

  「辰,你没事吧!」雪一声尖叫,看到吴辰的手臂流血,特别心疼。

  「没事,你坐稳了!」吴辰屏住呼吸,紧紧地握住摩托车把,瞬间甩开身后
拦截的人群。雪依靠在他背后,闭着眼睛不敢看,似乎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身
上。

  仅一会儿,吴辰就开到了村头,还看到昨晚借宿的那对老人,他们站在门口,
一脸错愕地看着吴辰,既没有拦截,也没有出声。

  身后的村民还在疯狂赶来,吴辰丝毫不敢松懈,沿着出村的小路驶去。这时
他在前方碰到一个熟悉身影,正是铁根。

  他手里提着一袋东西正往回走,迎面便看到吴辰,以及他身后的希若雪。

  「俺……俺媳妇啊!啊!」

  铁根状若疯狂,不断嘶吼,像一头疯牛般朝吴辰冲过来,试图用身体挡住摩
托车的去路。

  吴辰头皮发麻,不敢和他硬抗,急忙偏转车头,想从他身边驶过。可铁根铁
了心要拦下摩托车,竟整个人扑过来,顿时人倒车翻,发出轰隆的响声。

  雪被铁根箍在怀里,两人一同摔在地上。铁根的臂膀被擦出一大片伤痕,而
雪带着头盔,全身没有什么明显伤口。

  但吴辰的运气不太好,被摩托车摔出五米多远,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儿
都起不了身,呼吸沉重。

  「辰!你没事吧!」

  雪被吓到了,连忙挣脱铁根的怀抱,哭喊着跑到吴辰身边,将他从地上扶起
来。吴辰缓了好一阵才恢复,除了手指骨和膝盖擦伤外,幸亏没有更严重的伤口。

  「没事了,我们快跑吧……」吴辰摇摇晃晃地起来,才发现出村路口已经被
十多人堵死了。

  「你奶奶的,原来是偷人,还骗俺们,说是什么人贩子!」

  「上,干死他娘的!以为俺们好欺负是吧!」

  吴辰两人被村民围住后,一阵头疼,任凭他如何解释都无济于事。

  这时铁根从人群中冲过来,拽着雪的手,不由分说直往后拖。

  「你放手!放开我!」

  吴辰听到雪的尖叫后,刹那间火冒三丈,抡起拳头揍向铁根的头部,将雪顺
势抢过来,拉着她往山上跑。

  铁根被打得向前趔趄,身旁几个男人冲上来将吴辰围住,抡起锄头使劲砸,
吴辰再能打也不敌一群人围殴,很快就落入下风,全身淤青。

  「别打了,求你们了!」雪一边哭一边挣扎着进去,用身体保护吴辰。

  吴辰在地上佝偻成一团,被打得鼻血喷溅,他视线逐渐模糊,耳边依稀传来
雪的凄厉的哭声,然后一切都安静了。

  ……

  吴辰醒来后,周围一片漆黑。

  他从门外依稀的光照可以判断,自己是处在一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是空气中
混杂着一股熏臭味,地面上铺满大量稻杆。

  吴辰挣扎了一番,发现有只手腕被铁链拴住,双脚也被绳索捆紧,好不容易
才坐起来,大声地朝屋外喊:「雪,你没事吧,你在哪啊!」

  「辰,你醒了!我在这,你……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我没事,听到了,你是在……墙那边?」吴辰挨着红砖墙,听到从墙另一
边传来雪的声音。

  这时铁门被打开,走进来一个人,正是李德贵。他提着煤油灯,将昏暗的房
间照亮后,吴辰才知道,他竟被锁在牛棚里了。

  「混账,快放了我!」

  吴辰一脸怒气地瞪着他,使劲甩弄墙上的铁链,但弄了很久都无法扯断。

  任凭他如何谩骂,李德贵就是不出声,安静地站在门口,许久后才发话:「
说,你怎么发现这里的?」

  吴辰冷哼:「哼,你担心东窗事发?晚了,县公安局已经知道,过几天就会
找上门,你不放了我们,就等着坐牢吧!」

  「哈哈哈哈哈,什么狗屁话,我不信!」

  李德贵听完后,咧开嘴笑道:「告诉你也无妨,我做了十几年人贩,那群家
伙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

  吴辰听了后,顿感憋屈,继续逼问:「所以,是蛇哥将人卖给你的?」

  「卖?我可没钱,他只是托我将人藏起来,等风头过了再回来取。」

  李德贵盘坐在地上,悠然地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呢,只给了他一
个假地址,他怎么也找不到这里了,反正我也金盆洗手,不干咯。」

  吴辰冷静下来后,沉声说:「我在县里存了五万元,你放我们走,钱立刻归
你。」

  李德贵连忙摆手:「门儿都没有,她已经是我的儿媳,现在你还是顾好自己
的性命吧。」

  吴辰见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咬牙切齿:「你会后悔的!」

  老头似乎察觉到他的杀意,瞬间站了起来,那双三角眼死死盯着他,冷哼一
声:「好啊,那我就先宰了你!」

  他离开牛棚,走去庭院提着一把斧头过来。

  雪从窗里看到后,吓得大喊:「你干什么!住手,你不准碰他!」

  「哼,把你砍成肉块后,扔去喂狗!」

  吴辰看着他真提起斧头,一瞬间背脊发凉,只能挣扎着往后挪。

  「求你了,求你了!」

  雪不断哭喊,最后甚至发出威胁:「他,他如果死了,我一定会撞墙自杀,
一定会的!」

  这句话果然起到了震慑作用,李德贵犹豫了会,放下斧头,哼了一声离开,
将铁门重新锁住。

  吴辰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为自己的鲁莽后悔,如果自己真死在这里,那实在
憋屈极了。为了雪,他必须努力活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铁门重新打开,进来的人是铁根,他手里端着一碗面,递
到吴辰面前:「你饿了吧,这是俺媳妇交代的……」

  「滚!你他妈给我闭嘴!」

  吴辰听到「俺媳妇」就火冒三丈,将碗直接摔烂。

  铁根没有出声,将铁门拴上后默默离开。

  「辰,怎么了,你没事吧?」

  希若雪的声音从墙那边传过来,吴辰回过神来,缓缓地爬到墙边,说了几句
话,但对方都没有听到。

  吴辰看到墙角有一丝光线,挨在地上才发现是一道小缝隙,只能塞下三根指
头。

  透过小缝隙,他能清楚看到大半个房间,雪正坐在床上发呆。

  「雪,我在这里,能听到吗?」

  「啊!」

  雪从床上跳下来,随后跪在墙角边,用力地看向缝隙深处,眼泪流了下来,
哭着说:「辰,你能看到我吗,你……你没事吧?」

  「我没事,我很好……」

  看到雪后,吴辰一直烦躁的心总算平静下来,轻声说:「你逃跑了,他们有
没有虐待你?」

  「没有,没有,我没有事。」

  「雪,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救你出去的,我保证!」

  「辰,你千万不要冲动,求你了,我不想你再冒险……」

  雪低声啜泣:「今天下午,看到你被打晕后,我真的好怕,你知道吗……我
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怎么办……呜呜……」

  吴辰叹了一口气:「雪,对不起,我答应你,一定不会鲁莽行事的!」

  这时,铁根进来房间,看到希若雪蹲在地上,挠着后脑勺说:「媳妇,那个
……俺爹说,要让俺们今晚……再试一下。」

  雪听了后,身体微颤,摇头道:「不,我不想。」

  「媳妇,可是俺爹……」

  「我不想。」

  「什么意思?」吴辰听不明白他们的对话。

  「媳妇,俺爹都这么说了,你,你就听话吧……」铁根走到雪身后,很轻松
地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要,放开我!」雪使劲挣扎,反抗得特别激烈。

  吴辰听了特别恼火,使劲锤墙:「你要对她做什么,快放开她!」

  希若雪在半空使劲踢腿,将桌上的煤油灯打翻,火势很快蔓延开来。铁根傻
眼了,赶紧冲出去打水,李德贵也匆忙赶来救火,好不容易才熄灭。

  「臭婆娘!」

  李德贵看着床上的希若雪,气不过来,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脸上出现清晰
的掌印。

  「都几个月了,你这没用的女人!今晚继续!」

  雪一声不吭,冷漠地看着他:「我不想做!」

  李德贵怒极反笑,缓缓地说:「好,你不和我儿子做,我就砍掉他狗腿!」

  吴辰听了破口大骂:「臭不要脸的东西,你儿子算什么玩意!」

  李德贵没有理会吴辰的嘶吼,转身离开房间,去厨房拿出了菜刀。他刚要踏
出大门时,雪终于大声哭出来:「你……你站住!我……我做!」

  吴辰浑身如遭雷劈,只觉得眼前一黑,竟不知如何开口。

  李德贵似乎摸准了雪的心思,笑着说:「好,如果我再看到你装模作样,就
找你情夫算账。」

  「你放心。」雪的声音很冷漠。

  吴辰还想说什么,却完全开不了口。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现,似乎让雪一直坚守的心理防线全盘崩溃了。

  人一旦有底线,也就有了弱点,而弱点很容易被利用,底线也很容易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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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夜月 于 2018-12-26 11: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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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征文快结束了,说一下大家关心的更新问题。

这几天我会弄完所有工作事物,然后从元旦开始就放年假了,可以连续更新,一直更到1月12日(也可能提前更完),因为断断续续有时候挺影响灵感的。至于全文章节数量我不好说,要看思路,一开始我定在18章,但可能也没那么多,预计在16-18章结束。

结局稍微透露一下,不算好,也不算坏,肯定无法照顾到所有读者喜好,这里说一声抱歉。看到上面读者说肉戏不够丰满,这也是我根据情节设置的,要看肉戏得等下一章。
最后喜欢我文章可以点个红心,也可以评论,我每一个都会认真看,因为之前有部分读者提供的思路很好,完善了文章一些不足,感谢

[ 本帖最后由 夜月 于 2018-12-28 23: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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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14786

              第十章、绝人之路

  昏黄的煤油灯,木制旧炕床,黑色铁门,黄褐色土墙,上面还挂了一副破旧
的红太阳,这就是吴辰透过缝隙能看到的所有景象。

  雪坐在床边,头偏向一侧,没有往墙角看,她脸色冷漠,一言不发。

  铁根察觉到她情绪不对劲,也不敢哼声,三五下脱掉所有衣服,露出身上的
健壮肌肉。由于常年干体力活,他的臂膀和胸肌特别鼓胀,皮肤黝黑粗黄,胯下
阴茎耸拉在两腿间,在雪的面前晃荡。

  他搓搓手,刚想走过来,被雪制止住了:「去……锁门。」

  铁根愣了一下,急忙点头,拴上门链,随后坐在雪身边,想帮她脱衣服。

  雪很抗拒,急忙甩开他的手,捂住胸口,抿着嘴说:「我自己来。」

  她的动作很木讷,有了很长时间才脱掉外套,眼神无意识看向墙角,随后身
子往床头挪了挪,这样柜子刚好挡住那条缝隙。

  雪看了看喘粗气的铁根,眼神稍显黯然,随后僵硬地解开纽扣,开始脱里面
的衣服。尽管吴辰无法目睹,却能听到衣服一件件解开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内
特别清晰,也特别刺耳。

  他张口欲言,嘴唇抖了几下,最终没有出声,拳头拧得很紧。或许他没来之
前,两人就已经做过许多次了,现在干喊几句,除了惹来李德贵的愤怒,又有什
么作用?

  尽管看不到雪,但铁根的阴茎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铁根在旁边看着雪脱衣服,一边用粗糙的手掌套弄阴茎,那里由疲软逐渐肿
胀、挺直,血管狰狞,缠绕在茎身上,而龟头从皱软的包皮内探出,最终完整呈
现出来,硕圆如蓬,直往上翘,那马眼处还能看到晶莹的水珠,颜色偏黄。棱沟
缝有一大块黑色印记,是汗液和分泌物交融而成的秽物。

  他眼神发亮,直勾勾地盯着雪,龟头往上昂扬,不断抖动,似乎准备好冲锋
陷阵。吴辰看了内心很堵,就这样一根腥臭发黑的阴茎,等会竟然要插进雪的身
体里,他完全接受不了,索性偏过头,不再去看。

  雪只脱剩下了内衣,将衣服整齐叠好,放在柜子上,然后用灯帽盖住煤油灯,
火瞬间熄灭,房间被黑暗笼盖,似乎只有这样做,才能稍微减轻她的心理负担。

  室内很冷,铁根早已躺在暖和炕床上,催促她快上来:「媳妇儿,炕暖,快
上来,别冷着了!」

  「嗯……」

  雪侧坐在床边,迟迟不肯上床,冻得直发抖,最终她轻叹一声,选择了妥协。

  尽管漆黑模糊,但窗外月色正好,吴辰还是看到了一双滑腻白酥的玉腿,黑
暗中特别明晃,轻躺在床上,随后用棉被裹紧身体,一丝不漏。

  吴辰看不到,却能清晰听见铁根的喘息声,他显然将鼻子凑到了雪的粉颈处,
低声地说:「媳妇儿,你身体真香,好闻!」

  雪不情愿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他,很小声地说,语气有点无奈:「你是不
是又没洗澡……」

  「媳妇儿,俺擦过身子了,今天劈柴,累得很,出了不少汗。」

  铁根一边讪笑一边说,他很想讨好雪:「家里缺水嘛,俺爹又凶得很,只能
打一点点水,都给媳妇你了,俺就不用了。」

  「你说话小声点……」

  「好好好,行!」

  被窝一阵抖动,铁根钻了进去,被窝高高鼓起来,压在了雪身上。此时,里
面传来吮吸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接吻,让吴辰险些崩溃,幸好雪及时出声,消弭
他的胡思乱想。

  「你不要吸那里,会留下红印的……哎……你别扯啊……」

  「媳妇儿,俺不会解奶罩……」

  「你先别动……」雪的语气很不耐烦,极力压制自己的声音,避免被吴辰听
到。

  一阵窸窣声,雪解开了内衣扣子。铁根如愿以偿,用嘴使劲舔那白皙柔乳,
两颗乳尖被吮吸得格外用力,发出滋滋的声音。

  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愤恨难受,既想捂住耳朵,又忍不住继续听下去。

  「媳妇儿,奶子好像又大了,俺一只手都抓不住,以后,俺们的娃够奶水喝
了吧?」

  「闭嘴,你再说我生气了!」雪显然动怒了,推了他一下。

  铁根连忙道歉:「媳妇儿,原谅俺,俺就是没文化……」

  雪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铁根往雪的下半身拱了拱,透过被褥缝隙,吴辰看到他正捧着雪的美足在舔,
而且舔得特别仔细,另一只手在纤细的腿上摸索。

  「别舔了,好恶心。」

  雪想踢开他,但足腕被紧紧抓住,语气充满无奈。

  「媳妇儿,俺好喜欢舔你的脚丫,又白又滑,比隔壁的黄妹子还要白,不不,
是比那嫩……嫩豆腐还要好!」

  他从美足往上舔,顺着修长的小腿往上,一直到两腿之间的缝隙,伸出舌头
在里面不断地舔,还发出啧啧地吮吸声。

  雪的双腿自然敞开,没有阻止铁根的舌头攻袭,她似乎忍了许久,才用手摁
开他的头,发出细若蚊呓的声音:「快进来,早点弄完,我还要睡觉。」

  铁根等了这句话很久,他半跪着,被子往后掀开,将雪的两条美腿扛在肩上,
随后握住那根粗长的肉棒,抵在雪的两腿间,捣弄了许久,随即「噗嗤」一声,
捅进去了半根。

  雪的双腿微微一抖,夹紧铁根的脖颈,纤手抓住床单,很用力,没有发出声
音。

  「呼——」

  铁根轻喘一口气,随后扭动臀部开始缓慢抽插。在黑暗中,吴辰看到两人的
交媾处,那粗壮黝黑的肉棒尚留半截在外,正一点点试图挤进去。

  他无法想象,如此长的阴茎全部捅进雪的蜜穴内,能受得了吗?

  「痛……你轻点,不要全部进来,慢点啊……」

  雪的声音带有一丝苦楚,小心翼翼地说,不敢太大声,玉手不断拍着铁根的
肩膀,两条玉腿半空绷直,柔腰一挺一缩。

  「媳妇儿,俺……俺会慢点,进去了……」

  铁根憋红了脸,双手撑着床板,胯下肉棒在一番努力下,终于连根没入蜜穴
内,两人的耻骨碰撞在一起,紧密无缝。

  「啊——」

  铁根发出舒爽的呻吟,胯下的进出速度加大。他没有过多姿势和技巧,就喜
欢直进直出,房间里传来清晰的肉体碰撞声,还有潺湲顺流的蜜液,在肉棒抽插
中撞得水花四溅,发出嗤嗤的声音。

  自始至终,雪都没发出任何声音,躺在床上任由铁根蹂躏,承受着铁根的暴
力袭击,娇躯瘦弱不堪,随着肉棒的进出而前后摇晃,双乳晃动不停。

  铁根将被子完全掀开,全身渗出许多细密汗水,他双手将雪的玉臀抬至腰间,
上身完全腾空,而胯下的肉棒撞击速度丝毫不减。

  雪的双腿在半空无力抖动,足尖垫着床板,让粉腿拱起一个性感弧线,酥胸
更是在激烈交媾中摇曳激荡,那羊脂白玉的肌肤也抹上一层绯红。

  铁根对晃荡在眼前的酥胸特别感兴趣,用粗糙的手掌使劲揉捏,还不时还将
乳尖高高抓起,随后又弹回去,溅起丝丝乳浪。

  雪没有阻止他的粗鲁动作,樱唇微张,呼吸稍显急促,吴辰无法看到她的表
情,但能看到,她此时一定紧闭着眼。

  他从未看过雪的这一面,即使她没有哼出任何声音,也可以感受她身体所展
露的那份渴望,这是以往和吴辰做爱从未出现过的。

  铁根似乎厌倦了一成不变的姿势,竟将雪扶起来,搂抱在怀里。

  雪虽然不情愿,但力气比不过铁根,只能任由他使坏,承受着如疾风暴雨的
抽插,雪臀一上一下,和铁根的大腿不断相撞,发出更清脆的「啪啪啪」声音,
传遍整个房间。

  「你……你慢点,别那么用力……很……大声……」

  雪的声音几乎细不可闻,她的双手无力搭在铁根的脖子上,浑圆的玉乳紧贴
在他胸膛上,两颗乳尖厮磨揉搓,早已坚挺。

  铁根的双手托着雪的紧翘玉臀,趁她不注意,直接堵住她的樱唇,并用手按
住后脑勺,不让她挣脱。

  雪好不容易才脱离他的强吻,用手擦掉嘴上的口水,嗔怒地瞪着他,手使劲
锤他的胸膛,在吴辰看来,这更像是打情骂俏,不过他也麻木了,内心渐渐冰冷,
产生不了任何波澜。

  铁根没敢看她,反而俯下身在乳晕上舔蹭,还用牙齿轻咬凸起的乳头。

  雪还在生他气,双手猛地推他胸膛,哪知铁根顺势往后一倒,雪反而趴在他
上面了,胯下不断承受肉棒的猛烈撞击,源源不断地蜜液顺着肉棒流出,发出「
嗤嗤」的交媾声。

  这个姿势让雪既羞又怒,想起身离开,可铁根死死搂住她雪颈,又重新堵住
她的樱唇,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双手也推不开。

  吴辰这下清晰地看到两人的交媾处,只见铁根的肉棒特别粗壮,将雪的肉缝
完全撑圆,每一次进出,肉瓣都会往外张,随后有大量的透明淫液挤出,之后又
被肉棒挤回去,如此循环,两颗硕圆的睾丸每次都能撞在雪的翘臀上,发出「啪
啪」声响。

  「呼——呼——」

  已经十多分钟过去,可铁根没有丝毫要射精的迹象,他紧紧搂住雪的胴背,
双腿往上挺,想让肉棒更深入地捅进花穴深处。

  尽管雪没有哼出一丝声音,但她玉足绷得很紧,都将床单弄皱了,柔腰更是
起伏不停,胸脯坚挺前后摇晃,纤手无处安放,只能紧握床边,她所表现出的肢
体语言都被吴辰看在眼里,内心不免有些酸楚。

  有时候,铁根的上下抽插幅度慢了下来,雪也会顺着惯性扭动腰肢,她似乎
陷入情欲之中,让身体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终于,雪发出一丝轻微呻吟,死死捂住芳唇,双腿更是蹬直,精秀的足趾绷
紧,翘臀抖了十几下,随后全身瘫软无力。

  这一变化没有逃过铁根的眼神,他喘着粗气说:「媳妇儿,俺……俺也要射
了……」

  说罢,也不管雪的反应,将她重新压在身下,然后将一双美腿高高撑起,之
后腰间猛地抽搐抖动,所有精液都灌进雪的蜜穴内,只有这种姿势,才能保证精
液不流出来。

  许久,铁根才将疲软肉棒拔出来,上面全是粼光闪闪的爱液和精液混合。他
也没怎么擦拭,在雪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后,便躺在一旁呼呼大睡。

  而这时,窗台边有个身影消失,吴辰才注意到,竟然有人在偷窥,而偷窥的
人不言而喻,肯定是李德贵。

  雪在床上躺了许久,一动不动,吴辰差点以为她睡着了。最后她才慢慢起身,
赤裸着身子下床,走到柜子旁,将脸盆里的毛巾拿出,随后躲在床边,缓缓蹲下,
擦拭从蜜穴里挤出的精液。

  她擦的动作很慢,没什么声音,生怕被人发现,或者说被吴辰知道。只是在
黑暗中的吴辰,早已看得一清二楚,包括她做爱的任何微小表情。

  只要稍微有点生物常识,就知道射进阴道里的精液,哪怕只有一丁点,就会
导致怀孕,雪同样明白这个道理,但她只能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擦干净后,雪悄悄来到墙角,俯下身子,轻声朝里面说:「辰,你……睡了
吗?」

  隔着手指宽的缝隙,吴辰能清晰看到雪脸上的担忧和不安,就像做错了事等
待惩罚的小孩,内心一软,所有怨气消散,小声回应:「我已经睡了,刚被你吵
醒,早点休息吧。」

  「哦,好……」

  雪的表情略显生涩,她不确定吴辰内心在想什么,犹豫片刻,吐出几个字:
「那……晚安了……」

  「嗯……睡吧。」

  两人很有默契地没再说其它话,雪默默返回了床上。

  吴辰今晚注定无眠,他在牛棚里一点都不觉得有多晚安,自己睡在牛棚里,
而未婚妻却睡在别人床上。

  可悲,可叹。

  ……

  第二天一早,铁根走进牛棚,端着碟,里面装了几个馍,还有一杯温开水,
放在地上说:「是媳妇让俺给你的。」

  他特意在「媳妇」两个字上加重音,眼神很复杂地看着吴辰,没有什么怨恨,
反倒有更多不解。

  吴辰没什么力气和他争辩,见他离开后,爬过去看了看碟里的馍,冰冷坚硬,
又没什么胃口了。

  「辰,你吃点东西吧,我怕……你身体会撑不下去。」雪知道他的倔脾气,
坐在墙角,隔着墙缝劝他,语气十分温柔。

  「好吧。」吴辰犹豫了会,抓住地上的馍往嘴里啃,不管为了自己还是雪,
他都要努力活下去。

  雪就静静地挨着,用心听墙那边的动静,听到辰的咀嚼声,她才松了一口气。

  「辰,你现在身体好点了吗?他们有没有弄伤你哪里?」

  「现在好很多了,除了脑袋有点沉,其它没什么事。」吴辰着实饿极了,三
两小就将几个馍吃完。

  「哦,那就好……那晚上冷吗?我让铁根给你铺个棉被吧。」

  「行吧,这里也有稻杆,另外我身上穿的衣服也够,就是有股臭味。」吴辰
的语气很平淡,他用力甩了甩手腕的铁链,纹丝不动。

  「等会我让铁根给你一些新衣服,你脱下来就行,我帮你洗。」

  「好……」

  空气中陷入一片安静,无论雪问什么,吴辰只是敷衍几句了事。雪察觉到两
人之间似乎出现隔阂,她欲言又止,也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还是吴辰打破沉默,一边吃一边问:「对了,那老头呢?」

  「他去打麻将了吧,我也不想知道他在哪里。」

  雪似乎不愿提起他,顺势问出了内心困惑:「辰,你……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嗯,说来话长……」吴辰好不容易吃完冰冷干涩的馍,随后将这几个月发
生的所有事情都如实地告诉给雪。

  雪听完后,迟迟没有说话,显然也没想到,这几个月以来,他竟然经历这么
多磨难,发出一声叹息。

  吴辰内心同样积攒了无数疑问,雪只犹豫了会,便一五一十说出来。

  原来,雪在公厕被人贩子拐卖后,便卖给蛇哥做妻子,蛇哥在秦安省的黑道
也是一个人物,叱咤南部的几个镇,没人敢惹,在黑道上很吃得开。

  雪自然不愿屈就,情急之下谎称自己得了艾滋病。蛇哥不信,带她去医院检
测,之后一直将她锁在房间里,长达一个月。期间,雪逃跑了三四次,每次都被
蛇哥派人抓回来。

  后来,团队被秦安警方逮捕,蛇哥逃跑心切,将雪托付给李德贵藏起来。

  雪同样说自己有艾滋病,但李德贵是完全不信,最后雪以死威胁,在结婚前
都不准碰她,李德贵才不敢乱来,毕竟名义上,雪还是蛇哥的人。

  就这样等了一个多月,蛇哥依然没出现,李德贵猜测他完了,便让雪和铁根
完婚。但不知怎么回事,除了经期,铁根几乎每晚都和雪做爱,雪的肚子也没有
任何反应,这可急坏了李德贵。

  「其实,我有几次逃出来了,但都被人举报揭发,导致前功尽废……」

  雪的语气满是无奈:「举报的人,不是那些村民,而是同样被拐卖的那群妇
女,我连逃跑路线都计划好了,一并告诉她们,结果转眼就把我出卖。」

  吴辰听着很不是滋味,开口问:「那,他们有经常……虐待你吗?」

  「除了逃跑时候,被毒打过几次,后来就很少了……」雪的语气很平淡,似
乎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一个月前,有个女人逃跑,往后山躲,结果第三天被发现了尸体,已经被
冻僵硬……听村人说,后山连绵数十公里都是荒芜人烟,生存率几乎为零。」

  雪幽幽地说:「这里实在太偏僻了,不仅没信号,也很容易迷路……」

  「我无数次想过自杀,但一想到自己死在这里,尸骨被随地掩埋,就很不甘
心,那样你就永远找不到我了……」

  「李德贵的防备心其实很强,不让我碰厨房任何东西,想投毒都没有机会,
而且一开始整天把我锁在房间内,不到怀孕那一刻都不放我出来。」

  吴辰一拳轰在墙上,表情愤怒:「人渣,我逃出去了肯定不会放过他!」

  「辰,你不要意气用事,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千万不要冲动。」

  雪的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村里人多势众,他们很团结,你一个人对付不了
他们的。」

  「嗯,这个我知道。」吴辰点头应道,经过这两天思考,他已经想明白许多
事。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因为都被关在房间里,所以时间过得非常漫长,此时太
阳才刚初升没多久。

  吴辰想了会,还是说出憋了很久的心里话:「雪,在此之前,我其实知道一
些事情了……」

  「嗯,什么事情?」

  吴辰吸了一口气,目光看向门口,之前准备好的语言不知道如何开口,酝酿
许久才发声:「我……嗯……我知道……你和刘子轩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雪没有出声,吴辰也没打扰她,静等她回复。

  「辰,嗯,对不起,还是让你知道了……」

  「我应该要知道一些真相的,而且,我也有权利知道。」吴辰挨在墙边,内
心百般复杂,缓声说。

  「嗯,我都会告诉你的。」

  雪的语气突然放松起来,轻声说:「刘子轩,他骚扰我有四五年时间了,准
确来说……是从高中的时候开始了,从他强奸我那一刻算起。」

  「我是前段时间才知道,原来我爸突然改志愿,全是因为刘子轩的暗中作祟,
他不想让我离开江宁,那样就可以牢牢控制我的日常生活。」

  「他拍了许多裸照和视频,这些就像定时炸弹一样,让我没有任何反击之力,
报了几次警,似乎也没用,他家里有公安局的人。我没办法……只能逃避他骚扰,
每天要不泡在图书馆,要不就跟着舞团去外地演出……」

  「但他每次都提前知道我的行程,更是直接闯进我宿舍,守株待兔,宣布我
是他的女朋友……后来我不堪其忧,想到了出国留学,虽然只有一年,至少能彻
底摆脱他……」

  吴辰安静听完她的陈述,语气竟充满苦涩:「所以……这就是你不肯让我去
宿舍的原因吗?怕被你舍友发现我们的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雪的声音充满哽塞:「我很怕你知道后,会嫌弃我,
我不敢冒险,我……我觉得自己能解决好,我以为搬去沪海和你一起,就彻底摆
脱他了。」

  「雪,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彼此之间不是应该坦诚秘密
吗?你以后有心事,不能再瞒着我了,知道吗,我会生气的。」

  「嗯,我知道了,你不要生气。」

  雪擦干眼泪,小声地说:「我有想过,和你一起生活后,就会如实告诉你一
切真相,可却等不来那一天了。」

  「不要乱想,我们一定会想办法逃出这个地方。」

  吴辰揉了揉额头,想起来什么,眉头紧皱:「听你这么一说,我就更疑惑了。」

  「辰,你疑惑什么,我都告诉你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在你被拐卖后,刘子轩……他跳楼自杀了,可我到现
在都没想清楚他自杀的原因。」

  「什么,他……他自杀了?」

  雪的语气充满惊愕:「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很想当面教训他一顿,可惜没有这个机会了。」吴辰
抱着头,想不明白,雪也没出声,她显然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林卉有个约定,如果一个星期内没有联系,她就和高队长过来寻人,
可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他们会和村民起冲突,另外最重要一点……他们可能根本
找不到这里了。」

  吴辰摇摇头,语气满是自责:「确实,都怪我莽撞,之前还心思敏捷,会谋
定后动,可看到视频里的你后,那一刻什么都不顾了,现在倒好,我也被关在这
里,束手无策。」

  雪轻声安慰他:「辰,你不要自责,我们……一定会想到办法出去的。」

  「嗯,会的。」

  吴辰看着暗无天日的牛棚,缓声说:「对了,你怎么知道林卉就是你的亲妹
妹?」

  「其实,从我看她第一眼就知道了,可能是直觉吧,而且我来沪海,有很大
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找回她。」

  说道这里,雪突然笑了:「真没想到,我和她的缘分会那么巧。」

  「那你是打算让她回来,还是继续留在养父母家里?」

  「嗯……当然是留在养父母家里,我爸,他就是一个混蛋。」雪的态度变得
坚决,让吴辰有点出乎意料。

  到了晚上,李德贵回来,雪不情不愿地起身,出去吃饭。中午晚上基本是铁
根在做饭,虽然口感一般,勉强能吃下去。

  雪匆忙吃完,洗完碗就回到房间,一刻都不想呆在客厅。

  「媳妇儿,俺在山上摘的,喜欢吗?」铁根手里拿着几朵花走进来,想送给
雪,但看到她冷着脸拒绝,讪讪地不再说话。

  雪坐在床上,默默地整理衣服,她不敢和吴辰说太多话,生怕被李德贵发现,
堵住那条缝隙。

  吴辰重新调整了睡姿,挨在墙角,就像凿壁偷光,试图窥视别人的隐私,自
己反而成了外人,这种荒诞的感觉让他特别不爽。

  铁根洗完澡后,走进房间关上门,见雪背着他整理衣服,百无聊赖地坐在床
尾,不敢打扰。

  「你要睡就自己睡吧,我还不困。」雪一脸平静地说,她瞄了一眼铁根的裤
裆,那里已经撑起了帐篷。

  「媳妇儿,那个……今晚做吗?」

  「我不想。」

  「呃……嗯……好,那……俺先睡了。」

  得到否定回答后,铁根只能挠挠头,自个儿灰溜溜爬上床。

  若雪从头到尾表现出来的冷淡,更像是表现给吴辰看,让他心里稍安,虽然
如今在名义上,雪已经是铁根的媳妇了,但她内心仍然相当抗拒。

  可如果雪真的怀孕了,到时候她又会怎么选择呢?

  吴辰想不明白,也不敢去想。

  ……

  白天,雪并非完全被禁足,有时候也会在庭院洗衣服,帮忙做点农活,洗碗
等等,而铁根在一旁砍柴挑水,做各种体力活。

  自从吴辰被囚禁在牛棚后,李德贵放心了很多,有了这个天然把柄,既能防
止雪以自杀为威胁,又让她放下倔强的性格,好好伺候,心情特别舒畅。

  唯一让李德贵烦恼的是,雪的肚子一直没大起来。为此他托人找来一些药材
帮雪助孕,晚上还时常在窗外窥视,防止雪在床上做假戏。

  吴辰整天窝在牛棚里,险些憋出病来,完全失去时间观念,如果不是雪一直
和他聊天,恐怕精神会出现恍惚。

  雪多次哀求李德贵,放吴辰回去,或者至少让他白天留在庭院里,但李德贵
是倔性子,对吴辰抱有极强芥蒂,处处防备着,坚决不放出来。

  有一次,吴辰透过牛棚铁门,发现有个老头经常登门走访,后来雪告诉他,
那个是村委主任,经常来找李德贵,两人私下干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村委主任对村里的拐卖现象显然见怪不怪,还会帮忙劝说,让雪绝了逃跑的
心,让她乖乖生下几个孩子才能保平安。

  那一次,雪成功逃到了镇派出所求助,也是被这个村委主任亲自抓回来,因
此,雪每逢见到他就特别生厌,恨不得拿石头砸死他。

  「德贵,又有人找上门来了,你可将人藏好了。」村委主任在庭院里抽着烟,
语气很悠闲。

  李德贵听了,声音低沉起来:「找到这里了?有多少人?」

  「不多,就四五个吧,还有警察在,这几天都来几拨人了,在村头找了很久,
什么都没找到。」

  村委主任伸出指头,笑着说:「我替你挡了不少人,你总该意思意思吧?」

  「成,我手头钱不多,只有500 元,改天,改天再请主任喝酒!」李德贵爽
快地掏出500 元给了主任。

  村委主任临走前,还特意提醒他:「三天后有镇领导下来视察,你要管好家
里的知道吗,如果闹出点让领导不愉快的事情,我肯定不饶了你!」

  「知道知道,我到时候和村长一起组织人,将她们往山上赶。」

  庭院并不大,吴辰隔着牛棚,虽然听得模糊不清,却也听出了大概,肯定是
林卉带人来找他们了。

  而且听两人对话,林卉似乎已经找了好几遍都一无所获,也不知她能否发现
这里,想到这里,吴辰心里就很郁闷。

  吴辰对李德贵的恨意丝毫不减,但他不想给雪添乱。自从知道领导要来,雪
似乎谋划着什么,吴辰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提醒她小心行事,不要勉强。

  「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下,看看那领导是不是睁眼瞎。」

  雪的脾气倔了起来,耐心地对吴辰说:「这一次不只是镇,或许还有县里的
领导要来,铁根有和我说,村头挂了不少横幅,我让他将字体都抄下来,里面有
提到“县领导莅临指导”、“精准扶贫”等字样,肯定不会错。」

  吴辰还是有点担心:「雪,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把你藏起来的,
如果不行就别勉强了……」

  「总要试一下,我今晚先将后门钥匙拿到手。」

  吴辰看着雪一脸坚定的神情,内心总有点不安。

  县领导来的那天早上,雪几乎将身上所有衣服脱光,然后赤裸着躺在床上,
用被子盖好,并将自己额头捂热,弄得通红一片。

  不一会儿,李德贵匆忙走进来,特别气愤,对雪直吼:「你怎么还不走啊,
杜婶说少了个人,才发现是你!快跟我去后山,跟着她们一起!」

  「我……我……」雪整个人显得虚弱之极,完全说不出话,声音沙哑,想吃
力地站起来,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怎么搞的!」

  李德贵皱着眉头掀开被子,竟看到雪的赤裸躯体,蜷缩成了一块,那肌肤凝
白妙曼,娇臀诱人,酥胸更是半裸,完全遮掩不住。

  李德贵瞪大眼睛,眸子里出现一丝觊觎,手掌顺势抚摸她的柔腰,声音缓和
下来:「你怎么了?哎,这么烫,病啦?」

  「我……好难受……」雪很少在李德贵面前露出楚楚可怜的模样,装起病来
更是像真的一样。

  「你这女人真麻烦。」

  李德贵的手掌按在雪的白嫩玉臀上,大力抓捏,眼神里尽是色欲,那裤裆不
知不觉撑了起来。

  这时,庭院外有人大喊:「德贵,咋还没出来啊,领导都进村了,村长在催
你过去!」

  「得咧,我就过去!」

  李德贵摇了她几次,都没有醒来的迹象,想抱她起来,随后放弃这个念头,
只能帮她盖上被子,眼神还不忘瞄向那浑圆白皙的硕乳,伸手进去抓了一下。

  他站在房门外,犹豫了会,随后才转身离开,拿出铁链绕了大几圈才安心离
去。没有人知道李德贵那一刻究竟想什么,但希若雪这一次算是赌对了。

  这个过程吴辰看得一清二楚,内心有丝悲凉,如果这一次不能逃出生天,恐
怕李德贵也会对雪的身体下手,他眼神里已经没再掩饰。

  见李德贵走远后,雪匆忙起身穿好衣服,掏出被褥下的钥匙,刚想打开房门
铁链,却怎么也开不了。

  「他换锁了,他……他竟然换锁了……」

  雪颓然地坐在地上,竟不知如何是好,整个人慌乱起来,而铁根一早就出门
帮忙搬东西,也无法让他开门。

  「雪,算了……」

  「不行!」

  雪几乎是尖叫着吼出来,她抹掉眼泪后,迅速站起来,深吸一口气,原地转
了几圈,随后挨在窗边,仔细聆听外面动静。

  不多时,外面传来连绵不断的鞭炮声,吴辰和雪瞬间明悟,领导已经来了,
而且身边还跟着一群人,有说有笑,十分热闹。

  此时,雪已经站在窗前,酝酿着情绪,等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快到家门口
时,大声哭喊:「救命,救命啊!我被人贩子拐卖,每天被殴打虐待,我……我
父母是沪海公安局的领导,他们前几天已经来村里找我了,领导们救一下我啊…
…」

  外面的喧嚣声戛然而止,只有雪的哭喊声在不断循环,喊得都有点沙哑了。
如此尖锐的哭喊声,门外的领导们肯定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这,怎么搞的!」

  「那女人疯了,疯了!领导们,我们走这里吧,别理她!」

  ……

  任凭雪如何哭喊,就是没有人闯进来一探究竟,眼看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
她渐渐绝望了,知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后果。

  过了一会,庭院门被打开,李德贵怒气冲冲地进来,拿出棍子闯进房间,使
劲地抽打她,咬牙切齿地说:「好啊,我他娘就不应该可怜你,你个贱货,今天
我要把你抽死!」

  看着雪被痛打,吴辰咬紧牙关没有出声,遵守之前两人的约定,关键时刻不
要添乱,否则适得其反。但听到抽打在雪身上的棍子声,他的心同样被刀割了般
难受。

  雪抿着嘴不出声,她趁李德贵不注意,从枕头下掏出剪刀,狠狠扎向他的胸
口。

  「你——!」李德贵眼疾手快摁住她的手,但剪刀已经扎进肩膀几厘米深,
痛得他直哆嗦,不断往后退。

  这时铁根冲进来,见李德贵甩起棍子,急忙抓住他,语气里满是哀求:「爹,
别打了,求你了,别打了!」

  「行,没看到你爹的伤口吗,行,那我打死你这个畜生!」

  李德贵抡起棍子狠狠抽在铁根身上,铁根没有回避,挺着胸膛任由挨打,似
乎觉得这样才能替雪分担仇恨。

  雪在床上流泪,默默不语。

  打了整整一刻钟,李德贵才喘着气放下棍子,棍子上面已经出现细密的裂痕。
他狠狠地瞪着雪,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铁根见他走远,急忙从柜子里掏出各种药品,坐在雪身边,也没管自己身上
的无数伤痕,将药膏涂抹在雪的肌肤上。

  「媳妇儿,很痛吧,忍忍啊,很快就好,俺爹……他脾气就这样,不太好…
…」铁根说着说着,发现雪竟扑在他怀里哭起来,顿时整个人懵了,不知如何是
好。

  「我没事,你自己涂吧。」

  雪很快从铁根怀里离开,她擦干眼泪,没再理他。

  短短一瞬间,吴辰都看在眼里,心里一阵酸楚。在雪最脆弱的时候,他连一
个依靠都给不了,甚至保护不了雪,内心更加难受。

  ……

  日子似乎变得平淡起来,雪自从和铁根做过一次后,就没再继续。

  她一如既往地做农务活,偶尔会趁着李德贵不在家,偷偷跑到牛棚门口,和
吴辰聊几句话。

  铁根没有阻止雪的行为,他虽然智商不高,却也明白吴辰和雪的真正关系,
也就不再出声,但有时候他会一个人生闷气,劈柴的时候,将声音弄得特别大。

  雪表面上是服从了,但一直策划着逃跑机会,她始终不死心,吴辰是知道的,
只是他也实在没把握能冲出这个村,只能不添乱,静观其变。

  他没想到,这一天竟很快到来,下午他在暗无天日的牛棚睡得迷迷糊糊,门
突然被打开,刺眼的光线让吴辰睁不开眼。

  「辰,快,他们都不在家,我……我现在给你开锁,你快跑!」雪的语气很
焦急,双手甚至发抖,好不容易才解开吴辰手腕上的铁链。

  吴辰缓了好一会儿才明白什么,他摇摇晃晃地起身,而雪已经给他披上类似
头巾的布料,刚好遮住大半个脸。

  他抓住雪的手想往外跑,但雪甩开了,摇头后退,眼神坚定:「辰,你快走
吧,我不走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磨蹭!」

  吴辰被她的反应气到了,但雪的态度很坚决:「我如果跟着你跑,也只是累
赘,你如果真逃出去,他们也不敢拦你,到时候你再带人来救我吧。」

  「可是……」

  雪轻轻擦掉脸颊的泪水,使劲推了他一下:「别犹豫了,快跑!」

  吴辰深深看了她一眼,孰轻孰重他自然明白,只能郑重点头:「雪,你放心,
我……我一定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嗯,我相信你……」

  雪的脸色恢复平静,指着后山说:「不要走村路,你沿着后山那条小道走,
顺着河流方向就能走到村头了,记得记得,千万不要起冲突,他们人多,你会很
吃亏的!」

  「好,我明白了!」

  吴辰在庭院里捡了一把砍柴刀,再一次和雪道别,随后三两步翻过低矮的围
墙,消失在她面前。

  「辰,走了就不要回来了……」

  吴辰隐约听到雪的声音,但他没时间乱想,沿着房屋的后山爬,很快就找到
那条顺着河流的羊肠小道。

  他体力不支,只翻了几个山丘就开始头晕,缓了好一会儿才提刀向前,后山
的雾特别浓,能见度低,十多米外看不见人。

  不少山路很陡峭,一失足就容易摔下悬崖,吴辰只能小心翼翼往前,通过大
致辨认,他很快就找到出村方向,强忍激动,并将脸上的布裹得更严实,只露出
一双眼睛。

  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吴辰开始走下坡路,前方依稀出现几栋村屋,显然已经
到村头。他松了一口气,急忙将砍柴刀藏在背后。

  又等了大半小时,太阳快要下山,吴辰见出村路一直没什么人,才小心翼翼
下山。他不敢拖到晚上,那时恐怕会迷路。

  但天有不测风云,吴辰看到前面竟走来一群人,居中的是村委主任,在旁边
陪同的正是李德贵。

  吴辰赶紧将头压低,希望李德贵没看出来,但这显然是痴心妄想,毕竟李德
贵每天都要去牛棚检查铁链是否结实,而吴辰身上穿的衣服肯定能被他认出。

  他脑海里生出的第二个念头是赶紧躲起来,可出村小路没有任何能躲藏的地
方,左边是陡峭山体,右边就是悬崖,跳下去很可能丧命,他没有小说情节里那
么命大。

  思来想去,他当机立断转身回去村里,步履不急不慢,生怕被李德贵看出端
倪。当吴辰离村口还有一段距离时,后方的李德贵突然喊了一声:「谁呢,站住!」

  吴辰头也不回,内心一边骂娘,一边往村里狂跑,没傻到凭借手上的砍柴刀
就能硬刚一群彪悍村民。

  「是你,跑什么呢!」

  李德贵已经认出他,带着一群人瞬间冲上来,死死地追在吴辰身后,但距离
却越拉越大。吴辰即使身体状态不佳,凭着硬底子也能来个百米冲刺。

  但吴辰心里也很乱遭,人生地不熟,他根本不知道往哪跑,去后山的路已经
错过,他也不敢随便找陌生村民求助,基本上是蛇鼠一窝。

  突然,他眼前一亮,在转角处看到那户老人家的房屋,之前他还借住过一晚
上,想必会念及一些旧情。

  房屋大门没有锁,只是虚掩,吴辰急忙冲进去,把两个老人吓了一跳。

  「拜托了,他们在抓我,你们让我躲一下,等风头过去了必有重酬,谢谢,
谢谢了!」

  吴辰见他们没说话,便四下张望,很快就钻进房间里的大柜子,手里紧握着
砍柴刀,暗示自己要冷静下来,同时将所有希望寄托在老夫妻身上。

  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喊打喊杀,人声鼎沸,能听出李德贵嘶吼的声
音,他誓要将吴辰揪出来。

  「都去找一下,如果被他跑了,我们村以后就别想买老婆了!」

  一刻钟过去,吴辰以为风头过去了,哪知几个村民突然冲进来打开衣柜,劈
头盖脸地拿起锄头,往他头上猛敲。

  「怎么会——!」

  吴辰简直快疯了,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内心很窝火,不断挥动砍柴刀,逼
退他们。但架不住人多势众,几个人抡起锄头,很快就把他逼到墙角,被打得毫
无还手之力。

  「老子一天不在家,你就想跑了是吧?」

  李德贵走进来,往他头上吐了一口痰,语气充满嘲讽:「怎么不带着她一起
跑啊?你想跑去镇上搬救兵是吧,告诉你,没门!」

  「混账,你这是非法囚禁!」吴辰满脸怒火地说,但双手被人使劲抓住,无
法挣脱。

  李德贵没理他,转过身对门外的老头说:「老高,多亏了你举报,不然这孙
子肯定溜了。」

  老人尴尬地笑了笑,没敢看吴辰,只是小声说:「德贵,那刚才说好的……」

  「行了,我帮你联系一下,价格会便宜点的,我这个人从不卖小孩,那种缺
德事我干不来,哈哈哈哈!」

  李德贵看了吴辰一眼,戏谑地对老头说:「或者,让我家儿媳多生几个呗,
到时候便宜卖给你。」

  「额,不了不了,俺们就想要外地的。」

  吴辰已经麻木了,在地上死死地盯着那对老夫妻,至今仍不敢相信是他们告
的密。老奶奶似乎过意不去,已经离开房间,老爷爷则闷着头抽烟,没有哼声。

  「李叔,他怎么处置?」一个年轻人走上前问,盯着吴辰,毫不掩饰那杀人
的眼神。

  李德贵细细打量了吴辰一番,眯着眼不知想什么,随后对他们说:「拖去后
山吧,挖个坑,我亲自宰了他。」

  吴辰听了脊背发凉,他毫不怀疑李德贵的凶狠手段,既然作为人贩子,杀伐
果断才是本性。

  那一刻,他放弃了挣扎,垂头不语,任由一群人揪到外面。但他早已酝酿时
机,瞬间撞倒旁边的人后,往农田里狂奔。

  「跑了,快抓住!」

  一群人在后面使劲追,吴辰虽然精疲力尽,仍不敢停下脚步,他知道生死就
在一瞬间,只要成功跑到前面的缓坡,再借由河流逃窜,就还有一丝逃亡生机。

  命运始终无法眷顾他,或者说从进村开始,吴辰的好运就被消耗殆尽,还差
几米路程,就被一群人摁倒在地。

  「你他娘跑啊,跑去哪呢!」

  「踢他,摁死他!」

  吴辰蜷缩在地上,只能保护要害部位,任由他们殴打,吐了五六口血,眼睛
都肿青了,整个人奄奄一息。

  李德贵拿着铁铲过来,不耐烦地说:「行了,就地掩埋,你们在那挖好坑吧。」

  「叔,真弄死啊?这是犯法的吧?」一个胆子小的人凑到李德贵身边说道。

  「弄死了埋土里就不犯法了呗,你不说我不说,谁他妈知道?况且是老子来
弄,你就负责埋,怕啥子?」

  说到这,李德贵哈哈笑了起来,拎起铁铲放到吴辰的脖子上,声音很阴森:
「小子,死前有什么想说的?」

  吴辰的喉咙发痒,啐出一口血痰,冷冷地盯着他:「就想干一下你娘!」

  「还敢嘴硬……啊,畜生!」

  李德贵捂着眼睛往后退,原来吴辰抓住地上的泥沙往他脸上撒。他趁机从地
上爬起,摇摇晃晃地往外逃跑,尽管生机很渺茫。

  村民实在太多了,他没跑几步就被摁倒在地,恼羞成怒的李德贵,抓起铁铲
使劲拍向吴辰的膝盖。

  吴辰用手肘去挡,结果传来清脆的骨裂声,钻心的痛楚让他眼泪流出来,凭
感觉,他的手骨已经被敲断。

  「还想着跑,去死吧!」

  李德贵用双手握着铁铲柄,正想往吴辰头颅猛拍,却被远处的一个女声吼住
:「你住手啊!」

  吴辰顺眼望去,这道熟悉声音正是希若雪,在她身边还有铁根。铁根急忙冲
过来,想夺走李德贵手上的铁铲,被他呵斥住了。

  「畜生,抢什么!不宰了他,你老婆迟早都被偷走!」李德贵劈头盖脸地骂
他,让铁根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希若雪急忙冲过来,跪在李德贵面前,哭喊着说:「求你了求你了,不要杀
他,求你了求求你了!」

  「啪!」李德贵顺势扇了她一巴掌。

  雪一个趔趄倒在田地上,捂着脸颊,眼泪不断往下流,铁根见李德贵冲上来,
急忙护在雪面前,不让李德贵过来。

  「畜生,你今天反了是吧!」

  「爹,算了,俺以后会看好她的……」

  「那你就好好管着她,至于这家伙……」李德贵瞪着吴辰,声音很阴森:「
我今天一定要宰了他!」

  「不!你敢杀他,我就死给你看!」

  雪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掏出水果刀抵在自己脖子上,眼神充满抉择:「李德
贵!是我偷到牛棚的钥匙才把他放出来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他自己不可能逃出
来的,要怪就怪我!」

  这么多人看着,李德贵顿时落不下面子,向她伸出手,嘴角狰狞:「你敢威
胁老子,刀给我!」

  「你别过来,你再过来试试,我死给你看!到时候你自己找别的女人生吧!」

  雪的刀刃已经扎进颈部皮肉里,渗出了细密血液,把铁根吓得目瞪口呆,李
德贵也被她的狠劲定住了。

  「如果蛇哥回来,他知道我死在这,你李德贵就等着给儿子收尸吧,有本事
你就让全村人封口!另外,我有一百种方式自杀,也有一百种方式让你儿子横尸
街头,李德贵,你别以为我好欺负!」

  李德贵的脸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希若雪,又看了看吴辰,嘴角微微抽搐,终
究没有放狠话,对铁根说:「畜生,先将他锁回牛棚,钥匙交给我管!」

  铁根被希若雪的一番顶撞吓到了,见李德贵没有翻脸,急忙连声答应,将吴
辰扛起来放进三轮车里。雪默默跟在身后,看到吴辰那软趴的手臂,肘骨已经红
肿紫青,眼泪又一次流下来。

  吴辰回到了熟悉的牛棚,手臂特别痛,完全发不了力。铁根帮他扭了一下,
疼痛感稍有缓解。雪隔着墙壁缝隙,一边观察他,一边催促铁根拿点冰块敷住伤
口。

  「我那天还纳闷,怎么隔着一道墙,那畜生都能听到,原来那有个洞!」李
德贵走进房间,冷冷地说。

  「你要干什么!」雪急忙站起来,挡在李德贵面前。

  「我要干什么,当然是拿水泥彻底堵住它,也好绝了你的心!」

  房间里陷入安静,只有雪的啜泣声。

  「李德贵,你,到底要怎样,呜呜,到底要怎样……才肯放他走啊!」

  「我说过很多次了,只要你生下孩子,我就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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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12522

              第十一章、隔墙有眼

  墙角的那条缝隙,被李德贵用黄泥和石块堵上了。

  吴辰唯一能和雪交流的通道,就这样切断,正如两人之间的那份默契联系,
在被墙隔开后,一切都能发生不可逆的变化。

  「辰,能听到我说话吗,辰,你说一句话吧!」雪的语气很焦虑,她一边拍
打墙面,一边哭喊,带着哽咽。

  即使墙洞被堵住,吴辰依然能听到雪的声音,只是有点模糊。他想回应,却
不知道说什么,等到墙那边传来李德贵的叫骂声后,雪才渐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牛棚门被打开,铁根抱着棉被走进来,身后还跟着雪。

  她看到蜷缩在墙角的吴辰后,扑到他怀里痛哭,双手抱得很紧,不愿松开。
铁根在一旁看得很不是滋味,他放下棉被后,挠了挠头,既不敢走,也不敢打扰。

  「雪,怎么又哭了,乖,别哭了。」

  吴辰轻拍她香肩,声音很温柔,雪听了后,哭得更大声了。

  「呜呜,辰,我……我感觉好像再也见不到你了,突然好难过……呜呜……」

  「傻,我不是好好的吗,虽然手臂骨折了,有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好。」

  「可我现在听不到你的声音,整个人就特别慌……」

  雪抹掉眼泪后,一边啜泣一边说:「这里,太黑,太暗了,你长期呆在这肯
定会着凉生病的……」

  「现在春天也快来了,我忍忍就过去了,没事,你不是已经拿来棉被了吗?」

  「棉被是俺拿的!」

  铁根突然出声,打断吴辰的话。

  这时,雪想到了什么,急忙从身后提起一盏煤油灯,塞到吴辰怀里:「你藏
好,不要被那老头发现,如果里面没油了,就及时和我说。」

  「好,有一盏煤油灯够了。」吴辰强忍着笑容说,他不想让雪心里难过,逃
跑计划失败,本身已经让雪很愧疚了。

  「不够不够,我……我每天都会在牛棚外的,会陪你聊天解闷……」雪说完
后,趴在墙角,想用指甲抠掉那些黄泥,被吴辰阻止了。

  「雪,不要弄了,你这样弄,李德贵肯定又找你算账,既然我们白天能说话,
那晚上就没所谓了,反正我也是睡觉,刚好保存一下精力,养好身体。」

  雪还想说什么,铁根便在身后小声催促:「媳妇儿,俺爹好像洗完澡了,咱
快点回去吧。」

  她不情愿地站起来,临走前突然吻住吴辰的嘴唇,吻得特别用力,许久才分
开。铁根扭着头看向窗外,他脸色很不好,一副吃醋模样。

  「好了,快回去吧……」吴辰摸了摸她额头,小声说。

  雪眸含柔情地注视吴辰,轻声说:「好……如果你有什么事情,就大力拍墙,
我肯定能听到的。」

  「行……」

  吴辰眼睁睁看着两人离开,那原本有点明亮的牛棚又陷入黑暗,不禁叹了一
口气。他拿出火柴,点燃煤油灯后,棚内重新恢复光亮,心却一如既往的悲凉。

  他现在仿佛是砧板上的鱼肉,别人则用刀俎来威胁雪就范,吴辰越想就越气,
更加懊悔当初的冲动了。看着黑暗中跳跃闪烁的火焰,他有想点燃整个牛棚的冲
动,他摇了摇头,这个危险的念头很快被打消。

  墙壁那边很快传来李德贵的骂骂咧咧,还有清脆的巴掌声。

  「你这个贱货,又跑去找情夫了是吧,还有你,我怎么就生下你这畜生呢,
胳膊肘尽往外拐,牛棚钥匙给我,以后除了喂饭,都不准进去!」

  「都几个月了,你肚子怎么就没有反应!你别想做什么小动作,我在窗外看
得一清二楚!」

  雪没有出声,等李德贵离开后,铁根在一旁小声安慰:「媳妇儿,没事,明
天俺在棚外凿几个孔,里面就不黑了。」

  「嗯……」

  铁根挠了挠头,看了看房门外,说:「俺没想到,爹竟然一直在窗外偷看呢。」

  「铁根,家里不是还有一点布吗,你明天就挂到窗顶,免得被人偷看。」

  雪的语气很平静,直接下命令,铁根自然照做:「行咧,俺明天一定弄严实!」

  「嗯,好……谢谢了。」

  「谢啥子,媳妇儿都对俺说谢谢了,啊哈哈哈!」

  「说话小声点,不然又要挨骂了。」

  「那个……媳妇儿,这几天,俺都弄了很多吃的给……给那个人,俺爹不知
道,被俺蒙着呢。」铁根的语气充满着讨好,仿佛在向雪邀功。

  「铁根,谢谢你。」

  「哎,媳妇儿,真不用谢俺,嘿嘿,就是……那个,你也能对俺那个吗?」

  「嗯?对你哪个?」

  「就是……就是亲一下俺……」

  吴辰听到这里,突然坐起来,心脏开始猛跳,铁根要雪吻他,雪会答应吗?
之前两人做爱的时候,雪就很嫌弃和铁根接吻,如果这次她答应了,意味着什么?

  他屏住呼吸,细心倾听。

  雪既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沉默一小会,「嗯」一声答应了。

  「媳妇儿,不是亲脸,是……亲俺这儿,亲嘴。」

  「你……怎么那么多要求啊!嗯……你去漱下口吧,吃完饭每次都不擦嘴…
…」

  「好咧,俺这就去!」

  吴辰的内心波澜起伏,他实在不敢相信,趴在墙角使劲蹭,可那条缝隙早被
填实,完全看不了。他四处张望,墙上泥砖之间其实还有许多的小裂缝,但实在
太窄了。

  最后他抬起头,发现泥墙和棚顶之间有个不起眼的小口,以他身高,踮起脚
尖还差一点。牛棚里有废弃的食槽和水桶,他搬来一个结实的,踩在脚下,终于
能看清房间里的所有角落。

  铁根洗完嘴回来,凑到雪身边,等待她的「奖励」。但雪临时变卦,低着头
不肯吻,小声说:「我困了,早点睡吧。」

  那一瞬间,铁根的表情既惊愕又复杂,还带有一点委屈,不敢再出声,掐掉
煤油灯的火,房间陷入一片黑暗。

  雪坐在床边,她的视线其实一直停留在墙角处,随后才慢慢躺在床上。

  之后,她偏过头看向一旁的铁根,随后迅速在他嘴唇上留下一个吻,而铁根
还没反应过来,雪就已经转过身背对他了。

  铁根从背后抱住了她,小声说:「媳妇儿,今晚做吗?」

  雪甩开他的手,摇着头说:「明晚吧……我睡了,你明天记得弄牛棚。」

  「好……好咧。」

  吴辰透过孔洞,看得一清二楚,内心很不是滋味。他下来后,躺在棉被上,
始终无法释怀雪的举动,她看向墙角时,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他内心涌出一个荒诞错觉,和雪相处了这么多年,似乎从未真正了解过她,
无论是她的床上表现,还是隐瞒和刘子轩的事情,都让辰很不舒服。

  可谁的心里没有一丝见不得光的秘密呢,吴辰自然不敢向雪坦白和李倩儿纠
缠不清的过往,或许他就没什么资格站在道德高点去指责别人。

  吴辰越想越乱,也不纠结了,反正闭眼再睁开眼就天亮。

  没过多久,雪开口了。

  「哎你怎么回事,老是在床上转身?」

  「媳妇儿,俺……睡不着,俺就是憋……憋得慌。」

  「那里有抹布,自己弄出来。」

  「媳妇儿,俺不会弄……」

  「你是故意的吧,我之前教了你那么多次了,还学不会吗……」

  「媳妇儿,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就……就是很不一样啊!」

  铁根的语气突然冲了起来,把雪吓一跳,小声说:「你吼什么,别让人听到
了。」

  「那你就帮俺弄……弄出来。」

  「嗯……哎……好吧。」这一次雪没再拒绝。

  「你的手老实点,别乱摸。」

  「嘻嘻,媳妇儿,俺就喜欢摸奶子,之前俺在田地里抓到一只土拔鼠,都没
媳妇你的奶子好摸。」

  雪的声音充满嫌弃:「你这什么比喻啊,还土拔鼠……」

  「呼……俺好舒服,哎……媳妇儿,那个,你……你能用嘴含一下鸡巴吗,
啊,不不媳妇儿,俺错了错了,你别生气,别生气……」

  「自己解决,还得寸进尺……」

  铁根好不容易才哄回雪,她弄了大约十多分钟,最后传来铁根的呻吟。

  「行了,自己擦干净吧,还有窗打开一点,气味太浓了,有点闷。」

  「好好,媳妇儿你睡吧,俺去开窗。」

  ……

  第二天,铁根在牛棚外凿了几个拳头宽的洞,能让光线穿透棚内,消散里面
的黑暗,同时吴辰也可以透过孔洞看到整个庭院。

  牛棚门的铁链有手指般粗,绕了好几圈,若是没钥匙,依靠蛮力根本撬不开,
而钥匙归李德贵管,铁根每次送饭都要经过他同意。

  李德贵刚要出门,看了看坐在牛棚旁边洗衣服的雪,眉头微皱,也没说什么,
转身离开。

  铁根凿孔洞这件事,肯定瞒不过李德贵,但他没有阻止,吴辰猜测是为了稳
住雪的情绪,如果有个很小的宣泄口,她就不会整天琢磨着各种逃跑计划。

  「所以我才说,李德贵这个人……果然很精明,像一个老狐狸,不然也不会
贩卖妇女长达十多年了。」

  雪听着吴辰的分析,叹了一口气:「辰,其实昨晚我根本睡不着,脑海里一
直有个很不安的猜测,只是我自己始终没想明白,要不你帮我琢磨下吧。」

  「嗯,你说吧。」

  「村里的小孩,都被李德贵收买了,他们经常在桥边玩耍,负责盯梢,一有
妇女逃跑就会上报,而这个村至少有十多个妇女是经李德贵的手转来的,他腿上
的陈年旧伤,就是前几年被一个妇女用烟花炸伤……李德贵喜欢赌钱,滥赌,经
常在附近的屋子打麻将。我虽然不清楚,但他肯定能时刻监控庭院发生的所有事
情,因为有一次我偷偷藏起砍柴刀,结果他一回来就让我老实交出来……」

  「以李德贵的谨慎性格,他肯定会将牛棚钥匙保管得很严密,但此前一直都
交给铁根保管,他不可能没预料到,以铁根的直性子,钥匙是很容易被我骗到手
的……另外那天房门的铁链是旧的,我藏起来的旧钥匙又能打开,而刚好铁根不
在家,从我走出房间到开牛棚门,这过程,实在……太顺利了吧……之后,你在
村头被抓,也是铁根骑三轮车赶回来载我的,我昨晚问铁根,之前他去哪了,他
说一直在村头的王婶家帮忙,是王婶让他回来通知我。」

  「你可能不了解,那个王婶我见过几次面,她是一个特别阴险刻薄的女人,
恨不得哪家哪户死人了,就可以跑去吃绝户、分家当,她绝对没那么好心让铁根
回来通风报信的。」

  吴辰听完雪的阐述后,迟迟没有缓过劲来,他顺着视野看向远处的几栋房屋,
二楼的窗口统统打开,里面人头攒动,看不清李德贵在哪个窗口,但直觉告诉吴
辰,他一定在那里。

  「好吧……就算你猜测的一切都成真,但李德贵为什么要这么做?如果控制
不好,我真可能从后山溜了,然后搬救兵回来,岂不是玩脱了?」

  吴辰潜意识里不相信李德贵有这番手段,但他的确无法解释,为何刚踏出村
头路,李德贵和一群人就刚好拦住他,再回想李德贵的戏谑笑容,吴辰觉得自己
被欺骗了。

  雪的目光看向远方,轻声说:「大概,是一种驯服手段吧,难怪村里每个被
拐妇女,总有一两次逃脱的机会,除了意外死亡,都会被成功抓回来……」

  「之前跟你说过,我第一次出逃的时候,她们出卖了我,被当众扒衣殴打凌
辱。你知道我在她们眼里看到什么了吗,是恐惧啊,是恐惧后的愤怒,她们痛恨
我这个叛变者,痛恨我这个打破村规的女人,痛恨我的行为导致她们接受连带惩
罚。也难怪……无论我想出什么逃生方式,都能被人发现,或者被人出卖……」

  吴辰苦涩地说:「所以,李德贵是要你彻底死心,好留下来传宗接代吗……」

  「嗯,虽然李德贵答应我,只要我生下孩子,就会放你走,但我绝不会相信,
如果我生下了女儿,怎么办?他很爱惜自己的傻儿子,肯定是想让我照顾他儿子
一辈子,这才是真相。」

  雪垂下头,满脸都是绝望:「尽管如此,我还是要假装信他,别无选择,而
且是假装死心、假装臣服、假装当好李铁根的媳妇,甚至假装冷落你,只为了生
下孩子后,能让李德贵的戒备心完全降低,到时候,我才能找到最佳时机……好
亲手杀了他。」

  她语气很平静,回眸看向孔洞里的吴辰,表情极其复杂:「辰,为了救你,
我什么都愿意做,只要有一丝可能我就不愿放弃,但……我也可能回不去从前了。」

  吴辰听出她话语里的抉择,竟有一丝害怕:「雪,你……你回不去什么?你
千万不要做傻事啊,我们不是还要约好一起拍婚纱照吗,还要一起牵手走下去啊!」

  雪摇摇头,打消他的胡思乱想:「辰,放心吧,我不会做傻事的,如果我意
志不够坚定,就不会撑到今天了,可能在被拐卖到这里之前,我就已经自杀了,
这大概也是李德贵不敢把我逼到绝境的原因。」

  「唉……」

  吴辰蹲在地上,捂着头,满脸都是苦涩:「雪,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一
个窝囊废,似乎什么都帮不上忙,每天只能干坐着,无能为力……」

  「辰,你不要这么想,真的……」

  雪将手伸进去,轻抚他的脸庞,语气十分温柔:「还记得高中时候吗,我被
人欺负的时候,没有人敢替我出头,只有你站出来了,就好像……天塌了,都有
你顶着,让我特别有安全感。」

  「现在,就轮到我为你遮风挡雨吧。」

  「雪,我,我……」

  吴辰用力地抹掉眼泪,怎么也说不出话。

  ……

  当晚,铁根早早地躺在床上,他只穿着短裤,裆部处已经撑起一个小帐篷,
格外显眼。

  吴辰从高处往下看,铁根的头刚好在他下方,内心竟产生一个怪诞的念头,
如果拿东西砸,能立刻砸死他吗?那样雪会有什么反应?李德贵又有什么反应?

  他就自个儿琢磨,没注意到雪已经走了进来。

  雪一进来就看到铁根赤裸着上身,脸靥微红,皱着眉说:「你不冷啊?」

  「媳妇儿,俺不冷不冷!」

  铁根见她锁上门后,急不可耐地将她抱起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雪的身材
虽然高挑,体态却轻盈娇柔,坐在在铁根壮实的怀里,形成强烈反差。

  「哎……干嘛,你别急啊,我先问你一些话。」

  「媳妇儿,问啥子?」铁根凑到雪的粉颈处,用力嗅着。

  「就刚刚,我去洗澡的时候,李德贵和你说什么了?」

  「没啥,俺爹就说,改找个时间让俺检查检查身体。」

  「哦……」

  雪陷入沉思中,没发现铁根的手已经按在高耸的胸脯上。

  「奇了,俺每天吃得香,干得了重活,也没啥病,媳妇儿,俺看着是有病不?」

  「嗯,好像是有一点。」

  此时,铁根的手大力抓捏挺翘的酥胸,雪挣扎着想起身,但脚尖根本垫不到
地面。只三两下,铁根就已经扒掉她外衣,里面只剩一层保暖睡衣,薄薄的面料
将酥胸完整勾勒了出来。由于里面没有穿胸罩,两颗凸点清晰显露。

  「哎,你先别闹了……」

  「媳妇儿,俺都忍一整天了,忍不了啊!」

  铁根说完,突然将嘴凑向雪的芳唇,之后紧贴在一起,发出「滋滋」的接吻
声。雪显然不喜欢和他亲吻,很用力推开,将头歪向一边,但光滑的脸蛋就此遭
殃,被铁根不断地吻,都沾满了口水。

  「唔……」雪躲避了一会,终究无法躲开铁根的吻袭。

  铁根对接吻这件事似乎特别执着,硬是不让雪动弹,甚至还尝试撬开她牙齿,
想将舌头伸进去。

  雪锤了几下他肩膀,狠狠瞪了一下他,但铁根死活不松嘴,她也就放弃了,
表情有点无奈,索性闭上了眼睛。铁根的手也没闲着,按在她饱满的玉乳上,使
劲揉搓,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直到雪露出不满的表情。

  「哎……好痛!你别捏那么用力……」

  「媳妇儿,俺……俺平时做惯粗重活了,也没啥分寸,好好,俺不摸了,不
摸了……」

  铁根难得能抱美人入怀,自是不敢惹她生气,又想将嘴凑过去,但这一次雪
没让他得逞,尽管没有露出厌恶的眼神,也还是用衣服擦掉嘴唇上的口水。

  「别亲了,我不想接吻。」

  「媳妇,那……那俺可以吃奶吗?」

  雪看着他一脸认真地说出「吃奶」两个字,原本紧绷的严肃脸瞬间摧垮,捂
住嘴忍不住笑了起来。

  「媳妇儿,你笑什么啊?」铁根表情很忐忑。

  「没……嗯,好吧……」

  这一次,雪没有拒绝他,而是轻轻掀起衣服,露出白皙的乳肉,那颗粉嫩乳
尖已经被铁根揉得坚挺凸起,周围的乳晕不深,淡淡的一圈,呈迷人的粉色。

  铁根就像一个火药桶,哪受得了雪的这般「挑逗」,一把抱住她,随后俯下
身含住其中一颗蓓蕾,姿态就像小孩子舔冰棒一样。

  「媳妇儿,怎么没有奶水出来?」

  「不知道,要等怀孕吧……」雪低着头注视铁根,吴辰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铁根不时用牙齿去啃,那饱满滑腻的乳肉沾满了许多口水。

  「唔……」

  雪表情微皱,娇躯往后缩了缩。铁根适时停止,才发现乳头旁已经有几道浅
浅的牙痕,旁边还有不少红印。

  「对不起啊媳妇儿,俺太用力了……」

  「嗯,那里敏感……你轻一点……」

  两人之间的「调情」,都被吴辰看得一清二楚,脑袋已经失去思考,就这样
注视着雪,眼神趋近麻木。

  在雪的提示下,铁根很快掌握到力度技巧,他先是用舌头刺激乳晕周围,再
用牙齿来回轻啃乳头,力度恰到好处,而往往这时候,雪的躯体就有很明显的反
应,甚至闭上了眼,脸靥泛红。

  「媳妇儿,俺们躺床上吧?」

  铁根见雪没有反对,便把她按倒在床上,并将她衣服掀到香肩处,露出两个
柔滑饱满的玉乳。他用嘴含住其中一颗乳头,另一只手不断地抓捏皓白乳肉,还
在指间搓出各种形状。

  雪就侧着头,紧闭眼眸,轻抿着樱唇,一只手还抓住铁根的臂膀。

  「铁根,房间……太亮了,去熄掉油灯吧。」

  雪很不习惯,铁根只能恋恋不舍地离开柔乳,站起身掐掉了煤油灯,随后将
她横抱起来,躺放在床上。

  他捧起雪的美腿,仔细亲吻,尤其是精秀若腻的玉足,吻了很长时间,每个
足趾头都不放过,一直舔到足底,雪似乎怕痒,才从他嘴里挣脱。

  铁根玩够了美足,便跪爬在雪双腿间,原本紧夹的美腿被他粗鲁分开,湿润
的沟壑小溪暴露在他眼前。即使房间漆黑,那肉缝处淌出的晶莹爱液也清晰可见。

  阴阜下传来的香沁芬芳,如一剂猛烈春药,让铁根的脸色通红,扑到了双腿
之间,用舌头使劲舔那红绉的肉唇,蜜膣里流出的清洌琼浆,全都被他吮吸干净。

  「唔……」

  雪捂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虽然墙壁那边听不见,但她仍有一丝
芥蒂。香膝微屈后,修长匀称的美腿往外张,任由铁根玩弄幽谷芳地,细腻如脂
的玉乳高翘挺拔,随着柳腰的颤抖而摇晃。

  铁根还想将手指伸进蜜穴里,但被雪拒绝了:「别……手脏……」

  她深吸一口气,足趾微微蜷缩,小声地说:「嗯……快进来吧……」

  即使没有雪的提醒,铁根也忍不住了,将她的滑嫩双腿架在肩上,再让肿胀
的龟头抵在蜜穴口处,上下不断磨蹭,直到整个龟头都沾满黏滑的爱液。

  「媳妇儿,俺……要进去了。」

  「嗯……疼……有点疼……你慢一点……呜唔……」

  铁根的龟头很顺利就钻进蜜穴内,将翕合的肉缝撑圆,那两瓣肉唇鼓胀后,
紧贴着龟头的棱沟处,而肉唇外还有大半截阴茎留在外面,正一点点挤进肉缝里。

  「你……再慢点……痛……呜……」

  雪捂住嘴唇,发出了低沉呻吟,不断用手拍铁根的胸膛,示意他慢点。

  吴辰透过墙上裂缝,发现雪歪着头看向窗外,眼角处竟有点滴泪水流出,最
后用手轻轻擦掉泪花。

  这个细节被铁根注意到,瞪大了眼睛,不敢再往前:「媳妇儿,是俺弄痛你
了?」

  「没有,你……别理我。」

  「哦,好……」

  此时,铁根的整根鸡巴已经插进湿润蜜穴里,他那腰腹下的一大坨杂乱阴毛,
和雪阴阜上的细毛贴合在一起。

  铁根将雪的美腿架在半空后,腰身往前硬挺,原本想抽出来,被她制止:「
就在里面吧,不要出来了,幅度太大……会痛。」

  铁根很听话,将肉棒重新顶回最深处,让雪发出一声嘤咛。

  随后他开始小幅度抽插,看到雪紧绷的表情平缓起来,才开始加速。那耀白
的酥胸即使在黑暗中也能清晰可见,乳肉娇颤摇曳,两颗粉红乳头更是诱人,在
铁根面前晃荡,他伸手抓住其中一颗揉捏。

  「嗯……嗯……」

  雪轻轻低吟,细不可闻。

  她闭着眼睛,脸靥染上了一层绯红,虽然在努力克制欲望,但那逐渐沉重的
鼻息,以及轻咬樱唇的贝齿,无不暴露出她内心的波澜起伏。

  细腻的粉颈也有一点泛红,精秀锁骨下是轻微晃动的柔乳,白皙乳肉上有着
晶莹光泽,已是香汗遍濡,被铁根用手掌抹均匀透亮。

  「啪——啪——啪——」

  铁根的抽插幅度虽然不大,但频率很高,胯下的每一次抽插都会发出沉闷的
肉体撞击声。他不时垂下头,含住雪的玲珑玉足,伸出舌头舔。那足趾粉盈娇俏,
不一会儿就被唾液浸润。

  「媳妇儿,舒……舒服吗?」

  「唔……唔……」

  没有得到雪的准确回应,铁根不气馁,抓住两条颀长粉腿后,往两边张,随
后跪伏在她身上,让肉棒使劲往蜜穴深处顶,壮实的胸膛更是将柔滑玉乳狠狠压
住。

  「呜呜……」

  雪的嘴里发出一丝呜咽,两条美腿很自然腾在半空,呈性感弧线,稚嫩的玉
足不断抖动。

  「呼——呼——」

  铁根像上了发条一样凶狠,抽插幅度又大起来,如疾风暴雨般,每一次往下
撞击,雪的娇躯都止不住颤抖。她一开始还会猛推铁根肩膀,以示抗拒,到后来
只能用双手抱着他脖子,一双美腿也使劲缠住铁根的腰。

  「唔……呜……呜……」

  「媳妇儿,喜欢俺这样吗?」

  「唔……呜……」

  「媳妇儿,舒服吗,你倒说句话嘛……」

  雪的双眸已经迷离,脸靥灿若桃花,紧咬着樱唇,硬是不回应,显然已到巅
峰临界点。很快,她的一双美腿紧紧裹住铁根后腰,弹腻的胸脯跌宕起伏,螓首
往上扬,指甲更是扎进铁根的肩膀肉里。

  「呜——!」

  娇躯抖动了十几秒,雪才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宛若忍了很久,随着欲望一
并宣泄,让人听着魂销骨酥。

  铁根见她眼神迷离,陶醉在其中,情不自禁看向性感诱人的唇瓣,凑上去用
力堵住,甚至将舌头探进去,在伊人的唇齿里摸索,吮吸里面的粉嫩香舌。

  一旁偷窥的吴辰,心情格外郁闷,更让他无法接受的是,趁着雪还处于高潮
余韵时,铁根的脸部似乎在咀嚼什么,随后竟往雪的樱唇里吐出大口唾液。一些
唾液从雪的嘴唇边流出,但更多的被灌进嘴里,在条件反射下,无意识地吞进肚
子里。

  一直到雪回过神来,才发现铁根的恶心小动作,但似乎也没力气骂他了,只
轻轻擦掉嘴角的唾液,撇过了头,看到窗外。

  「窗……拉上窗帘……」

  听到雪的吩咐后,铁根犹豫了,此时他肉棒还插在雪身体里,不肯拔出来,
但手又不够长,试了几次都没碰到窗帘的边。

  「呜……你……」

  雪一声惊呼,铁根竟然将她抱了起来,一只手托住丰润翘臀,另一只手去拉
窗帘,而那根阴茎始终插在雪的蜜穴里。

  说是窗帘,其实是一整块布,松掉旁边的绳子后,自然就垂落下来,零星的
月光透过窗帘溢进来,吴辰依然能看到两人的动作,尤其是雪的凝白肌肤,在黑
暗中格外耀眼。

  「哎,放我下来……这样不舒服……你……快放我下来!」

  雪的脸靥既有一丝羞赧,又有姿势不雅导致的嗔怒,因为她必须用腿盘住铁
根的臀部,好不让自己摔倒,只能用粉拳不断锤他。

  铁根开始对雪的命令不管不顾,双手托住她娇臀往上轻抬,露出了半截阴茎,
随后再放手,腰身同时往上一挺,两人的耻丘部位瞬间融为一体,发出清脆的肉
体碰撞声。

  「啊——!」

  铁根突如其来的强袭,让雪没有任何防备地呻吟起来,紧接着才知道自己喊
得太大声,神态满是嗔怒,又带有迷离欲醉的春意,十分复杂。

  似乎怕雪生气,铁根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开始了新一轮抽插,那健硕的腰臀
浑然有力,让粗壮的肉棒一次次撞击雪的粉嫩耻丘,娇俏粉臀也随着抽插而激烈
颤抖。

  「唔……先等一下……你……停一下……放我下来啊……」

  任凭雪如何挣扎,就是无法摆脱铁根的身体,而且她越挣扎,下体的撞击程
度也越深,刺激强度更大,渐渐地,她没再反抗了,青葱如玉的手反而搂住他脖
子,娇躯绵软无力,挨靠在他胸膛上。

  吴辰一直盯着铁根,发现他的表情从一开始的唯唯诺诺,到擅自主张索取雪
的吻,之后彻底抱起雪、让她缴械投降,整个过程竟水到渠成,那副憨厚傻愣的
模样下,有着极强的心计。

  或许,铁根一直以来表现得服从听话,在此刻产生了逆反心理,当在床笫交
欢上掌握到主动权和征服欲后,便会不断进攻,寻找雪的弱点,并乐此不疲。

  而雪,似乎也逐渐沦陷。

  不知为何,吴辰竟有一丝担忧,他以前并不相信阴道能通往女人的灵魂,但
看到雪和铁根做爱时露出的柔情醉意,尽管在竭力克制,仍让他很不安。身体界
限一旦被打开,心理上也就很难封闭,日久了自然会生情,产生心理依赖。

  「呜呜……唔……啊……」

  雪又一次达到了高潮巅峰,她自从被铁根抱起来后,娇躯就不断抽搐,那快
感似乎连绵不断,呻吟声已经变得清哑,嘤咛而娇柔,又有一丝哭啼。

  「滴答……滴答……」

  房间的泥地传来水花飞溅声,原来是从雪的蜜臀沟里流出,还有一些水痕沿
着铁根的腿部往下淌。肉棒每撞击一次,就有更多水花从蜜穴缝挤出。

  这种清洌的水声,既不是黏滑蜜液,也不是精液,而是雪的尿液,她被插得
连绵高潮,直接尿失禁了。

  「呜呜呜……」

  雪的呻吟变成断断续续的哭啼,她脸颊滚烫霞红,用两只手死死捂住,闭上
美眸,在铁根面前,她竟无地自容。

  铁根先是诧异地看向地面,再看向两人交媾处有一大滩水迹,并用手指抹到
鼻子里细闻,瞬间明白。

  「你……你还闻!坏蛋……不做了……你放我下来……啊!」

  雪一副恼羞成怒的模样,见铁根依然无动于衷,一口贝齿咬在他肩膀上。

  「哎哎……媳妇儿,痛……痛!」

  铁根急忙皱眉,咧着嘴说,但他依然不想放雪下来,这种能将美人控制在手
里的机会不可多得。他托住雪的翘臀,然后双腿微弓,让肉棒以每秒五六下的抽
插速度,猛烈撞击雪的蜜穴。

  「你……你……你……呜……呜呜……」

  雪连续喊了几声「你」后,就只剩下清媚压抑的呜咽,闭上美眸承受铁根的
狂风暴雨,那双颀长细嫩的美腿盘得更紧了,皓洁无暇的莲足相互勾缠,精秀足
底绷得更紧了。

  铁根早已满头大汗,任谁抱着八九十斤的物体做运动,对体力都是一种巨大
考验。显然他到了精关阈值边缘,但抽插速度丝毫不减,阴唇里挤出的蜜液越来
越多,和肉棒的急速摩擦中,逐渐变成了乳白色泡沫。

  「媳妇儿……俺……俺好像要射了……」

  铁根的声音低沉,在射精前一刻,他将脸扎进了圆润玉乳里,并用牙齿狠狠
咬住那颗粉嫩蓓蕾,往后猛扯,同时胯下的睾丸一张一缩,源源不断地精液灌进
雪的蜜穴内。

  「唔嗯……」

  那一刻,雪同样达到了高潮巅峰,扬起螓首,轻启樱唇,享受着高潮洗礼,
掩盖掉了乳头被咬的疼痛。

  之后,铁根将雪压在床上,过了许久才拔出肉棒,连带着一股精液涌了出来,
顺着肉唇往下流进臀沟缝里。

  「啊……你能别咬我乳头吗,好痛……痛死了……」

  雪用手捂住胸口,表情很不悦,伸出精秀美足,狠狠踢向他的裆部以泄愤。

  「啊……痛……痛!」

  铁根的表情略显夸张,捂住下面往后退,但其实雪并没有怎么用力,纯粹发
泄内心不满,踢到他腹部而已,吴辰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我真的踢到你那了?可……我没用力啊……你……没事吧?」

  雪急忙起身,由于房间很黑,她只能脸凑到铁根的裆部,并用手去检查。结
果铁根一甩,原本还很粗长的肉棒直接拍在她脸上,圆润的龟头甚至蹭到她嘴唇,
上面还有不少腥滑精液。

  「你……!」

  雪知道自己被铁根的浮夸演技骗住,她动了真怒,一巴掌狠狠拍在龟头上。

  这一次铁根尝到了恶果,他捂住下体,脸色瞬间变红,但雪只「哼」了一声,
没有理他,起身拿起抹布,仔细清理地上水渍。

  看到这里,吴辰不想再偷窥了,他痛苦得闭上眼睛,可耳朵仍可以听见两人
的对话声。

  「媳妇儿,别生气了,俺下次不敢了……」

  「哼!」

  「俺……俺可以发誓的!」

  「走开,别挡着我清理……你怎么还站着,走开,那里脏!行了行了,我没
生气……你快上床,别着凉了……我真没生气……你这个人烦不烦啊!」

  铁根灰溜溜地爬上床,雪清理完地面后,用布随便擦了擦下体,没有向以往
那样很用力地挤出精液,随后穿好衣服躺在床上。

  这个细节不仅被吴辰发现,铁根也直接问出来。

  「媳妇儿,你咋那么快擦完?不是不是……俺没有别的意思,是之前……俺
看到你……都是擦很久的……」

  「没什么,增加怀孕几率。」

  雪的声音很平静,她还将几件棉衣堆在翘臀和大腿之间,不让精液从蜜壶里
流出来。

  「媳妇儿,其实……俺也不明白,生个娃……真有那么重要嘛?俺爹总是很
着急……」

  雪沉默了,酝酿了许久才开口:「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做爱?」

  铁根咧开嘴笑道:「就是舒服,俺每天都想和媳妇儿做,没别的……」

  雪似乎对他的回答有点意外,随后又板起脸,问:「铁根,那你要老实回答
我。」

  「媳妇儿,啥事?」

  「你刚才的那些,嗯……做爱姿势,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雪一说道「做爱」两个字,脸靥开始泛红,随后语气又冰冷下来:「你可不
要骗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了。」

  铁根支吾了几下,挠了挠头,最终如实回答:「媳妇儿,是二蛋,二蛋他…
…」

  「什么!」

  「媳妇儿,你……你别激动,是二蛋给俺看……看的,是叫那个……那个,
三级片,对对,三级片!我是跟着里面学的!」

  「哦,我还以为……」

  「媳妇儿,俺发誓,俺绝……绝对没有碰过其它女人,俺都有天仙老婆了,
哈哈哈……」

  「哦,你以为我在吃醋,我只是嫌脏……到时候别再碰我了……」

  「媳妇儿,一定,俺发誓,一定不会的!」

  雪没有说话,转过了身,铁根想从后面抱着她,被用力甩开:「我乳房还很
痛,别靠过来。」

  「哦……好……」

  「还有,我教过你那么多次了,以后自己打飞机解决,不要给我装可怜了。」

  「好好……」

  吴辰沉默了,雪看似色厉内荏,但更体现出她内心的迷茫无助,在和铁根的
攻防战中,雪逐渐失去了底线。

  ……

  第二天,雪早早来到牛棚门外,她表情有点忐忑。

  「辰,吃早餐了吗?」

  「嗯,吃完了。」

  雪犹豫了会,试探性问:「辰,昨晚……你睡得好吗?嗯……我……好像听
到你拍墙了,是吗……」

  「啊,有吗?我没有拍墙啊,一直睡得很沉,噢……除了半夜有簌簌的风声
吹进来,就没什么了。」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嗯……进贼了。」

  雪并不擅长说谎,得到吴辰的答复后,整个人松懈下来,之后随便敷衍几句,
就转开了话题。

  吴辰心如明镜,他自然也不会揭穿,虽然内心是很沉闷,但说出来也无济于
事,反而让雪背负更沉重的心理压力。

  另外,通过铁根的各种试探,吴辰隐约观察到雪的另一真实面,他也不知是
好是坏,似乎越了解,就越感到陌生。

  自那天后,雪和铁根的关系融洽了很多,闲暇时间她开始织毛衣,而且织出
两件,一件给吴辰,一件给了铁根。她还织了一套手套,让铁根干重活的时候,
能避免手掌过度磨损。

  一到晚上,雪会在房间教铁根识字、写字,甚至细致到教他如何穿衣打扮,
虽然以铁根的智商,还无法达到雪的审美品位。

  在雪的严厉督促下,铁根养成了早刷牙晚漱口的习惯,每天干完活,都要用
毛巾擦身体,每三四天就要洗一次澡,不敢忤逆她的意思。

  这一切都被李德贵看在眼里,对雪的态度逐渐缓和,但有时候不顺他意,依
然会破口大骂。因此雪一旦被挨骂后,就会跑去铁根那里哭诉,铁根是个直性子,
没想那么多,自然是很用心去哄她。

  「李德贵是主动唱黑脸啊,好促进自己儿子和你的感情,我看……你也配合
得挺好啊,那老头都以为自己计谋得逞了吧。」

  雪没有听出吴辰话语里的酸涩,她很认真地说:「嗯……如果要降低老头对
我的戒备心,其实并不难,但他对我的不满,却一直积攒着……」

  吴辰马上想到问题的关键:「是因为你……未孕吗……」

  「嗯……」

  「你也看到了,老头的气色越来越不好,似乎身上有顽疾。这几天半夜,我
都听到他的咳嗽声,早上收拾的时候,还看到垃圾桶有带血的纸巾。」

  雪低着头说:「其实我也很着急,一天没有怀孕,你在这就多耽误一天,可
……我内心特别痛苦,特别煎熬,辰,你知道吗……」

  「我……我每天睡在别人床上,就已经很难受了,现在还要我……还要我怀
上别人的孩子,就觉得自己特别,哎,特别对不起你,特别的……贱!」

  雪依靠在牛棚门口,说着说着泪如泉涌,沿着脸靥往下流,最后直接用手捂
住,大声哭了出来。

  「雪,你不要这样,我没有怪你,真的!你一哭我也难受了……」

  这时,李德贵刚好走出庭院,看到不断流泪的雪,眉头皱了起来。

  雪似乎没看到李德贵在一旁,擦掉眼泪后,小声地说:「我生下孩子后,你
就走吧,真的不要再劝我离开了……」

  「你……!」吴辰的声音充满愤怒,刚要说什么,雪就离开了,她没有看李
德贵,小跑着走回屋里。

  李德贵顿了顿,看着牛棚里的吴辰,目光一如既往地冷漠,随后也转身离开。

  雪虽然不能独自出远门,但有铁根的陪同下,还是能踏出家门。村里经常有
一些红白喜事,李德贵虽然德高望重,但腿脚不便,便经常由铁根和雪两人代替
出席。

  那天早上,吴辰在牛棚里看书,孔洞穿进来的光刚好有一个巴掌宽。

  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头走了进来,和李德贵在客厅聊天。由于家里没其他人,
那老头的说话声很大,没什么顾忌,引起吴辰的警觉。

  「老李,俺看啊,你就别瞎琢磨了,又找神婆,又抓草药的,医生都说铁根
没生育能力,你还弄个鸡巴用啊!」

  吴辰透过墙壁缝隙,能清晰看到房间门外的客厅,李德贵显然很不爽他的话,
坐在客厅的凳子上,闷着抽烟,一直不哼声。

  「嘿嘿,老李,晓得一句话不,肥水不流外人田!俺看你身体硬朗,还能打
上几发吧?嘿嘿嘿……」

  「瞎说这些鸡巴玩意!」

  「行啦行啦,俺认识你有几十年了,还不懂你嘛,换做是俺家,有个这么水
灵的儿媳,指不定都扒上几层灰咯。」

  「老李你当了那么久人贩,也该知道女人那损性子,肚子大起来,也就不跑
咯……俺知道你怕村里说三道四,放心吧,俺的嘴严实得很!」

  「放你妈的屁,如果不是你瞎鸡巴乱传,我儿子的……病,又怎么会让全村
人都知道啊!」

  「哎哎哎,老李,这可不怪俺啊,你别瞎诬陷!」

  「行了行了,滚吧,老子心情不好!」

  李德贵下了逐客令后,在凳子上猛抽烟,直到一整根烟抽完,便将烟嘴摔到
地上,用脚猛地一踩。


(未完待续,如无意外,接下来每天凌晨都会更新一章,一直到第十八章完结。欢迎抓错别字,每个回复我都会认真看)

[ 本帖最后由 夜月 于 2019-1-6 12:5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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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8231

本章无肉
              第十二章、李家的种

  牛棚很黑,即使有光线照进来,仍阴森阵阵。吴辰在里面除了看书就是发呆,
如果不是有雪的陪伴,恐怕早已得抑郁症了。

  铁链束缚住吴辰的手,甚至掐进皮肉里,出现了不少红肿,他费了大半个月
时间,才轻微松脱墙上的链锁,仍不能完全扯断,有点气馁。

  一开始雪还会扔进来各种工具,到后来被李德贵发现后,被全部收缴,连剪
刀和螺丝刀等都不给她,提防心很重。

  绝了这条逃生之路后,吴辰的心情一度陷入颓丧之中,他眼睛就死死地盯着
孔洞外,寻找更多逃生契机。

  庭院外,那老头刚走没多久,又进来了一个男人,正是村头的那户将吴辰揭
发出来的老人。

  他坐在石凳上,歇了一口气,说:「德贵啊,俺又来唠叨了。……」

  李德贵本来就有心事,抽着烟,随便敷衍:「老高,咋了?」

  「德贵,就是小孩的事情,能有盼头不?」

  李德贵顿了顿,表情有点尴尬:「老高,嗯……改天吧,改天我帮你问问,
你也知道,最近风头紧,不好做啊,而且我有洗手不干了。」

  「德贵,俺也没想明白,你咋就不干了呢?」老高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并
未发现李德贵脸色的不悦。

  「犯事了呗,别提了。」

  「唉,德贵,俺也不是真急,就老伴每天都在念叨,行吧……有消息了,和
俺说一声。」

  「行!」

  李德贵见他走远后,表情满是嫌恶,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几千块就想买娃,
想得倒美。」

  这一切吴辰都看在眼里,一直等到雪回来,开始问她一些有关李德贵的事情。

  「让我想想……听铁根说,李德贵有一两年没干,估计撞枪口上了,到处躲,
据说警察都跑来村里抓人了,最后……不知怎么的,被他糊弄过去,但现在整天
窝在村里,不敢跑去镇上。」

  吴辰安静听完,说出了自己想法:「如果没猜错,那个经常上门的村委主任
有很大的帮凶嫌疑,从他三番四次找李德贵借钱可以看出来,或者不能说借钱,
就是拿封口费。」

  「应该是了,我特别讨厌他。」

  吴辰陷入沉思,如此一来,许多细节他就理透了,为何李德贵住的地方会破
旧不堪,除了有个大庭院,几乎一无所有,因为被敲诈穷了。村头其实有一两家
人拉电线,有电灯,而铁根家里还在用煤油灯,没有电器,牛棚里连牛都没有。

  「雪,照你这么一说,蛇哥也肯定是认识李德贵,才会放心把你交给他。」

  「嗯……」

  吴辰继续开口:「那……那个蛇哥,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嗯……就一个粗鲁的人吧,暴脾气,刚愎自用,嗯……没什么文化。」

  吴辰问出一个古怪猜测:「那你觉得,他会回来……找你吗?」

  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想了一会说:「以他的性格,如果能逃脱……会的。」

  说道这里,她表情微皱:「但我想不明白的是,当初我被蛇哥拐卖,这件事
……仿佛是有预谋的。」

  「嗯?怎么说?」

  「蛇哥没有透露太多,只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对我说,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找
到我,希望我别再跑了……我之前一直以为是个意外,是偶然被卖到蛇哥手里的,
但听他语气,不太像。」

  「那他……对你如何?」

  雪看了一眼吴辰,如实地说:「一开始对我挺不好的,到后来……态度好了
很多。」

  吴辰没有听出她话里的忐忑,细心分析了会,说出一个猜测:「你觉得,刘
子轩的死,会不会和你被拐卖有关?」

  雪轻轻摇头:「会吧,我也不清楚,甚至不明白他自杀的理由。」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我听到李德贵和一个人交谈,说铁根没有了生
育能力,你知道吗?」

  「啊!我……我不知道!」

  雪瞪大了眼睛,意识到了问题严重性,如果她始终无法怀孕,那未来还有什
么希望可言?

  吴辰咬紧牙关,表情有点狰狞:「后来……我听到那人,给李德贵出了一个
恶心的馊主意……」

  雪听了后,脸色果然不对劲,但也没有多惊愕,眼眸略微黯淡,小声说:「
没事啦,我自己也不干净,只要……能怀孕就好。」

  「不行,不行!不行啊!!」

  吴辰吼得歇斯底里,仿佛要发泄掉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怨气,握紧着拳头说
:「雪,现在,你没有失去行动自由对吧,那就去投毒,对,投毒!在饭菜里下
毒,全部都毒死……」

  「辰……」

  「还有,院子里不是有斧头吗,早上趁着铁根开牛棚门的时候,你就从后面
劈倒他,然后再帮我手腕上这该死的铁链砍断,相信我,如果单打独斗,那老头
绝对不是我对手,我这段时间一直在反复推演,成功率至少在70% 以上!」

  「吴辰,你冷静点啊……」

  「再不行,我就一把火烧掉整个牛棚,烧掉这里所有一切,只要控制好火势,
我们不是没有机会的!甚至你就偷偷给我一把刀,螺丝刀也行,然后引那老头进
来,我保证让他走不出这个牛棚……」

  吴辰越说越激动,最后话语停滞,才发现她流下了两行清泪,默不作声。

  「雪,怎么了?是我策划的哪个步骤不行吗?我们可以继续策划的!」

  「辰,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方案行得通,可万一失败了,万一失败了怎么
办,怎么办啊!即使你砍死了李德贵,我们就能逃出这个村了吗?经过上次那件
事,我……我真的不敢再冒险了……呜呜……从我被拐到这里开始,我就想过无
数方法,都失败了,辰,你还不明白吗,你再忍忍好吗,我们不能再激怒他了,
等多一段时间,我们就能自由了。」

  「唉……行……」

  吴辰瘫坐在地上,说不出话,只有无穷无尽的沮丧,他内心纵然演绎了无数
次杀李德贵的场面,却始终找不到得手机会。

  其实早在上周,当李德贵发现他藏了不少工具后,便严令禁止铁根踏进牛棚,
他自己也不会踏进去,只准在孔洞里扔食物。吴辰就像坐黑牢一样,吃着猪食,
而未婚妻在墙壁那边被人玩弄,每时每刻处于耻辱状态,临近崩溃。

  「雪,你有没有想过……等你怀孕,生下孩子后,就是我的死亡日期了,而
你有了孩子,也就不会选择自杀,他都算计好了,现在……他迟迟不杀我,无非
是想稳住你的心而已……别忘了,他可是人贩子,还是被通缉的,肯定知道我逃
回去的后果有多严重啊……哈哈,我啊,其实早就看透他了,从眼神就能看出,
他杀过不少人……」

  「辰,我知道,我知道……但你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绝对不会让你出
事的,我一定会把你救出去,我会保护你的!」

  「雪……哎……好吧……我相信你,放心……我也有自保之力,做好了准备,
如果最后真的要死,我也希望抱着他同归于尽,而不是憋屈死去。」

  ……

  已是傍晚,雪和他说完话后,便急忙擦干眼泪,匆忙走进屋里,生怕被李德
贵发现端倪,上一次她在牛棚流泪时,就差点露馅。

  那天谈话结束后,李德贵看雪的眼神越发不对劲,眼睛总会扫视她的翘臀,
并且还时不时说一些隐晦的话:「我儿子没有了生育能力,可我必须要留一个后
代,你知道的,这也是赎回你情郎的机会……」

  希若雪心思敏捷,自然知道李德贵的话语意思,但她内心很矛盾,一直过不
去那个坎,以至于每天坐在牛棚门口发呆。

  「辰,如果……我生下的孩子,也是天生智障,我该怎么办啊……」

  「雪,你真决定这么做?」

  雪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最后痛苦地闭上眼睛:「我不知道……」

  原本,吴辰还以为有一些契机,他已经策划好一场纵火计划了,先让雪想尽
一切办法引李德贵进入卧室,然后他将火种从墙壁缝隙扔进卧室内,到时候再和
雪里应外合,准能逃出生天。

  那天晚上,他反复琢磨各种细节,例如怎么让雪反锁房门,怎么引开铁根,
怎么在救火逃生……他就等着第二天一早将计划告诉雪,却没想到,最不愿发生
的一幕,竟会那么快到来。

  「进来我房间。」

  「不,我要睡觉了。」

  雪不愿意,可李德贵没给她任何挣扎机会,抓住她头发扯进房间里,并锁上
了门。而铁根洗完澡后,坐在床上发呆,他看着泛黄的土墙,不知道想什么。

  二十分钟后,雪从李德贵的房间出来,虽然从衣服上看不出任何异样,但那
微乱的秀发,以及红晕的脸颊,吴辰仍能看出一丝强奸后的痕迹。

  那一刻,再多的坚持都瞬间崩碎,雪选择了另一条路,而他也失去最后的抗
争意志,不断地反问,是雪背叛了他,还是李德贵打乱了计划……

  雪走进房间后,见铁根看向自己,眼神竟有点慌乱,也不敢对视,低声说:
「你怎么还不睡?」

  「媳妇儿,俺想等你回来再睡,你……去哪了?」

  雪身体微僵,不知如何开口,费了好大劲才挤出来:「我……去了你爸房间。」

  铁根若有所思:「媳妇儿,你是和俺爹做爱吗?」

  雪一脸惊愕地看着铁根,见他表情没有丝毫异样,不可置信地说:「铁根,
你……你知道了,你之前就知道了?」

  「嗯,知道啊,俺爹说,俺这个身体有问题,不能生娃,让他来试试……」

  雪听完后,表情现实僵硬,然后渐渐沉下来,眼神特别复杂:「你难道不知
道,你媳妇被侮辱、被强奸了吗?你竟然……不阻止吗!」

  铁根认真地想了想,表情有点纠结:「媳妇儿,可那是俺爹啊,俺不介意,
你也不用介意吧?」

  「你……!」

  雪似乎被气到了,随后发出自嘲的声音:「呵,也是,都被卖到这里了,和
你做,或者和你爸做,又有什么区别……」

  「媳妇儿,你生气啦?」

  雪一脚将他踢下了床:「滚,别上来!」

  铁根一个趔趄从地上爬起来,表情有点无辜:「媳妇儿,你……」

  「如果你还把我当媳妇,那就跪着,跪一晚上!」

  「噗通!」

  铁根立刻跪下,没有任何犹豫,腰板挺得很直,大声说:「媳妇儿,你当然
是俺媳妇儿!我一定能跪一晚上的!」

  雪没有理他,熄灭煤油灯后,独自睡在床的一边,侧着身子。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消逝,吴辰见雪一直闭眼,估计她已经睡着了,而铁根
虽然仍跪在地上,但白天干了许多重活,早已困倦得不行,上半身趴在床角,就
这样睡着了。

  得知雪被李德贵强奸了,吴辰虽然愤怒,但已经没有波澜了,或许这段日子
以来,看着雪和铁根的各种假戏真做,内心已经趋近麻木。

  他躺在棉被上,闭上眼睛,快要睡着时,雪的声音传来。

  「好了,上床吧……你……竟然睡了?」

  「啊,没有没有,媳妇儿,俺一直跪着呢,嘻嘻,这就上来。」

  「别抱我,别靠那么近,我还没原谅你呢!」

  ……

  接下来一个多星期,李德贵都拉着雪去他房间,而且时间越来越长,最长有
一个小时。

  虽然,李德贵已经和铁根打了各种预防针,但还是不敢让铁根看到,并且千
叮万嘱,严禁铁根将他俩的事说出去。

  铁根特别听父亲的话,严格执行,甚至还将庭院大门锁上,守在外面。雪见
他如此听话,真的被气到了,那段时间根本不理他,甚至不让他碰自己身体。

  和李德贵做爱后,雪的内心多次崩溃。

  「辰,我之前还能想通,可现在竟然好慌,如果……如果我怀孕了,你……
会不会嫌弃我?」

  「雪,绝对不会!你为了我牺牲那么多,我一定要给你幸福!」

  听到吴辰再三确认和承诺,雪很认真地注视他,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异
样,随后如释重负,苍白的脸靥稍微有一丝血色,终于有了笑容。

  吴辰见她脸色憔悴,内心莫名悲痛,之前的种种埋怨也积压在心里。

  这时,李德贵的声音传来:「你又在院子干什么?进来!」

  雪似乎如梦初醒,松开吴辰的手后,急忙说:「下午再聊,我先去洗碗了…
…」

  客厅传来李德贵骂骂咧咧的声音,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喝了不少酒。

  「你又去看他了是吧,作为我儿媳,就整天厮混在牛棚,和别的男人谈情说
爱吗?你到底羞不羞耻!住嘴,你别以为我眼瞎!」

  「我……没有,不是的……」

  「哼,瞧瞧你那倔样,还是要管教一下才行,跪下!」

  「张嘴,含住我鸡巴!你摇什么头,转过来,含进去!」

  「啪!」

  客厅传来清脆的巴掌声,还有李德贵的怒骂:「你她娘的,再敢用牙齿咬,
信不信我立刻宰了那小子,将头割下来喂猪!」

  这番话显然震慑住了雪,只能顺从李德贵的命令。

  「咳……咳咳……」

  「你第一次含鸡巴吗?含深一点!」

  听着雪的痛苦呜咽,吴辰紧咬牙关,嘴唇都流血了,他此时突然愤恨,铁根
这小子,在关键时刻溜去哪了!

  雪帮李德贵口交了十多分钟,随后在他的呻吟中,将精液全部灌进她嘴里。

  这时,铁根刚好回来,手里提着一袋东西,哼着歌踏进庭院大门,说:「媳
妇儿,俺回来了!」

  雪急忙站起来,捂着嘴跑去厕所,而李德贵在酒精作用下的性欲也被惊醒,
他急忙提起裤子,装作若无其事。

  整个屋子就只有铁根被蒙在鼓里,看到雪从厕所出来后,表情疑惑:「媳妇
儿,你怎么哭了,咋了?」

  「没,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由于持续的窒息感,加上在厕所催吐,雪的脸靥格外通红,眸子里不经意看
了李德贵一眼,难以掩饰那丝愤怒。

  更让她绝望的是,三个星期后,月经推迟了。当她在厕所用验孕棒测出两道
红杠后,盯着验孕棒,迟迟不敢相信。

  她怀孕了,而且怀的是李德贵的种。

  吴辰看着哭成泪人的雪,还有那两道刺眼的红杠,内心也很不平静,尽管两
人早有心理预期,但这一天到来时,还是那么猝不及防。

  李德贵并不知道雪怀孕,他还是偶然在雪的衣袋口里翻出,当场激动起来,
不断质问她,重复问了三遍后,才哈哈大笑,笑得特别用力,以至于要扶着墙咳
嗽,上气不接下气。

  「爹,笑啥呢,有啥好事发生?」铁根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边一言不发的
雪,好奇问。

  李德贵好不容易才喘上气来,拍了拍铁根的肩膀说:「铁根啊,哈哈哈哈,
好事,当然是好事啊!」

  「爹,啥好事?」

  「你媳妇,她,怀孕了哈哈哈哈,我们李家不用再被人指指点点了!」

  「啊——!」

  铁根跪在雪旁边,指着她肚子,紧张地说:「怀……怀孕?那里面是有娃了?
啊,俺……俺真的要当爹了?」

  「对,你要当爹了,我呢,就当爷爷了,哈哈哈哈……」

  ……

  雪怀孕后,李德贵对她的态度有了很大转变,不仅掏空积蓄,托人买了不少
营养补品,还让她好好呆在家里养胎,不要干粗重活。

  但雪无法忍受整天呆在房间里,因为这样就无法见到吴辰,反而陪吴辰的时
间更多了,生怕他会做出傻事。

  「雪,没事,我不会乱来的……真没事了……」吴辰眼眸里的火焰日渐消散,
脸色也逐渐憔悴。

  雪怀孕没到一个月,肚子没有任何变化,仍是平坦柔滑。

  似乎觉得对不起铁根,怀孕后,雪竟恢复了和他做爱,两人在床上的默契度
越来越高,许多体位都有尝试,但她始终不肯跪着后入式。

  破天荒的一次,是在铁根的哀求下,雪第一次帮他口交了,理由很简单,因
为之前铁根曾撞到雪在帮李德贵口交的场面,开始各种吃醋攻势。

  雪跪在铁根身侧,头凑到肉棒旁边,盯着那跳动的龟头,脸靥有些绯红,之
前都是在黑暗中,没有留意,现在她总算清晰目睹了。

  「怎么……会这么大……」

  「媳妇儿,俺鸡巴就是大,你喜欢吗?」

  「太大了,含不进去……」

  雪犹豫了会,轻轻张开檀口,先将龟头含住,随后再一点点往里伸,直到整
个龟头含进去后,嘴唇被撑成了圆形,不少津液还从檀口流了出来。

  「噢……好痒,媳妇儿,啊……好舒服……」

  雪无法回应他,嘴唇想继续往下含,但探到一半就无法再继续,而且由于捅
到喉咙深处,她不断的咳嗽干呕,眼泪都流了出来。

  过了许久,雪才习惯铁根的肉棒,纤手握住下面的半截肉棒,然后缓慢吞吐
起来,铁根则仰躺着欣赏雪的服务,一边用手伸进她衣服内,抚摸那浑圆玉乳,
十分享受。

  长时间保持口形张开,让雪的香腮渐红,唇齿僵硬,而口腔内传来的窒息感,
让她的呼吸粗重起来。

  幸好,在雪的第一次新鲜服务下,铁根不一会就缴械,肉棒不断抖动,喷出
一股股精液,虽然他没生育能力,但胯下的两颗睾丸很涨,精液储存量足,射了
许久才停止。

  本来已经被肉棒填满了整个嘴腔,再加上持续喷射的精液,不断刺激雪的喉
咙,竟忍不住吞咽精液,到最后她为了防止精液弄脏床单,只能全部都吞进肚子
里。

  铁根看得很清楚,忍不住叫起来:「媳妇儿,你……你吃下去了?」

  「咳咳……咳……闭嘴!」

  铁根得了便宜,自然不敢出声,他看着雪出去漱口后,竟一个人在床上傻笑
起来。

  这件事始终让吴辰耿耿于怀,因为雪从来都不肯为他口交。

  吞精的感觉很难受,但唯一让雪欣慰的是,她再也不用去李德贵房间了,因
为李德贵没有任何轻薄她的理由。

  但食髓知味,好几年没开荤的李德贵,看雪的眼神,总会充满肉欲。

  「铁根,去买点酒回来。」

  「爹,俺前天已经买啦。」

  「那就再买多几瓶,快去!」

  「好咧。」

  铁根拿着钱出门了,不疑有他。

  吴辰觉得不对劲,他急忙透过墙缝观察,只见雪的表情不太对劲,从客厅悄
悄回到了房间,坐在床头边,不知道想什么。

  随后,李德贵栓好庭院门,慢悠悠地走进雪的房间,见她一脸不悦,嘿嘿一
笑,拉上了窗帘。

  「小雪啊,肚子怎么样了?让我摸摸看……」

  「你已经得逞了,怎么还不放过我!」

  「瞧你凶的,我这是在关心你肚子的孩子啊……」

  李德贵不由分说地将她搂进怀里,那干枯手掌轻轻抚摸平滑的腰腹,笑着说
:「小雪啊,你可别忘了,里面的孩子,可也是我李德贵的骨肉啊。」

  「你……无耻!」

  「嘿嘿,那你自己又算什么?主动勾引公公,也是不知廉耻的骚货啊?」

  「你胡说!」

  李德贵不管她如何谩骂,手已经伸进衣襟里,抓揉那饱满的酥胸。雪被气到
说不出话,想使劲挣扎,可老头的身体虽然每况日下,也不是雪的力气能抵抗。

  「你……你放开我啊!你说好的怀孕之后不碰我的,你这个流氓,无耻!」

  雪被推倒在床上,上衣和乳罩掀开,两颗弹腻白皙的柔乳高耸,乳头被李德
贵的手指挑弄,另一只手很快将裤子拉到香膝处,连也内裤一同扯下,露出迷人
的阴阜耻丘,那幽馥体香强烈刺激他神经,裆部帐篷撑起,随后将头凑到她的美
腿间,伸出舌头在肉缝处吮吸。

  比起铁根,李德贵的性经验很丰富,一边用舌头舔肉唇,一边用指头揉捏肉
蒂,还用酒糟鼻使劲地闻,发出淫笑:「你的逼真是极品,怎么操都那么紧……」

  雪的眼神很冷漠,没有哼声,死寂般地往上看。就在此时,她趁李德贵的头
在双腿之间摸索,玉手伸进枕头里,缓缓抽出一把剪刀。

  她屏住了呼吸,紧握剪刀柄,随后扎向李德贵的脖子,那股狠劲,誓要把那
里捅穿。但李德贵的反应也很迅速,急忙往旁边躲闪,并伸出手反抓她手腕,夺
走了剪刀。

  这一切发生在短短几秒钟内,可李德贵并不感到意外,将剪刀扔到了一旁,
对着她笑道:「很吃惊,很惊讶,是吧?」

  雪的胸脯不断起伏,乳头暴露在空气中,粉嫩坚挺,但她已经不在乎了,语
气很惊愕:「你是怎么知道的……这把剪刀我是从外面借来的,你……你不可能
提前知道!」

  「哎哟,我确实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你在枕头下藏了剪刀。」

  李德贵一边说,一边解开裤链,将鸡巴掏了出来,和铁根相比,他的鸡巴十
分短小,而且包皮过长,即使勃起也只有半个龟头伸出来。

  「那你……」

  「没啥,我警惕性高嘛,之前,我为什么不在这里和你做爱?除了不想让我
儿子难受外,还担心你偷藏各种东西,然后趁机杀了我,这不……刚试探了一下,
你就暴露了。」

  「还有,不用再教唆铁根买百草枯了,这个村里所有人,都不会让你拿到手
的,你死了这条心吧,乖乖当我儿媳,等生下孩子后,我就不限制你自由,还有
他的自由,知道吗……」

  看着雪心如死灰的样子,李德贵将她扶起来,跨坐在自己大腿上,随后将龟
头对准蜜穴口,让她的身体使劲往下坐,整根鸡巴全部捅了进去,发出清脆的「
啪」声。

  雪紧皱眉头,是那种难受的表情,显然下体没有得到充分润滑,干涩的抽插
让她十分疼痛。

  李德贵的体力不行,只抽插了几分钟就喘气,但他很喜欢这个体位,因为能
清晰看到跳动的乳房,还有雪的各种表情。

  「你和铁根在房间做爱的动静,我都看到了,现在你和我做,却一副死鱼模
样,怎么?我还不能满足你吗!」

  他使劲捏住雪的下巴,恶狠狠地说「你给我听清楚了,你肚子里怀的是我的
骨肉,你不只是我儿媳,还是我半个老婆,知道吗!」

  见雪一直不出声,他终于生气了。

  「啪!」

  李德贵扇了她一巴掌,大声怒吼:「你跟我倔是吧!看我不抽死你!」

  谁知,雪没有继续倔强下去,突然「哇」的一声哭起来,眼泪不断往下流,
让李德贵的怒气稍微冲散。被雪这么一弄,他的鸡巴竟然软下来,从她体内滑出。

  李德贵套弄了好几次,肉棒都没硬起来,老脸有点挂不住,遂把雪推到床上,
穿好裤子,走之前沉声说:「今晚,你再到我房间。」

  雪没有理他,衣衫不整地蜷缩着。她不断哭,整个屋子都能听到,最后她捂
住整张脸,哭了很长时间都没有停歇。就连吴辰都很困惑,不知道她身上发生了
什么。

  最后,似乎哭累了,她保持蜷缩的姿势睡着了。

  之后,吴辰再也没看到李德贵在雪的房间里做爱,他都是趁着铁根外出,拉
着雪去他房间里。

  有时候,即使铁根在场,李德贵也会使劲忽悠:「铁根,你要明白,虽然怀
孕了,但也要持续做爱才能生下来啊。」

  这种鬼话,铁根还真的相信了。

  而雪怀孕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整个村都知道了,不少人上门祝贺,其中
就有村委主任。他全身肥胖,眼睛很窄,但视线经常停留在雪身上,看起来一副
酒色过度的样子。

  「张主任,还有什么事吗?」

  张主任看了看庭院外的雪,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笑着对李德贵说:「德贵
啊,最近上面查得严,我可替你挡了不少啊。」

  李德贵的神态很不自然:「张主任,你上星期才拿了一千元,我现在可真没
钱了,家里一直没收入,纯粹是靠铁根卖点东西。」

  「瞧你说的,你们家什么情况,我清楚得很……等年底吧,我看看,贫困户
名单还有没有位置挪挪,现在上头都在鼓励重点扶持,什么精准扶贫……」

  「张主任,那……那真是谢谢你了!」

  李德贵由怨转喜,声音都变殷勤了:「你也知道,我就一烂命,活不了多久
时间,唯一担心的人就是我儿子,就希望他下半辈子能平稳过好……」

  张主任的声音很尖细,嘿嘿地笑着:「德贵啊,我知道,知道!你还说什么
谢谢呢,这些啊……都是虚的,来点实际的为好。」

(未完待续,每天凌晨更新一章,一直到第十八章完结。有奖抓错别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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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更新了,还在外吃饭,弄得有点晚,明天中午再发第十三章。
接下来情节比较难写,必须细细斟酌,点赞和评论是最大的支持,言之有物都有金币奖励
有时候我会在评论区答疑,但避免剧透,就不说太多了。

[ 本帖最后由 夜月 于 2019-1-7 22:5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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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16889

本章无肉
              第十三章、百草枯死

  「张主任,你什么意思?」

  「德贵,你还不懂我什么意思吗,嘿嘿……」

  李德贵脸色阴沉下来,冷冷拒绝:「张主任,你在外见惯了花草,就不要打
我儿媳主意了吧。」

  「德贵啊,正是我碰过太多女人,才发现你的儿媳,啧啧,那简直是极品啊!」

  张主任眼睛眯成一条缝,边笑边搓手:「她呀,不是有娃了嘛,那给我来几
炮有又什么所谓?以后呢,我每个月……呃不,每周都上门走访一次,也不算多,
你觉得呢?」

  李德贵动了真怒,拍着餐桌立马站起来:「你……哼,休想!」

  「唉,这就难办了……」

  张主任也站起来,好整以暇地说:「成兰啊,你别以为改名换姓来到这儿,
就没人揪你出来了,真被抓到,那死刑可跑不了……」

  「狗屁死刑,我不在乎!」

  「成兰,我知道,知道!别激动啊,你就一副烂命,活不了多长时间,可你
的好儿子铁根呢,嘿嘿,他总要生活吧……」

  李德贵欲言又止,脸上的皱纹本就很深,那一刻仿佛又老了好几岁,失魂落
魄坐下,喝了好几杯酒,许久才开口:「好……」

  「哈哈哈哈,识时务者!那快让她进来,先帮我含下鸡巴,嘿嘿!」

  张主任兴奋难耐,随后想到了什么,四目张望,谨慎地说:「对了,那傻子
不在家吧,免得又疯起来……不不我说错了,是你儿子,铁根啊,那个好铁根!」

  李德贵忍不住冷哼,声音冷冽:「等会,我会让儿媳进房间,可你听清楚了,
她,不是妓女!你别瞎提那么多鸡巴要求,知道吗!」

  「嘿嘿,行,行,明白!」

  吴辰听到这里,再也按捺不住,猛地锤墙,眼睛直冒火:「这老匹夫,畜生!」

  他急忙冲去牛棚孔洞,朝庭院外的雪大喊:「雪,当心啊,那张主任要强奸
你,听到了吗!」

  雪正在角落里扫地,听到吴辰呼喊后,诧异地回头,刚想走过去,但李德贵
已经走出来,示意她离开进来屋里。

  辰还想呐喊,可雪朝他做了一个嘘声手势,用唇语说出三个字:「等等哦。」

  完了,雪没听到,我该怎么办……吴辰的内心一团糟,现在哪怕他怎么喊,
都阻止不了张主任的侵犯,而铁根一时半刻内肯定赶不回来。

  突然,他看到李德贵从屋子里走出来,关上房门后,大步踏出庭院,回头看
了看屋内,脸色一如既往的阴沉。

  李德贵要去哪里,他是去搬救兵,还是防止铁根闯进来破坏好事……吴辰想
不明白,这时客厅里已经传来雪的呵斥。

  「张主任,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动手动脚,放尊重点!」

  「若雪,你那生气的小脸蛋,太可爱了,水灵灵的,来让我摸摸~ 」

  「走开!」

  雪用尽所有力气才推开他,一脸厌恶地瞪着,大声往外喊:「救命啊!李德
贵,李德贵,你去哪了!」

  「哎,若雪啊,公公都关上大门离开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老实一点,
好好陪我玩玩呗~ 」

  「你……你们,无耻!」

  客厅传来衣服撕扯的声音,还有一些锅碗被摔到地上,随后雪捂住胸口,急
忙冲进房间,想关紧房门,却慢了一步,因为张主任用鞋卡住门缝。

  张主任浑身上下有两百斤重量,他即使行动不便,也不是雪的那副娇弱身躯
能抵挡,很快就被撞倒在地,让狼成功进来卧室。

  「放开,放开我!」

  雪不断尖叫,用脚尖使劲踹他,张主任趁机抓住她脚腕,用力扯到自己身边,
抚摸着她的精秀足踝,赞不绝口:「小脚丫可真白啊!」

  雪的左脚被牢牢抓住后,没有放弃反抗,右腿猛地一踢,向他裤裆里踹。

  「啊!!」

  张主任痛苦地弯下腰,而雪顺势挣脱他的魔爪,匆忙爬上床,往里面钻。

  「臭货,跑,你他妈还想跑哪儿去!」

  张主任恶狠狠地说,那肥胖身躯往床上一扑,随后双手死死按住她翘臀,连
同内裤一并扯下来。

  「啊——!」

  雪的尖叫声传遍整个房间,用手拼命抓住内裤,娇躯不断往后缩,和张主任
陷入僵持之中。

  「你她娘以为我治不了你,是吧!」

  张主任脸色赤红,三两步地爬上床,随后迅速压在雪身上,摁住她手腕,将
满是油腻的脸凑到她粉颈处。

  「呜……救命……放开我,你……你这是强奸!」

  雪痛苦不堪,使劲哭喊,螓首偏向一侧,不想面对那副丑恶嘴脸,可那两个
手腕被死死压住,完全动不了,再加上有肥硕的身躯压着,更是透不过气来。

  「嘿,这个村有几十个被拐来的妇女,哪一个不是被强奸啊,既然抵抗不了,
你不就该学会享受吗,贱货!」

  张主任甩了她一巴掌,见她的抵抗渐渐弱下来,露出胜利者微笑,那厚实嘴
唇狂舔美人的粉颈,舌头都伸了出来。

  雪没再出声,侧着脸,心如死灰。

  张主任的头缓缓往下,隔着衣服啃咬那饱满浑圆的玉乳,最后干脆抓住衣襟
口,粗鲁地扯烂,露出一大片凝滑肌肤。薄薄的文胸覆盖在圆润玉乳上,显得弱
不禁风,深邃的乳沟撩人心怀,刺激着张主任的眼部神经。

  「啧啧,这对白奶子,太滑了,比家里那臭婆娘好摸多了,以后啊,等你生
了娃开始哺乳,里面的奶水肯定很足吧,嘿嘿……有口福了~ 」

  「无耻……流氓!」雪的眼眸十分冰冷,既悲愤又无可奈何。

  乳罩被他轻易扯开,白皙的柔乳弹跳而出,滑嫩细腻,他迫不及待含住其中
一颗凸起的乳头,鼻子发出粗重喘息。

  此时,张主任并未发现,在头顶上的墙壁缝隙处,有一团焰火燃烧。

  吴辰点燃了一根火柴,而另一只手端着开了盖的煤油灯,表情狰狞。他想全
部倒在张主任背上,最好和皮肤直接接触,然后将火柴扔下去,把他烧伤。

  可缝隙很小,他试了几次都没有任何把握,甚至担心误伤雪,可耳朵里不断
传来她的惨叫声,让脑海里的疯狂,又渐渐盖过理智。

  窗外突然有了动静,成功吸引吴辰的注意,眼角一瞥,竟是李德贵!

  他手里端着一块熟悉的蓝色物体,正是二蛋的MP4 ,而且还有摄像功能,往
卧室里拍摄,镜头对准了床上两人。

  这该死的老匹夫,不阻止,竟然还有心情拍摄!吴辰心里涌出一股戾气,手
上的煤油灯抖了抖,那疯狂念头重新涌上脑门。

  雪依然在挣扎,大声哭喊,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阻止他扯掉自己内裤,
双腿使劲狂蹬。她随手从桌上抓起小物品,迅速拍向张主任的脑门。

  「啊啊——!」

  张主任捂着额头往后倒,发出哀嚎声。他定睛一看,竟是一个指甲钳,虽然
没弄出血,但额头已经开始红肿。

  「臭婊子,我……我要操死你!」

  发狂后的张主任,表情更为狰狞,解开了裤裆,而雪已经被逼到墙角,用枕
头挡住衣衫不整的躯体,脸色满是慌乱。

  千钧一发之际,房门被人踹开,进来的人正是铁根,他眼睛涨红,咬牙切齿
地扑向张主任,抡起拳头使劲狂揍!

  张主任一瞬间被打懵了,鼻血喷涌而出,完全没有还手之路。他怪叫一声,
都来不及穿上裤子,疯狂地往外逃窜。

  「铁根,回来,不要追了,回来!」

  铁根气得全身发抖,状若癫狂,被雪拉住手腕后,才稍微冷静一点,嘴唇哆
嗦着说:「他欺……欺负俺媳妇儿,打……打死,打死他!」

  「铁根,没事……我没事了,你冷静点!」

  雪见他身体狂抖,不由分说把他搂到了怀里,轻拍肩膀,温柔地说:「没事
了,铁根保护媳妇了,没事了,都没事了……」

  吴辰怔怔地看着两人,手上的火柴早已熄灭,甚至烧到他手指,他眸子里掩
饰不住那份嫉妒,明明他也有资格保护雪的,明明该接受哄的人,是他啊!

  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脑袋里满是混沌,失去思考能力。而另一边,庭院
里传来张主任的低声咆哮。

  「李德贵,你这个王八蛋,敢阴我!快拿给我!」

  「张主任,做人留一线为好,这个视频我不会公布,但如果你再不走,可别
怪我儿子出来了。」

  「臭王八,你有什么能耐威胁我啊,哈哈哈,你他妈就等着坐穿牢狱吧!」

  李德贵冷静地说:「随便,反正我是没多少时间,都活了大半辈子,够了,
倒是你,张主任,窝藏人贩、参与拐卖、强奸妇女……这些罪名,可承受的住?」

  「你,你……」张主任捂住鼻头,还想放狠话,但又怕铁根冲出来,瞪了李
德贵一眼后,踉跄地跑了。

  卧室内,铁根的热血来得快,去得也快,他脸上的红晕很快冷却,但全身仿
佛一瞬间被抽空,抽搐几下,竟晕倒在了床上。

  「铁根,铁根!你怎么了!」雪的语气很焦急,使劲摇晃他身体。

  李德贵听到里面动静后,立即赶进来,摸了摸铁根额头,松了一口气说:「
没事,铁根啊,就这毛病,一激动就容易犯晕,睡一觉就好了。」

  雪没有抬头,只一直看向铁根,压根不想理睬他。

  李德贵自知理亏,难得没有板起脸,神态犹豫,低声说:「小雪,你……没
啥事吧?」

  「没事,当然没事,我……能有什么事?」

  李德贵没有反驳,靠在墙边,呼出一口浊气:「唉,是我的错……」

  雪突然抬头看向了他,目光冷冽:「不,你没错!反正我希若雪命苦,就是
你玩物,是你的生育工具,不是吗?你什么时候玩厌了,玩倦了,就可以把我扔
出去了,或者废物利用,让我当个妓女,赚点外快也行……」

  李德贵老脸微红,瞪起了胡子:「你净瞎说什么!」

  「李德贵,我有说错吗?你每天脑海里想的……不就是想尽任何方式操我吗?
从我来到这里第一天起,你就偷窥我洗澡,拿我内衣裤自慰,后来终于按捺不住,
把我强奸了,弄大肚子了,还不放过我……好了,现在你儿子晕过去了,你是不
是又可以趁火打劫了?」

  雪抹掉眼泪,随后脱掉了内裤,向他张开腿,语气平静:「你想,那就来吧,
我绝对不会哼声!」

  李德贵愣住了,他站在原地,看了看雪,嘴唇张开,说不出任何话,表情里
带有一丝痛苦和无奈。

  最后,他缓慢地走到雪面前,拿起被子,盖在她的凝白躯体上,声音很苍老
:「你……穿上衣服吧,别着凉了……」

  他没再说什么,转过身,步履缓慢地离开房间。

  雪往铁根身边缩了缩,低头看着熟睡的他,神色黯然。心情同样复杂的还有
吴辰,周围的黑暗正一点点磨掉他的韧劲和耐心,原本的热血慢慢消退,内心越
加冰冷。

  从那天起,李德贵没再碰雪的身体,一方面可能是良心未泯,想修复两人的
破裂关系,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身体状态逐渐恶化,他的咳嗽声越来越重,哪怕是
困在牛棚里的吴辰都能听见。

  铁根买了不少药回来,当然他不会分辨药物,而是拿着雪手写的清单去镇上
买回来。每次看到柜子里的一堆药,李德贵就开始抱怨:「糟蹋了,这都是钱啊
……」

  雪毫不给他留情面:「少喝点酒,少赌博,才最省钱。」

  反之,铁根的身体很健康,平时总是挑最重的活去干,来赚各种辛苦钱,雪
看在眼里,于心不忍,偶尔会一起帮忙。

  至于做饭,则换成李德贵来做,他的生活节奏似乎永远固定,每次做完饭就
去串门打麻将,在出门前总会锁好自己房门。

  吴辰则在牛棚里养精蓄锐,他不死心,外面一旦没有动静,就开始撬墙上的
铁链,手指变得粗糙,经常磨出血。

  ……

  五月,春暖大地,挥散掉高原上的所有阴冷。

  雪的肚子有了轻微隆起,但是不明显,她让铁根彻底清扫牛棚,还搬来了脸
盆、旧床和薄被等用品,李德贵没事做,也亲自过来帮忙。

  吴辰默不作声地站着,眼睛死死盯向李德贵,他的手一直在抖,被雪暗示了
好几次才没有冲动。

  「行了,差不多得了,反正你在这也住不长久。」

  李德贵甩了甩手,让铁根和雪出去,随后他看了看吴辰,脸色颇有深意,锁
上了牛棚,还换了一副新铁链。而钥匙一直由李德贵保管,即使雪进过他房间几
次了,也找不到钥匙的存放之地,唯一可能的解释,那把钥匙他一直带身上。

  过了一会儿,雪悄悄回来,对吴辰说:「辰,你……没事吧?」

  「雪,你说呢,我……当然有事!」

  吴辰忍了很久,终于爆发出来,朝她狂吼:「你知道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
不,你根本不知道啊!」

  「我在这破牛棚住了有多长时间,我算算……有三个月了,你知道我一直被
困在这里有多难受吗,你不知道!」

  「刚刚,那个老头就在我面前,我绝对有把握可以将他脖子拧下来,我可以
肯定,可以发誓!可现在,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下一次他进来,都不知道
什么时候,我简直要疯了……」

  辰颓然地坐在地上,有气无力地说:「雪啊,他就是骗子!我不信你看不出
来,我不信你看不出来啊……」

  雪紧紧握住他的手,脸色也很痛苦:「辰,对不起,对不起……可如果能选
择,我……我不希望你去杀任何人,那是违法的,那是犯罪行为,我不想你冲动
……」

  这时,吴辰抬起头,很认真地盯着她,语气变平静了:「雪,你知道的,这
不是迫使你阻止我的理由,我……需要听真话,你告诉我。」

  「辰,我……我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你肚子里的孩子?」

  吴辰一针见血,让雪垂下了头,轻抚那微微鼓起的腹部,犹豫一声:「嗯,
我不忍心……」

  「什么不忍心?」

  「我不知道,我心情好乱……曾经,我特别痛恨李德贵,我恨不得采取任何
方式杀了他,可……自从怀孕后,我就……」

  吴辰愣住了,视线同样聚焦在她腹部上,不确定地说:「真的就因为……他?」

  雪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出,这一次没有否认,用力地点头:「嗯!」

  「我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叫什么名字,甚至……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更不
清楚他是不是残障儿,都有什么缺陷,可我只要一想到,一想到孩子出生时就没
了父亲,就,就……所以……我们给他一个机会吧……」

  吴辰的嘴角猛地抽搐,眼泪流了出来:「可,你要看着我一直被锁在牛棚里
吗,你要看着那老头,活生生把我弄死在这里吗?」

  「不是的!」

  雪深吸一口气,语气又坚定起来:「如果……如果李德贵真的背弃诺言,当
我生下孩子后,依然囚禁不放你走、甚至想杀你,我就……我就亲手杀了他,杀
人的事,我来做,我来承受!」

  「放我走?难道……你是要留在这里吗?」

  雪抿着嘴,脸色复杂:「辰,我……我不知道。」

  吴辰喃喃自语:「我辛苦找你,找了这么久,花费无数心血,现在却只有我
一个人回去,那还有什么意义啊……」

  雪愧疚地低下头,没有说话,哭着离开了。

  ……

  青石村只有一个小学,说是小学,其实是普通的民房搭建而成,没有校长,
只有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教书,里面有二十多个学生。

  去年冬天,老太不幸去世,而老伴不识字,没法教书,因此村里的儿童停止
上学,整个冬天无所事事,到处疯玩。

  直到那名老人知道雪是大学生身份后,便找上门来和她商量,能不能教一下
那群孩子,补回他们被耽误的课程。

  雪是一个内心很软的人,而且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百般哀求,她便答应了。

  由于怀孕,她行动不方便,因此上课地点只能选在门前的庭院里,摆一块小
黑板,小桌子,十几张凳子,简易的课室就搭建完毕。

  雪此前只当过舞蹈老师,虽然没有教学经验,但有教材在手,研究了几天才
摸到一点门道。她只教语文和数学,英语很少教,因为那群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基
础,能认识英文字母就差不多了。

  每天早上,庭院里都传来整齐的朗诵声,而吴辰除了看书,就是靠在孔洞口,
注视着悉心教导孩子的雪,他内心既感慨,又对未来充满迷茫。

  他无法想象,如果雪长期留在这里,会不会加深更多羁绊,以至于真的回不
去城市了。

  就这样,他一天天看着雪的肚子大起来,从原本的微微鼓起,到撑起一个小
型的弧线,这个过程只需两个月。

  唯一让他好受的地方是,铁根终于没和雪同房了。

  早在李德贵停止侵犯她开始,铁根就没碰过她身体,只能自己忍着。有时候,
雪见他憋得难受,会帮他撸管,不过任凭铁根如何哀求,她就是不肯口交。

  在身材方面,雪保持着和怀孕前差不多的窈窕形态,这主要得益平时经常做
运动和练瑜伽,身材没有丝毫走样。

  除此之外,隔壁的玲姨总是三番四次上门,传授雪各种怀孕的注意事项和饮
食禁忌。雪虽然不喜欢听她唠叨,但每次会用纸记下来,并贴在床头柜子上,叮
嘱自己。

  这一切吴辰都看在眼里,显然,雪似乎渐渐习惯了孕妇身份,并且在为如何
当好一个母亲做出各种尝试,买来不少书籍,闲暇时间就在房间里读,让吴辰内
心更不安了。

  十月,雪已经怀孕有八个月了,肚子高高鼓起。她每天除了上课,就是坐在
牛棚外和吴辰聊天、看书。铁根还专门制作了一张可以仰躺的木椅,让雪坐着的
时候没那么辛苦。

  李德贵的性格变得古怪起来,这一点不仅是雪,连吴辰都能感受出来。首先
他骂铁根的次数多起来,有时候仅仅是很小的一个失误,就会骂上他大半小时。

  铁根从来不会反驳,耐着性子让他骂,过后会一个人在庭院里闷着砍柴。当
然他的单纯性子也很好哄,只要有雪的一两句安慰,或者和一群孩子闹腾起来,
很快转阴为晴。

  为此,雪曾私下和李德贵交谈一番。李德贵是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好,但他就
是忍不住,而当雪问起具体缘由时,他又答不上来。

  吴辰看得很开:「正常,是不是人老了,都会得偏执症?」

  雪无法形容那种感觉,不确定地说:「应该……是吧,但他给我的错觉,更
像是……吃醋?」

  为此,但凡在李德贵面前,雪都会注意和铁根的沟通方式,渐渐的,老头的
脾气果然没那么暴躁。

  ……

  村里来上课的孩子,普遍在七八岁左右,性格懵懂纯真,即使路途遥远,天
气再冷,他们也坚持跑来上课,瞪大眼睛注视着雪,并用铅笔认真在纸上写划。

  一般情况下,雪都是坐在凳子上教学,这样没那么累。她教得很用心,虽然
每个孩子的学习进度不一致,但她能逐一去解疑指导,很有耐心,有时候甚至教
导一些思想道德,纠正不少的错误观念,比如珍惜时间、读书有用、拐卖是犯罪
行为等。

  吴辰内心颇有感触,问她为何要坚持教书,挺着肚子上课本身就难受,甚至
有时候还要当起半个母亲的角色,去教导他们。

  「确实,我怀孕以来的日子,真的很难受,又吐又吃不下东西,腰椎很酸痛,
可每次看到他们一脸求知的模样,心情便好了很多,反正嘛,我在家也没事做…
…」

  「嗯,就这些?」吴辰了解她,知道她话没说全。

  雪叹了一声,脸色复杂:「当然有……辰你知道吗,这些孩子……从小就没
有人教,都是留守儿童,如果他们没学好,日后面临的命运就是童工、各种黑矿
工、流氓,甚至参与犯罪,做人贩子……」

  「这一年来,我看得太多了,其实……没有哪个孩子的天性是好或者坏,更
不能说,农村孩子、偏远山区的孩子就该被嫌弃抛弃,然后放任堕落,他们……
原本应该健康成长,原本是自信踏出这片贫瘠土地,而不是一代代地陷入贫穷怪
圈里……我当然知道自己能力不行,可……又如何呢?即使我不可能改变所有人,
但至少能改变一小部分,也是希望啊,一丁点的希望,也好过永无止境的绝望,
不是吗……」

  雪的这番话,让吴辰久久不言,他明白,他理解,可依然无法接受,语气苦
涩:「可……你终究不属于这里啊,我不可能,也不允许你留在这里的。」

  「嗯,我知道,所以……我才争分夺秒地教他们,能教多少就是多少,好吗?」
雪的语气格外温柔,用力握住吴辰的手,让他的担忧消除不少。

  十二月初,是雪的临产期,她已经停掉了上课安排,每天除了陪吴辰,就是
呆在房间里,腹部已经撑成一个滚圆,微往下坠,行动极其不便。

  「辰,天气越来越冷了,里面的被子够暖吗?」

  「够暖了,雪你快回房间吧,外面冷,多注意身体……」吴辰每次一看到她
鼓起的腹部,内心就很痛,仍要假装平静。

  「好,那我先回去了~ 」

  雪点点头,刚准备离开,突然弯下了腰,捂住腹部,脸色异常难看:「唔…
…痛……」

  「雪,你没事吧,是腹部痛吗,糟了,人呢,人呢!快出来!」

  吴辰急忙大喊,很快李德贵冲了出来,急忙搀扶着雪。铁根也刚从外面回来,
匆忙跑到雪身边,见她脸色苍白,整个人很慌乱:「爹,怎么办……怎么办!」

  「快去喊隔壁的张叔,就说小雪要分娩了,得立刻送镇上!」

  「哦哦哦,好,好!」

  雪痛得快要晕厥过去,被李德贵扶着缓缓出庭院。吴辰没有出声,看着几人
远去后,不禁悲凉。他既希望雪安然无恙,也对自己不能第一时间陪在她身边而
难过。

  隔壁的张叔早有准备,开着带蓬的电动三轮车过来,随后李德贵和铁根将雪
扶上后座,而旁边还再坐一个人。

  「铁根,你回去等消息吧,我和小雪去医院。」

  铁根欲言又止,他不敢反驳,只能眼睁睁看着三轮车走远,失魂落魄地返回
庭院。就这样,整整一周时间,他除了吃喝睡,就一直坐在院子里等待。

  吴辰同样很煎熬,一直祈祷着,希望雪能平安顺产。他曾尝试忽悠铁根,放
他出来,可在铁根的潜意识里,李德贵不准他开牛棚门,已经成第一铁律,严格
遵守,没有理睬他的劝导。

  终于,庭院外传来三轮车的声音,铁根赤着脚立即冲了出去。

  吴辰使劲往孔洞外看,只见李德贵率先进来,怀里抱着襁褓,之后雪在铁根
的搀扶下也慢慢进来。

  分娩后,她的脸色异常苍白,即使裹着大衣,也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伤了
不少元气。她没有和李德贵一起进屋,而是走到牛棚,看着吴辰,脸色复杂。

  「辰,我……回来了。」

  「雪,回来就好,身体如何了?」吴辰紧握住她的手,十分冰凉,内心很难
受。

  「嗯,是顺产,现在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吴辰沉默了会,继续问:「男的,还是女的?」

  「男孩,6.5 斤……」

  「有起名字吗?」

  「我不清楚,好像李德贵……已经给他起名字了。」

  「叫什么?」

  「叫安成……李安成。」

  吴辰怔怔地点头,抚摸着她手腕,柔声说:「好,那……你先回屋子里吧,
你先养好身体,我们再讨论下一步。」

  「嗯……我会找个时间,和李德贵好好说清楚,你相信我。」

  「雪,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

  ……

  回来没多久,雪就突然患上重感冒,几乎下不了床,穿了好多件衣服,还是
觉得冷,面无血色。

  李德贵为婴儿的事忙前忙后,他又是换尿布,又是熬粥和面食,又是拿各种
玩具哄婴儿开心。而铁根始终陪在雪的身边,相比婴儿,他更在乎雪的身体健康,
紧紧地守护着。

  过了大半个月,雪的身体渐渐康复,而隔壁的玲姨过来帮忙带孩子,并指导
雪如何用母乳喂养。

  一开始雪很不情愿,直到怀里的男婴含住她乳头,条件性反射进行吮吸,那
一瞬间便释怀了。

  生完孩子后,雪的乳房大了一圈,依然坚挺饱满,没有下垂,乳晕淡红,两
颗乳头嫣红欲滴。

  每次喂孩子时,雪都会在房间里,铁根偶尔会在旁边偷看,紧紧盯着那白皙
柔滑的乳肉,吞咽口水。涨奶难受时,雪会将奶水挤到一个个瓶子里,但有时候
挡不住奶量,只能让铁根帮忙吮吸。

  这也是铁根最期待的时刻,匍匐在雪面前,大口吮吸玉乳里的奶水。每次听
着铁根吮吸的声音,雪的脸靥就开始泛红。

  她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后,曾去试探李德贵的反应,结果他一脸不悦,既没有
同意放吴辰走,也没有明确拒绝,就这样一直拖着,让雪百般不解。

  她知道张主任一直在找李德贵麻烦,这件事令他特别糟心,有时候如果提到
吴辰的次数多了,仿佛变了一个人般,露出阴冽眸子,让雪特别害怕。

  事实上,李德贵对铁根的态度也变得很差,他眼里就只有嘤嘤啼哭的孩子,
只有那时候才会露出温柔的眼神。

  那段时间,雪可谓患得患失,抱着孩子忧心忡忡,李德贵每次做完饭后,给
吴辰吃的那一份,她都会偷偷检查,防止食物里下毒。

  李德贵的性格越来越偏执,有时候会窝在房间里磨刀,不仅让雪紧张,吴辰
也紧绷神经,他总感觉死神会随时来临,晚上睡觉时水果刀不离身,还用脚顶住
牛棚大门。

  唯一没察觉到古怪气氛的是村头的王婶,她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说话刻
薄,爱唠嗑。雪不想和她有过多接触,可自从生下小孩后,王婶上门的频率就越
来越多,整天抱着婴儿不放。

  吴辰一问才知道,原来王婶怀二胎的时候不幸流产,失去生育功能,而唯一
的儿子前几年也被车撞死,变成了孤寡女人,自然对雪的儿子特别亲切。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她碰孩子,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雪在牛棚外和吴辰抱怨时,王婶又上门了,她看都不看雪,径直走进屋子里。

  雪表情微皱,对她说:「王婶,来看孩子了,不过他刚喂完奶睡着了,要不
……等他睡醒你再来吧。」

  「哎,来都来了,没事儿,我就在里面坐会儿。」王婶笑着说,一副油盐不
进的样子,让雪无可奈何。

  吴辰没有看王婶,轻声对雪说:「雪,现在身体好点了么?」

  「嗯……好很多了,就是……有点冷,每天要穿多几件衣服保暖。」

  雪当然明白吴辰内心的焦虑,脸色也很忧忡:「最近张主任频繁找李德贵麻
烦,估计这件事让他心情糟糕,要不,我……今晚再和他说说吧,早点放你出去,
如果他再不放,我就自己来。」

  「好……」

  吴辰口头敷衍着,但对李德贵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他能看出,雪对李德贵有
了一种复杂交织的情绪,陷入前后矛盾的地步。

  几个月前,他才发现,雪竟然在房间里偷偷藏了半瓶百草枯,并装在一个不
起眼的小瓶里,最后被铁根发现。当铁根问她是什么喝的东西,雪随便敷衍过去,
重新将瓶子藏好,并让铁根保密。

  雪如果要投毒,机会实在太多了。这段时间,李德贵经常喝得醉醺醺,几乎
不省人事,可雪丝毫没有杀他的打算,除了试探性摸索他口袋里是否藏了牛棚钥
匙外,没有更多行动。

  吴辰的内心也趋近绝望,原来环境真能潜移默化地改变一个人,雪像得了斯
德哥尔摩综合征,潜意识里不相信李德贵会杀人,又或者不想两人都受伤。这种
一厢情愿的念头,让吴辰更迫切想逃生了,坐以待毙不如自救。

  这段时间,他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牛棚墙上的铁链已经形同虚设,他只需
轻轻一扯就能脱离,唯一的拦路虎是牛棚门锁口,在持续踹击下,也在加剧变形,
逃离之日提上了进程。

  另外,有了孩子牵挂后,雪的逃离意愿大大降低,让吴辰同样忧心,如果实
在无法一起逃离,他只能先回去,然后再搬救兵,无论如何都要将雪绑回去。

  这时,房间里传来婴儿的啼哭,还有王婶的哄声。

  雪的脸色瞬间变了,立即冲回房间,看到王婶在帮婴儿换尿布。可她手脚很
笨,迟迟没有弄好。

  「王婶,你在干什么啊……我不是说别吵醒他吗?孩子睡得好好的,你换什
么尿布,腿都冻红了!」

  雪的语气里满是责备和心疼,冲过去迅速帮婴儿裹好尿布,然后穿上裤子。

  「我说,你懂不懂带孩子啊,房间里净是一股尿骚味,臭死了!」王婶叉着
腰,站在一边碎言碎语。

  「我刚换好的尿布,哪里来的尿味!」

  雪心疼地将孩子搂到怀里,眼神很冷,下了逐客令:「你既然嫌臭,就别来
了,我这里不欢迎你!」

  「哟,好大的口气,俺老娘还不稀罕来呢!」

  王婶一脸嫌弃,转身离开时,带着嘲讽说:「你就天天护犊子吧,小心有一
天,连你的牛棚情郎都护不住了……」

  「你……你说什么!」

  雪使劲抓住她手臂,由于很用力,王婶吃痛,急忙甩脱,语气变得烦躁:「
俺说什么,你心里还不清楚吗?早点断了念头,好好在家相夫教子吧!」

  「你到底知道了什么,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怀的是李德贵的种,那你的身份就不是他儿媳了,还
不懂吗?」

  「胡说!你给我出去,出去!」

  王婶见她情绪不稳定,也不敢再刺激,灰溜溜走了。雪没有拦她,而是一脸
苍白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抱着孩子的手微微颤抖。

  她将孩子轻放在床上,盖好小被,哄了一会儿。直到孩子睡着后,才安静地
走出房间,去庭院找铁根。

  吴辰透过墙缝一直观察,反复琢磨着王婶的话里意思,陷入沉思之中,眼里
有冷芒闪烁。

  「铁根,你爹呢?」

  「去打麻将呗,媳妇儿,有啥事?」

  雪的表情很失望:「嗯……没什么,那等他回来先吧。」

  「行咧!」

  铁根砍完了最后一批柴,连同各种农作物一起搬进三轮车里,累得气喘吁吁,
汗流浃背。他没有停歇,推着三轮车往前走,步履缓慢。

  「你是去镇上吗,不歇会吗,太累了……」

  「嘿,媳妇儿,俺身体扛得住,不用不用。」

  雪站在大门处,看着他的辛苦样子,于心不忍,但她又不时看向牛棚方向,
犹豫不决,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她知道,吴辰也知道。

  「雪,没事,去帮铁根吧。」

  吴辰的声音不大,但雪听得很清楚,她已经拿起砍柴刀,准备走过来劈断牛
棚铁链。

  「辰,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时机还没到,况且……我不知道那老头会不会一直监视着这
里,你弄不了什么动静,既然……既然你相信李德贵会放了我,那我也应该选择
相信你,对吧?」

  「可是……」

  「没有可是,你去帮铁根吧,他砍了一下午,哪还有什么体力去镇上呢。」

  「恩恩……等李德贵回来,我……我一定要他放了你,我要他说到做到!」

  雪刚要走,吴辰拦住了她:「对了,你买点白酒回来吧,我有点冷。」

  「好,我很快回来~ 」

  吴辰的信赖,让她一直积郁的心情渐渐舒展,但显然,变故来得突如其来,
让雪完全措手不及。

  ……

  傍晚,雪和铁根一起回来。

  她先来到牛棚,随后发现吴辰身上竟有不少血迹,脸和手臂都有淤青,蜷缩
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墙壁,没发现雪站在门外。

  雪慌张地看向四周,使劲捂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许久,等情绪冷静下
来后,颤抖着说:「辰,你身上的血……血!你……你还好吗,你没事吧,辰…
…」

  吴辰如梦初醒,看到牛棚外的雪后,露出一丝苦涩笑容:「你回来了,我的
命……终于保住了。」

  雪匍匐在牛棚门口,躯体不受控制的抖动,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他身体,
那肌肤上有几道刀伤,虽然不深,但鲜红血迹仍让她不断流泪:「辰,到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说完,她踉跄地冲进房间,拿出酒精和纱布,想帮吴辰清理伤口。但吴辰摇
头拒绝,将酒精纱布拿在手里后,说:「我自己来就行。」

  「辰,伤口……是谁……」

  「是李德贵干得。」

  吴辰话语平静,没有任何波澜,缓声说:「他趁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行刺,我
不顾一切挣扎,之后他似乎害怕,锁上门又走了。」

  「他,他为什么……他人呢?」

  「又去打麻将了吧,这老头性格古怪,估计输惨了回来拿钱,见你不在,顺
便找我出气,说他想杀我吧,好像又不至于……」

  吴辰惨然一笑:「但我清楚记得,他临走时,抛下一句狠话,让我别想着逃,
否则就把我抛尸荒野。」

  雪已经泣不成声,不断摇头:「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他怎么能这样,他明
明说过的,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雪,只要你没事就好,我这条烂命,唉……不值得你冒险了,说不定有一
天,我尸骨都可以埋在牛棚里……」

  「不!吴辰,你要好好的!不行,不行,绝对不行,不可以的!」

  雪喊得歇斯底里,直接惊动了铁根,他急忙跑出来:「媳妇儿,咋了,咋了!」

  她没有理铁根,冲进房间里,抱着孩子低声哭泣。铁根站在房间门口,不知
所措,他也不敢过来哄,只能去厨房做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李德贵回来了。他脸色阴沉,看到桌上已经摆好饭菜,
便自个儿坐着吃起来。旁边还放着刚买来的白酒,李德贵顺手拔出酒塞,也不倒
杯子,直接往嘴里灌。

  「都吃饭了,怎么还不出来啊!」李德贵的语气很不耐烦,铁根也进来催促,
雪才不情愿地出去客厅。

  不喝酒还好,一喝起酒来,李德贵的脾气就往脑门涌,各种粗言秽语从嘴里
吐,有时候还会没来由找铁根当出气筒,使劲骂。

  自从雪怀孕后,他对铁根的耐性就越来越差。因此这两周开始,雪都不准他
再碰一滴酒,没想到今晚又喝起来,她已经来不及藏起来。

  「掉掉掉,整天掉筷子,你这个没用的鸡巴玩意!」

  「一群混蛋合起来出老千,敢骗我钱,操他妈的!」

  「你倔什么,老子骂你几句怎么了,你板着个嘴脸做什么,傻不拉几的脑袋,
蠢死了,简直畜生!」

  「该死,都该死,全他妈死绝算了!」

  ……

  从始至终,雪的脸色都很平静,也没有看李德贵一眼,吃完饭默默回到房间。
客厅里还传来李德贵的骂咧声,一边「咕隆咕隆」灌酒喝。

  雪将婴儿抱在怀里,温柔地哄着,并用手轻抚他额头,随后将门轻掩,没理
会外面的谩骂声。

  许久,客厅安静下来,酗酒后的李德贵,趴在桌子喃喃自语,神志不清,然
后站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房间。

  一直僵着不动的雪,抬起了头。

  她面无表情,将婴儿放在床上后,走到床头和柜子的缝隙处,从里面拿出一
个小瓶,怔怔地注视着它,没有出声。

  「媳妇儿,热水烧好了,去洗澡吧。」

  铁根突然走进房间,把雪吓了一跳,用力握紧小瓶,紧接着绷紧神经,轻咬
嘴唇,神色很复杂。

  「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你咋流泪了?」

  「没,进沙子了……铁根,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啥事,俺去做!」

  「你爹又酗酒了,他的胃肯定很难受……」

  「哎俺爹就这样,喝了十几年了,喝完就吐,俺看着贼难受……媳妇儿,这
是什么,喝的吗?」

  「嗯……你爹不肯让我进他房间,你拿去喂他吧,可以解酒,不要说是我给
的,另外……气味很浓,容易吐出来,你再倒一杯凉开水吧。」

  「行咧,媳妇儿,这么多,俺能喝点吗?」

  「不可以!」

  「好好,媳妇儿,你别生气。」

  铁根被她的严肃语气吓到了,唯唯诺诺点头,他一离开房间,雪就立即跪在
地上,低着头,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李德贵的房门被打开,铁根走了进去。

  「爹,难受不?喝点这水,能解酒……」

  过了一会,李德贵吐出来,不断地咳嗽:「咳咳……难喝死了……咳咳……
鬼鸡巴玩意……水呢……咳咳……老子喝了一辈子酒……解个毛……」

  铁根回来了,一脸沮丧:「俺爹没喝完,还剩一点……媳妇儿,你咋坐地上
了?」

  吴辰看了看铁根手里的小瓶,估摸着有400 毫升,即使李德贵吐出来一点,
剩余的剂量也足以致命,如果不及时送医院,他必死无疑。

  雪迅速从地上站起来,抢过小瓶,冲出大门,用力扔到庭院外,随后才步履
缓慢地走进来,如行尸走肉般。

  与之相反,在牛棚里的吴辰,几乎按捺不住内心狂喜,他用力一扯,墙上的
铁链瞬间崩断,想冲出牛棚,但铁门一时半刻还撞开不了。

  他一点都不着急,耐心等待李德贵的死亡,等了差不多一年了,还在乎一晚
上吗?百草枯喝下去并不会一命呜呼,吴辰早已做好临死反扑的准备,握着镰刀,
坐在铁门旁边的墙角里。

  吴辰不清楚李德贵什么时候过来,就一直保持警惕姿势,或许下一秒就会冲
进来,或许天亮后再进来,又或许……他直接死在床上,看不到第二天太阳了。

  雪整晚都没睡好,她锁紧房门后,一手抱婴儿,一手握剪刀,看向房门,不
时传来李德贵的咳嗽声,而旁边的铁根躺床即睡,几乎不会被吵醒。

  天刚刚亮,铁根懒洋洋起床后,发现雪抱着孩子,手里还握住剪刀,被吓了
一跳,想从她手里拿走,反而将雪惊醒。

  雪从床上坐起来,像一只惊弓之鸟:「你别过来!你,你……」

  「媳妇儿,是,是……俺啊。」

  「哦……嗯,刚做了个噩梦。」

  铁根发现她被惊出一身冷汗,有点担心:「媳妇儿,你没事就好,刚吓了俺
一跳……」

  雪摇摇头,不想说话,看向旁边熟睡的婴儿,脸色稍微缓和。

  铁根走出客厅,准备做早餐,被雪喊住了。

  「媳妇儿,咋了?」

  「铁根,去……去看看你爹。」

  铁根不明所以,还是听话走进李德贵房间,不一会儿惊恐跑过来,整个人慌
了神:「媳妇儿,不……不好了!血,血……地上都是血,俺爹……吐了很多血
啊!」

  「你……你别急,我去看看!」

  「爹,你不要出来了!」铁根偏过头,急忙冲过去,扶起匍匐在门口的李德
贵。

  「还死不了!你……去院子里搬柴烧火,别在这里烦着我!」

  李德贵推开铁根,踉跄地走进雪的房间,然后关上门。他嘴角都是血,衣服
上沾满血迹和呕吐物,特别渗人,那眸子虽然黯淡无光,却一直盯着雪。

  雪抓住剪刀,警惕地注视他。

  吴辰更是惊出一身冷汗,虽然他不认为李德贵会杀死雪,可老头发起疯来很
难说,使劲地踹铁门,不断大喊:「李德贵,你有种就冲我来!来啊!」

  李德贵对吴辰的吼叫不闻不问,冷冽眸子看向雪,喘着大气:「咳咳……铁
根……咳咳……昨晚喂我喝的……是不是百草枯?」

  「对,是我指使他的。」

  李德贵惨然一笑,摇头道:「那没得救了。」

  喝了百草枯,没有任何办法救回来,即使去医院洗胃、血液透析,也只是延
迟死亡日期而已,最终肺部纤维化,一点点窒息而死,吴辰同样知道。

  「你……你不要过来!」雪惊恐地看着他,用力护着孩子。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们母子。」

  李德贵根本没理那把剪刀,吃力地坐在床边,伸出手,从雪的怀里抱起婴儿,
眸子一片柔和,露出慈祥了笑容,让雪愣住了。

  「小雪啊,你恨我……也是正常的,咳咳……但我一直没想明白,你为何要
这么做啊……」

  「你……」

  雪哭了,不断抹眼泪,整个人豁出去:「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啊,你当初答应
过我,生下孩子就放了吴辰,可……可你呢,背弃诺言,竟然还想杀他!你以为
我不知道吗,啊!」

  她最后一声几乎是哭着吼出来,也不知是看到李德贵身上的血,还是憋了许
久的情绪,彻底宣泄出来。

  李德贵表情微皱:「你第一天认识我?我李德贵既然说要放了他,就肯定会
放!」

  「可你……可吴辰身上都是血啊,你昨天怎么对待他的,你自己忘了吗!」

  李德贵一脸错愕,那慈祥的容貌瞬间被怒意掩盖:「放屁,放屁!我不知道
你说什么!我昨天一直在后山,什么时候动过他了!」

  「那,你……你在后山干什么?」

  「嘿,我将张王八蛋杀了……咳咳……然后埋在后山里,费了好大劲。」

  雪被吓到了,迟迟说不出话,瞪大了眼眸。

  李德贵摇头,对雪的反应很不满:「你以为,之前……咳咳……即使我放了
他,他就能走出这村子吗?嘿,不可能的,那个张王八蛋,他才是最大的人贩子!
这个村子,还有隔壁村子……咳咳……出村路都是有进无出的,有专人看守,逃
不出去的,你的小情郎如果擅自逃跑,绝对被打死,根本不看我脸色……」

  「你当然会想啊,我和张王八蛋蛇鼠一窝,怎么就突然反目成仇了呢?嘿嘿,
因为他妈的……咳咳……敢打你主意啊!几个月前想强暴你,就让我不爽了,然
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周他把你抓去桥边屋子里干什么了,啊?大冬天的,
去抓鱼啊!」

  「我李德贵再怎么虎落平阳,再怎么任人欺负,都他娘承受得住,可我他娘
就受不了谁敢碰我女人,而且还是我女人主动去换取我的平安,我他娘……咳咳
……耻辱,耻辱!」

  「还有……杀这个张王八蛋,我也有私心,哈哈,赎罪啊……我看到……咳
咳……看到你教那群孩子读书做人时,他娘的竟然很惭愧,哈哈,我李德贵竟然
会惭愧!想了想……咳咳……反正我是肯定下地狱了,但不能将这个孽传给铁根
和安成吧!嘿嘿,我李德贵平生杀人无数,做尽各种伤天害理之事,本来就死有
余辜啊,死在你手里,没有遗憾,痛快,哈哈!这他娘……咳咳……他娘的就是
结果……咳咳……这就是命中报应!」

  「但是……咳咳咳……咳咳咳咳……」

  他的情绪很激动,咳嗽了很长时间,吐出一口血才缓过气来:「但是,你作
为我儿媳,作为我老婆,就应该相信,我李德贵说到做到,从不说谎啊,你……
咳咳……太让我失望了!」

  雪已经哭成泪人,捂着脸说不出话,不断啜泣。

  李德贵似乎还有很多话要说,见她哭泣,也就停止说了。他吃力地伸进口袋
里,摸索许久,将一串钥匙放在雪的手里:「这是牛棚和铁链钥匙……咳咳……
你去解开吧……」

  雪的眼睛略微红肿,拿到钥匙后,迟钝地走出房门。

  突然,李德贵拉住她的手,脸色缓和起来:「你,千万不要告诉铁根,他…
…他是个傻孩子,要瞒住他,到时候……我会找个地方安静死去……至于你,唉
……想去想留……随你便了,不过……孩子,你一定不能拿走!」

  李德贵紧紧抓住她手腕,直到她颤抖着点头才松开,之后,雪僵硬地走出房
门。

  两人的对话,吴辰听得一清二楚,内心格外震撼,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
他看到雪迟钝地走过来,手里拿着钥匙。

  牛棚门被打开,铁链也解了,吴辰一把将她抱住,而雪在他怀里不断流泪。
远处的铁根闷着头烧柴,看到两人紧搂在一起,疑惑走了过来。

  李德贵抱着婴儿走出来,脸色越加惨白,对铁根说:「去拿顶草帽给他戴上,
然后……咳咳……用三轮车送他上镇。」

  铁根看着相拥在一起的两人,嘴角抽搐,默不作声离开,并将三轮车推过来,
将草帽扔到吴辰手里,沉声说:「你,上车!」

  吴辰看了看李德贵,心情特别复杂,随后将雪一起拉上车:「雪,我们走!」

  雪犹豫了,她死死看向李德贵怀里的婴儿,想说什么,却完全说不出来,定
在原地。铁根急了,一把扯过雪的手,冲着吴辰说:「干啥呢,她是俺媳妇,不
准走!」

  吴辰握紧手里镰刀,冷冷地说:「松开,我只说一次!」

  「铁根,送他们走吧。」

  「爹,可是!」

  「我说了……」

  李德贵的目光停留在雪身上,缓声说:「让他们走!」

  铁根听了后,一脚猛踹轮子上,抹掉了眼泪,随即坐在三轮车头,咬着牙关,
没再看雪一眼。

  「这个月是隔壁村的人看守,虽然张王八蛋已经死了,认不出你,但还是戴
好草帽,如果……咳咳……如果被这个村的人发现,特别是那王婶,那你被打死
了,可别怪我没提醒……咳咳……」

  吴辰酝酿了许久,既不想驳斥他,也不想说什么感谢,只「嗯」了一声,将
雪扶上车,手上的镰刀仍不敢松开,将草帽压低,全程保持警惕。

  幸好是早晨,天刚亮没多久,加上天气寒冷,很多人躲在家里没出门。

  一路上,雪都没出声,低头不语,在经过一户低矮房屋时,有个小孩认出了
雪,朝她挥挥手:「呀,老师,早上好~ 」

  旁边的小孩同样欢呼:「老师,啥时候上课啊?」

  还有个小孩开心地说:「老师,是去镇上买糖给俺吃吗?」

  雪别过头,眼泪不断往下流,肩膀一直抽搐。铁根同样没哼声,踩三轮车踩
得很用力,一路颠簸地走出村头,安然无恙。

  吴辰仔细观察了一下,果然在两村交汇处,有几栋小屋,几个村民在里面抽
烟打牌,不时有人放风,既能防止妇女逃跑,也能提前预知民警到来。

  天气太冷,他们看到铁根和雪两人后,也就自动放行了。一个小时后,三人
顺利到达镇中心。

  吴辰没有任何耽误,拉着雪直接去镇派出所,打通了林卉电话,让她联系高
队长,赶紧和这边的民警对接。

  电话里的林卉听到吴辰消息后,兴奋到语无伦次。随后,高队长很快联系到
镇派出所,要求他们护送吴辰两人去县公安局。

  接下来的事情简单明了,镇派出所高度重视,不敢耽误,将警车开出来,让
吴辰两人上车。

  铁根一直在旁边看着,见到警察后,畏缩起来,不敢出声。

  雪内心一软,走过去交代一些注意事项,随后她意识到什么,跑去小卖部买
了一瓶水,进去厕所,过了一会出来,那瓶子已经装了半瓶奶水。

  「铁根,拿回去先热一热,乖……早点回去吧。」

  铁根抿着嘴,接过奶瓶,表情颇为纠结:「媳……媳妇……好吧,可下一顿
娃咋办啊……」

  吴辰站在雪面前,皱着眉说:「那就用奶粉冲,这你总该会吧,不懂就去问
玲姨。」

  铁根没有理他,见雪站在原地,低头不说话,颇为委屈地说:「那……那俺
回去了,再见……」

  他骑得很慢,一步三回头,眸子里满是不舍,最终越骑越远,消失在路口。


(未完待续,第二部分的盲山剧情结束,接下来是第三部分。下一章明天白天更新)
(点赞、评论是最大的支持,欢迎有奖纠错字)

[ 本帖最后由 seazc 于 2019-1-9 09:4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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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更新,写得不多,明天再更,各位不要继续等了。

另外就是,虽然参考了不少现实,但毕竟是小说题材,意味着制造许多偶然和不确定性,好为剧情服务。

因此不必每个细节和实际情况相连。
本帖最近评分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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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11659

本章无肉
              第十四章、回归生活

  南坑镇到邙岭县县城,需要五个多小时车程。

  一名男警员负责开车,吴辰和雪两个人则坐在后座,全程很安静,没有说话。
似乎觉得车内太沉闷,那男警员调出音乐后,一边听一边哼歌曲。

  吴辰看着挨在他身边熟睡的雪,心情颇为复杂。虽然他并不后悔甩手段弄死
李德贵,但毕竟是利用雪对他的信任达成,是欺骗,很担心她会芥蒂,导致两人
出现隔阂。

  这时,男警员开口:「几个月前吧,有一批人来镇里,四处找人,我想了一
下,他们要找的就是你们两个,那照片都对得上。」

  吴辰马上想到了林卉,好奇问:「那群人里,是不是有个很年轻的女孩子?」

  「好像是,二十多岁的模样,他们找了许多遍,每个村摸索,青石村也去了,
到入村口时,刚好下暴雨,路况差,加上村民不配合,一群人只能原路返回,哦
……当时我好像也在场。」

  吴辰瞬间明白,林卉他们之所以找不到,肯定是被那群望风的村民发现了,
以至于寸步难行,再加上张主任的隐瞒蛊惑,一行人自然很难深入,更不敢在穷
山癖野里和地头蛇对着干。

  男警员如实告知:「咱那里就是这样,派出所里有几个,家里都藏着被拐媳
妇的,解救不了,太难了。」

  「不管怎样,谢谢你参与援救,只希望能引起上面的注意……」吴辰说完后,
没有心情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南坑镇派出所藏有不少肮脏,对当地各村的拐卖妇女情况肯定知情,
但迫于维稳和保护政府面子,只能隐瞒、包庇,甚至纵容,否则张主任就不敢亲
自去派出所抓雪回村。

  仅凭他一个人,可翻动不了什么波浪,这就是他为什么第一时间联系高队长
的原因,只有前往县公安局,人身安全才有基本保障,能成功逃离已经是奇迹了。

  到了邙岭县县城后,路面变得整洁干净,车水马龙、高楼林立,热闹繁荣,
和缺电断网的偏僻山区有着迥然区别,吴辰终于体会到重返俗世的滋味。

  雪不知不觉醒来了,她睡眼惺忪,亲了一下吴辰脸颊,随后依在他怀里,眸
子盯向窗外,脸色平静。吴辰搂住她香肩,感受她柔软躯体带来的温暖,心境也
渐渐平和。

  警车来到了县公安局,接待吴辰两人的是一名熟人,正是当初帮吴辰指点方
向、缩小寻人范围的老刑警,人称老赵。

  「哈哈,好小子,真的被你救出来了,不容易啊!」

  吴辰有点感慨,紧握着雪的纤手说:「赵警官,能救出我爱人,应该要感谢
你,如果不是缩小搜救范围,恐怕我还是一只无头苍蝇,盲目乱飞。」

  「这大半年来,上面开展了好几次全省围剿行动,我们找遍不少地方,遂镇、
南坑镇和落雁镇等等也有,打落三个人贩组织,救出了上百名名被拐妇女,偏偏
疏忽了北面特偏僻的几个村……」

  雪听到这,自然知道老赵帮了吴辰不少忙,轻声说:「赵警官,谢谢你。」

  「行了行了,别客气,我也没出什么力,你俩叫我老赵就行。」

  他拍着吴辰肩膀,欣慰地说:「来,先进去做个笔录,待会儿,你俩可以去
旁边的公安局招待所休息一晚,那安全得很。高队长是今晚的飞机,估计他们还
要从省城开车来这,明天才能到。」

  「老赵,谢谢你了!」

  做笔录时,吴辰大致说了青石村被拐卖妇女的情况,包括张主任的一些恶行
等。雪没有说几句,吴辰知道她不想提及太多,便没有细说铁根家的位置和情况。

  老赵心思严谨,顺着吴辰的笔录,发现一些端倪:「青石村从上到下包庇,
对我们展开排查救援确实很麻烦。去年我们在东部城镇,也碰到这种情况,村长、
村支书和村委蛇鼠一窝,隐瞒实情,最终还是我们队里的女同志细心,发现了藏
在村长后院的地窖里,绑着十八名被拐妇女,只为躲开我们的救援。由于缺氧,
其中两个妇女已经晕死过去了。」

  「村委张万全……根据你的阐述,如今严谨的组织,这个人可翻不起太大能
量啊……过段时间我们集中排查一下,争取救出更多妇女出来。」

  雪没有出声,吴辰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宽慰。

  出公安局后,老赵注意到吴辰身上的伤口,皱了皱眉,大致摸了一下他手臂,
说:「小伙子,身上有刀伤啊,还没完全愈合,另外你手臂的淤青很严重,得去
医院处理一下,不然落下病根就麻烦了。」

  吴辰扭动着胳膊,小声说:「嗯……其实还好,过几天就……哎!」

  「你呀,就是不让人省心……」

  雪轻敲吴辰的头,急忙说:「赵警官,请问最近的医院在哪里?」

  「雪,本来好好的,被你这么一敲,突然脑震荡了。」吴辰颇为不满。

  见两人打情骂俏,老赵的心情好了很多,带他们去停车场,那里有一辆私家
车,缓声说:「走吧,我载你们去。」

  ……

  在县人民医院,医生帮吴辰包扎好了伤口,由于伤得不深,只需几天就能恢
复。

  从医院出来已是下午两点,老赵和他们一起在路边餐馆吃饭。

  在山区被囚禁的日子,由于铁根家穷,吴辰每天吃最简单的素食,很少有荤
肉,这一年来他体重也减了十斤,整个人看上去很消瘦。

  「辰,慢慢吃,别咽着了……」雪在旁边柔声说,既心疼又自责。她自己吃
得不多,而且速度很慢,没什么胃口。

  「山区穷地方没什么吃的,让他多吃点吧。」

  老赵同样吃得很急,突然想到什么,瞄了瞄雪,说:「上个月啊,刑警那边
找到蛇哥的藏身地了……」

  吴辰放下了筷子,一脸凝重:「蛇哥,在哪?他现在人呢?」

  「边疆那边,被发现时,已经死好几个月,据说尸体都腐烂了。」

  老赵慢悠悠地说:「法医调查过,说是自杀,嘿,像这种人啊……自杀还真
的便宜他了,下辈子做个安分守己的老实人吧。」

  吴辰若有所思,想不到秦安省赫赫有名的黑社会大佬,落到如此下场。他偷
看了一下雪,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波澜,便不说这个话题了。

  下午,老赵分别时,塞了三千现金给吴辰,笑着说:「别推脱了,高队长托
我给你们的,知道你们手头拮据。」

  「老赵,谢谢你。」吴辰只拿了两千,剩余的钱塞回给他。

  接下来,两人很有默契地去了理发店和牙医诊所,还买了一些新衣服。回招
待所前,吴辰还去超市扫荡了不少零食,誓要将这一年来减掉的体重增回来。

  当晚,两人住进招待所,虽然房间简陋,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柜和挂壁电视,
还有个独立卫浴,但对于睡了一整年牛棚的吴辰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在浴室,他痛快地洗了一个热水澡,并用剃须刀刮掉脸上杂乱丛生的胡须,
整个人恢复干净清爽的样貌。

  躺在舒适大床上,吴辰全身肌肉酸软,好久没睡过这么舒服的床了。身旁的
雪穿着睡衣,似小鸟依人,紧紧抱住他,一刻都舍不得分开。

  「辰,知道吗……其实我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好想每天抱着你…
…靠在你胸膛上,听着你的心跳,就很安心……」

  雪眼眸微红,将他搂得更紧。

  「雪,我也是……等这一刻很久了,现在我们终于解脱,逃出来了。」吴辰
俯下身,在她樱唇轻吻一口。

  伊人随之回应,纤手搂住他脖子,热烈激吻起来,呼吸逐渐沉重,耳鬓厮磨,
娇躯火热,情欲在肉体碰撞中酝酿。

  吴辰忍了许久的欲望,都在这一刻爆发,粗鲁地将她睡衣往上扒,露出凝白
肌肤,手掌温柔按在柔滑白皙的玉乳上,乳晕依然淡红,粉嫩乳头在指尖的摩挲
下越发凸起。

  逐渐高涨的情欲,却被尴尬打断了。

  当吴辰轻揉滑腻的柔乳时,那嫣红乳尖竟喷出乳白色的奶水,如开了闸般,
源源不断流出,从他指尖淌过,沿着肌肤往下,渗进床单里。

  「呃,这……」吴辰急忙抽出纸巾帮她擦干净酥胸。

  雪脸靥微红,起身后,脸色很不自然:「对不起,最近一直涨奶,我……我
去洗手间挤出来吧。」

  吴辰挠挠头,内心百般复杂,缓声说:「好……」

  床单只沾了一点奶水,吴辰很快用纸巾吸干净,随即躺在床上,静等雪出来。
被这么一弄,他的性欲也随之消退,脑海里埋藏很深的烙印又不断浮现:哺乳、
婴儿、铁根含过的乳头、李德贵、张主任、蛇哥、刘子轩……

  那一幕幕难堪而痛心的场面,如幻灯片在他脑海里切换,越想,心情越乱。

  如果说雪被绑架后,和不同的男人接触是迫不得已,可刘子轩的事始终无法
解释。雪被强奸了,却没告诉他,甚至还隐瞒如此长时间,保持着那段孽情。这
个槛让他始终无法释怀,即使当事人已经跳楼,但这根刺,已经深埋他心底。

  由于没有吸奶器,雪在洗手间弄了许久才出来,看见独自发呆的吴辰,眼眸
黯然,低下头爬上了床,轻轻靠在他怀里。

  原本,从公安局出来后,两人刻意营造出一种轻松的氛围,很有默契地不提
旧事,但经过涨奶这件事后,陷入了沉默之中。他们彼此心有灵犀,似乎都知道
对方在想什么,却都不出声,不敢率先打破僵局。

  雪说话了:「辰……今天赵警官是说,蛇哥自杀了,是吗?」

  「对,几个月前发现的尸体。」

  雪犹豫了会,轻声说:「可是……以他怕死的性格,是做不出自杀的举动。」

  吴辰的脸色严肃起来:「你是说,他杀?还是说没死,找具尸体顶替了?」

  「我……我不知道,只是觉得很蹊跷。」

  吴辰轻轻抱住她,语气很坚定:「没事,管他是死是活,我都会保护你的,
如果他再打你主意,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哼,混账东西!」

  雪挨在他胸膛上,肌肤泛着晕滑光润,双眸紧闭,许久发出叹息:「对不起,
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情,能原谅我吗……」

  「雪,突然说对不起了,该道歉的人其实是我,是我自导自演,利用你对我
的信任,去杀死李德贵,我才应该要对你说对不起。」

  雪的眼泪夺眶而出,呜咽着说:「不,真正错的人是我,是我一厢情愿,是
我那泛滥的母爱,导致你被困在牛棚这么久时间,却从未设身处考虑过你的感受
……任谁在漆黑的牛棚里呆着,都会发疯,都会做傻事,我怎么可能怪你……」

  「辰,其实……其实我都知道,都看见了……呜呜,那一次……李德贵进来
房间,想强暴我,然后……我偶然看到墙上的那道裂缝,原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一直都看着,看着我所有一举一动,在别人床上卖力伺候,比妓女更没有尊严…
…即使李德贵幡然醒悟,临死前做了一件好事,可我永远恨他,也永远无法原谅
他……至于铁根,他很傻,对我很好,可……我只爱你啊!辰……正是因为爱你,
我更愧疚自责了……呜呜……」

  吴辰愣住了,他没想到,雪一早就发现自己的窥视举动,却始终没拆穿。仔
细回想,从李德贵在房间强暴她后,雪就没再帮铁根口交,甚至没和他发生任何
性关系,举止保守,现在才明悟。

  吴辰语气带有苦涩:「雪,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知道你的处境身不由己,
无法命令你做什么、禁止做什么,如果我时刻影响着你,恐怕你会产生更多的心
理负担……」

  雪将头埋进他胸膛里,脸靥遍布泪痕,梨花带雨:「辰,对不起,对不起…
…」

  她哭了很长时间,或许太累了,最后沉沉睡着,倚在他怀里,让吴辰既可怜
又心疼,还有一点自责。

  虽然他一直想问,为什么雪会为了李德贵而被张主任侮辱,但显然今天她受
到的刺激够多了,只能永久埋在心里,虽然内心很不舒服

  雪的哭声,有时会让他心碎难过,但在脑海里会涌出莫名的烦躁。

  他回忆被囚禁的日子,隔着墙缝,听见雪被各种毒打、折磨和强奸,那绝望
无助的惨叫,总会令吴辰痛苦、怨恨、愤怒和自暴自弃,满脑子都是杀人冲动,
几乎成为条件反射,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只要一睡觉他就做噩梦,不堪的画面轮流切换,先是铁根压在雪身上喘着粗
气,然后是李德贵的狞笑声,一件件撕开雪的衣服;而村里妇女也不断围殴毒打、
小孩的怂恿助威、张主任变态尖细的声音……

  「混账,死,全部死!啊啊啊!」

  吴辰从睡梦中惊醒,全身冒冷汗,面目狰狞地瞪向前方,拳头紧握,甚至将
被褥撕开一个大裂口。

  「这……这是哪里……」

  他发现漆黑的牛棚消失不见,手上的铁链也没有了,眼前的一切幻想瞬间崩
塌。偏过头,他看到瑟瑟发抖的雪,眼眸里全是惶恐。

  「辰,你做噩梦了吗……」

  「雪……对不起,吓到你了。」

  吴辰捂住头,想让自己平缓下来,胸膛仍激烈起伏。雪从背后抱住他,语气
温柔:「辰,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逃出来了,以后不会再回去了。」

  「嗯,我知道,睡吧。」

  吴辰重新躺下,但已经没有睡意,怔怔地看向天花板,百般复杂。

  半小时后,他开口:「雪,睡了?」

  雪翻过身,幽幽地说:「没呢……」

  「想什么呢?」

  「嗯……就想我的孩子,担心铁根能不能照顾好他,担心李德贵死了后,他
们父子会任人欺负。」雪如实说出来,没有向吴辰隐瞒。

  「雪,不必担忧,李德贵这么精明的人,他爱子心切,肯定交代好了身后事,
而且,不还有隔壁的玲姨帮忙照看吗,铁根虽然傻,但力气不小,很少人会主动
挑衅。」

  「我知道,我一直说服自己,不要去想,可闭上眼睛,还是忍不住……患得
患失,彻夜难眠。」

  吴辰握住她冰冷的手,轻声说:「雪,相信铁根吧,即使没有你,他也能承
担好父亲的责任,我不想……也不准你离开我。」

  他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了,雪只点点头,悄无声息地抹掉泪水。

  ……

  第二天,吴辰和雪吃完早餐后,去了县公安局等候,按照时间推算,中午时
分,林卉和高队长就会到来。

  「好想念她,不知道个子有没有长高呢。」

  雪的心情看上去不错,吴辰也跟着幽默起来:「她那么喜欢吃零食,不求长
高,别横向发展就行了。」

  雪轻锤他臂膀,忍住笑意说:「你真坏,诅咒自己小姨子,等会我要告诉她。」

  「好啊,我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

  吴辰抱住伊人后,使劲挠痒,让她忍不住尖叫:「停,住手啊!这里是公安
局,啊……救命啊!」

  「嘘,你小声点,别人以为我猥亵妇女呢!」

  很快,两人闹腾的时候,一辆路虎停在了公安局门外,当先下来一名年轻女
孩,长得灵秀脱俗,纯真俏皮,正是林卉。

  「雪儿姐!辰哥哥!!!」

  她“哇”的一声扑到雪怀里,不顾形象地哭起来:「呜呜……你们终于回来
了!我找你们……找得好辛苦啊……呜呜……」

  雪眼眶微红,轻拍她香肩,情绪也很激动,带有哭腔:「小卉……辛苦你了,
我们没事了,都回来了。」

  吴辰在旁边站着,内心感慨,只一年没见,林卉的容貌就有了不少变化,眸
如秋水清澈明秀,琼鼻丹唇,脸靥皓白细嫩,被大衣紧裹的身材玲珑娇小,却能
看出里面曲线的魅惑婀娜,整个人少了一分稚气,多出一似娇柔气质。

  林卉一边哭鼻子一边对吴辰说:「辰哥哥,你是坏蛋!当初说好的随时联络,
结果突然就没了联系,那时我好害怕,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

  她的语气似怨非怨,有雪在场,她没有搂抱吴辰,只是拉住他的手,表情既
可怜又委屈,低头擦着眼泪。

  吴辰摸了摸她小脑袋,温声细语道:「小卉,辛苦你了,让你们白担心,这
样吧,回去之后,我买多点零食补偿你好不好?」

  「不,不要零食,会胖的,你……嗯,你陪我打游戏就好了,那个芋头太垃
圾了,经常被我虐到哭。」

  「行,一言为定!不过……芋头是谁?」

  吴辰往后一看,车上还下来两个人,高队长走在前面,和他打了一声招呼,
而另一个体型肥胖的男子,让吴辰感到意外,竟是张宇昂。他身体发福不少,看
上去憨厚很多,但皮肤还是很黑,加上身材矮小,莫名有种喜感。

  吴辰走过去和他拥抱了一下,惊奇地问:「咦,张宇昂,你也来了?」

  「哈哈,我当然要来,因为我是司机啊,都来这找你们很多次了……对了,
本少爷正式改名,去掉了“昂”,就叫张宇,嘿嘿,念起来顺多了。」

  「张宇……」

  这个名字还不错,但吴辰看了看他样貌后,勉为其难接受了,接着问:「所
以你也和林卉他们一起找我们吗?」

  「当然,没有本少爷的精湛车技,怎么能在南部几个镇横行呢?而且我曾夸
下海口,一定一定要泡到林妹子,自然不能让她出事啊,毕竟这里那么偏僻,多
危险啊!」

  吴辰瞬间明悟两人的关系,是追求者和被追求者,颇感意外,扭过头看向了
那辆车:「这辆路虎,好像和我之前开的不一样?」

  「额……之前那辆泡水了,是被村民……推下河的,后来我便宜处理掉。至
于这辆肯定是租的啊,车牌都是秦A 的。」

  「你不知道,这山区的人实在太嚣张,一开始有刑警配合,我们行动很顺利,
但摸索了两个多月都没发现你们下落,我们就只能自己来。接下来倒好了,车不
给进,人不准问,家家户户关门,处处碰壁,太他妈晦气了。」

  「后来我发火了,当场揍倒了好几个,要是早知道你们被困在青石村,小爷
我就不忍了,拿球棒将那群村民干翻,一脚油门闯进去!」

  张宇一脸得意,使劲吹嘘自己的英雄行为,这时林卉轻哼一声:「芋头,你
还好意思说,看到一群村民冲过来,你可是第一个回头跑的,结果呢,没跑多久
就滚落到山坡脚下了,这件事……难道你忘啦?」

  芋头……吴辰才知道,这个贴切的外号,是林卉给张宇起的。

  林卉如数家珍,逐一抖出来:「上次和村里小孩打架,结果你摔成狗啃泥,
碧青红肿,还去了医院打破伤风,不记得啦?还有那次,你被人推进粪坑里,哭
着爬出来呢……」

  「哎哎,小卉啊,小卉大人,你能别说嘛,给我点面子啊……」张宇语气苦
涩,从耳根一直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哼,让你逞强,就你话多!」林卉搂住雪的手臂,没有理他,张宇不敢吱
声,像霜打的茄子般,郁闷之极。

  吴辰全看在眼里,他没想到张宇被林卉压得没有脾气,灰溜溜地从车里拿水
拿吃的出来,任由林卉使唤……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一物降一物了。

  张宇是富二代,家里开厂开公司,身边不缺各种女人,即使碰到动心的,以
他财力自然手到擒来,而对于林卉却是另一番态度,吴辰只能得出两个结论,一
是林卉的家庭背景不简单,他有私人目的;二是……爱上林卉了。

  吴辰对林卉有一种复杂难明的感觉,随着这一年里间隔,逐渐冲淡,在理智
上让他清楚,林卉是自己的小姨子,仅有这层关系就够了,也做好她和别人相恋
的心理准备。

  因此,为了林卉幸福,他决定找个时间,好好审问一下张宇。

  高队长从县公安局出来,他办好流程手续后,看到郁郁寡欢的张宇,嘴角一
撇:「胖子,又被小卉欺负了?」

  张宇瞄了瞄林卉,不敢说出心里话,自个儿上车,坐在驾驶室闷着抽烟。

  高队长拍拍吴辰的肩膀,眼神复杂:「吴辰,真够胆啊,你看上去瘦了很多,
走吧,上车,回去补补身体。」

  「你父母知道了你俩平安无事后,都乐坏了,你回家可要好好孝敬一下他们。」

  高队长说完后,吴辰竟有点心酸,郑重地点头。

  随后,一行人赶到秦安省省会,已是晚上六点,林卉提前预订了第二天回江
宁市的机票,高队长则自己回沪海。

  酒店房间空缺,只有一个大床房和两个双床房,高队长自己一间,吴辰和张
宇一间,雪和林卉一间。

  在前台办理入住手续时,吴辰凑到林卉身边,轻声说:「小卉,那个张宇,
是要追求你吗?」

  林卉点点头,没有否认:「对呀,那个芋头像个牛轧糖一样,总是粘着我,
都有点烦了。」

  「那你对他什么态度呢?」

  「嘻嘻,我对他没什么感觉,就是普通朋友关系,有空打打游戏那种,不过
……这大半年来,多亏了他帮忙开车,不然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很容易迷路,
吴爸吴妈也来过这呢,后来因为身体因素,提前回去了。」

  吴辰没想到自己父母也跑来了,内心愧疚感更浓,和雪打了声招呼后,拿房
卡和张宇一起走进房间。

  「张宇,你说林卉父母一开始反对她,可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吴辰知道
做父母的感受,都不希望自己女儿在外奔波,冒着各种风险。

  张宇懒洋洋地躺在房间椅子上,表情很精彩:「因为林妹子说希若雪是她的
亲姐啊哈哈,我当初听到后,也是很惊讶,后来仔细对比,两人越看越像,果然
是亲姐妹,哈哈!」

  「吴辰,希若雪被你抢走,我啊,始终都不甘心,可能怎么办,只能放弃呗,
想想林妹子挺不错的,本少爷这一次也是动真格了。」

  吴辰轻皱眉头,声音微冷:「张宇,既然林卉没有拒绝,我也不反对你追求,
但如果你抱着玩玩的心态,又或者动用什么手段,被我知道后绝对不会放过你。」

  「吴辰,你这样说就不对啦!」

  张宇赶紧从座位站起来,胖脸由于激动,挤成了一团:「本少爷可从不玩弄
感情啊,金钱关系还是真感情,都分得清楚,要不然我这大半年来,跑到这里十
几次,日晒雨淋、爬山涉水的,真的来救你们吗……哎哎好了好了,当然是来救
你们啊,其次更重要的,是为了林妹子啊!」

  见张宇说得情真意切,吴辰的脸色缓和下来:「那就好,不管怎么说,谢谢
你们的坚持。」

  「不用谢,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嘻嘻,差不多要改口叫你姐夫了吧!」

  「八字还没一撇呢,如果林卉不想你缠着,你一定要主动离开。」

  张宇狂拍胸脯:「行,但我一定会让林妹子感动到,知道我真情的!」

  晚上睡觉时,张宇的呼噜声特别大,让吴辰难以入睡。他一闭上眼睛,各种
不堪入目的画面瞬间涌上脑海,那绝望的惨叫、扭动的肉体、殴打的经历,再加
上张宇的呼噜声,令他险些崩溃。

  「碰碰碰!」

  吴辰终于忍受不住,一边狂喊一边使劲捶墙,墙壁发出沉闷的响声,直接将
张宇吓醒,瞪着眼睛说:「哥,你……你怎么了,可别吓我啊!」

  拳头上的痛觉,让吴辰的脑海梦魇暂时消褪,渐渐宁静,语气依然冷冽:「
没事,别理我。」

  「哦,那……我先睡了。」张宇显然被吓得不轻,看到吴辰面目狰狞,身体
不自觉地往墙边挪了挪,将被子盖得严严实实。

  片刻,张宇犹豫了会,转过了身,小声说:「吴辰,我建议你啊,要不……
回去找个心理医生看看,你这种有点像什么……什么应激反应?」

  「嗯,我自有安排。」

  ……

  第二天一早,吴辰四人和高队长在机场分开后,坐飞机回到了江宁市。到了
江宁机场,张宇开着自己的路虎,送他们三人回市中心。

  吴辰坐在副驾驶位,问:「张宇,你到底有几辆路虎?」

  「三辆,我爸开揽胜,不过长长方方,看上去笨重,我还是喜欢运动款的。」
张宇戴着墨镜开车,那股痞气挺适合路虎的形象。

  林卉坐在后排,声音听不满:「芋头,你就不能开稳点吗,每次红绿灯都被
你甩出去了,还有前面那段路很烂的,你开好点啦~ 」

  张宇擦了一下汗:「好好好,收到!」

  雪意外地看向她:「小卉,你经常来江宁区吗?」

  「姐,我来江宁很多次了,辰哥哥的父母都认识我呢。」

  这一年来,吴辰父母整天闷闷不乐,差点换上了抑郁症,幸好林卉时常过来
陪伴,哄他们开心,才慢慢缓解,吴辰听了后既感动,又惭愧。

  雪继续问:「那你平时住在哪?江宁很少你的朋友可以借宿吧?」

  「姐,就住在咱家呀,虽然……我不喜欢他,不过……再怎么说,他也是我
的亲生父亲。」林卉小心翼翼地看着雪,生怕她会生气。

  雪摸了摸她头发,柔声说:「那你在江宁一定很无聊吧,放心,以后有我陪
着你。」

  「哈哈哈,姐姐真好,好开心~ 」

  张宇送他们三人到小区门口后,就自个儿走了。

  「雪,怎么了,你看上去有点紧张?」

  「辰,我不知道,就突然有点害怕……」雪站在楼下,脸带忧色地看着吴辰,
充满无助。

  吴辰轻声安慰她:「雪,没事的,我父母他们不会介意的,而且……我们不
是说好一起保密吗,你不说我不说,根本没人知道。」

  「姐,我肯定不会乱说!」

  林卉信誓旦旦地说,搂住她手腕,十分开心:「姐,叔叔阿姨看到你啊,高
兴都来不及呢,我们快上去吧!」

  「嗯……」雪渐渐消散忧虑,强颜欢笑。

  如林卉所说,吴妈看到两人平安归来后,哭得泣不成声,抱着他们不愿松手,
吴爸在一旁激动落泪,满是欣慰。林卉的眼眸也有点泛红,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孩子他爸,别太激动,不然心脏又受不了。」

  「没事,刚吃完药,心情舒畅很多。」

  吴辰听出一丝困惑,问:「爸,你……身体怎么了?」

  吴妈叹了一口气,说:「这半年来,你爸的心脏很不好,医生说是冠心病,
平时要好好调理,不能太过激动。」

  「昨天听到你们消息啊,我本来想立刻飞过去了,但被你妈拦着,她担心我
情绪激动容易发病,哎……我的命可大着呢!」吴爸甩甩手,一副没所谓的样子。

  吴妈很不爽:「逞强,让你继续逞!」

  吴辰的心情顿时沉下去,内心越发不安,家里就只有他一个独子,眼看父母
接近退休年龄,晚年岂不是更孤独?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抽出更多的时间尽孝,因此也断了回沪海的想法了,决定
在江宁生活下去,得找个时间和雪商量好。

  这时,吴妈才注意到站在雪身后的林卉,拉住她的手,语气颇有埋怨:「你
呀你,两个星期前说要来看我们,结果呢,拖到今天了。」

  林卉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轻声撒娇:「吴妈,我这不是来了嘛,最近实习,
我可以在这边呆久一点。」

  「好好好,我先去做晚饭,等小雪爸爸过来,就可以吃饭了。」

  吴妈满是宠溺,仿佛把林卉当成了亲生女儿般,随即转身对雪说:「小雪啊,
这一路奔波,你也挺辛苦了,先坐会吧,或者去房间休息,不用太过拘谨,你们
呀,都是我好孩子。」

  雪擦掉眼泪后,笑着说:「妈,谢谢你。」

  「傻孩子,谢什么呢……我先去厨房啦,对了,小卉你有空吗,来帮下我吧,
下午买了不少海鲜,一个人忙不来。」

  「恩恩,姐你坐着噢,我去帮阿姨忙。」林卉一溜烟跑去了厨房。

  雪也想去帮忙,但被吴妈拦住了,让她歇息会。吴辰见她举止拘束,轻拍手
腕,让她心情放松点。

  晚上六点,希任强来了,雪和他拥抱了一下,轻轻说了几句话,之后就没什
么话题聊了。吴辰知道这对父女仍有一丝隔阂,修复关系也急不来。

  希任强明显老了很多,两鬓都有白发了,脸上皱纹更深,似乎长期抽烟的原
因,不断咳嗽,精神面貌不太好。

  晚餐很丰盛,吴妈夹了许多菜给吴辰和雪,她心疼自己儿子瘦了那么多。希
任强则很高兴,和吴爸喝了不少酒,毕竟两个女儿都回来了,是大好事。

  饭后,雪和林卉两人在厨房洗碗,吴辰开着吴爸的小车送希任强回家,林卉
则住在吴辰家里,刚好多出一个空房。

  当他回来后,发现吴妈在自己房间整理衣服,不过脸色有点凝重。

  「妈,怎么了?」

  吴妈抬头看了一下他,轻轻虚掩上门,表情复杂地说:「阿辰,小雪……是
不是有小孩了?」

  「妈,没有啊,怎么这么问?」

  吴辰的眼皮跳了一下,见吴妈已经察觉到什么,还是硬着头皮否认,因为知
道雪怀孕的人,只有吴辰和林卉,就连高队长、张宇和老赵都不知道。

  「唉,你这孩子,还不和妈说真相,刚才……妈在浴室整理衣服,准备丢进
洗衣机时,看到小雪那个衣服领口内,有浅浅的奶渍,就有点怀疑,但小雪已经
洗干净胸罩,挂在阳台上,妈也不好拿下来看。」

  吴辰沉默了,不知如何解释。

  「唉……看来真被妈说中了,你说好好的小姑娘,如果不是哺乳期,怎么会
有奶水呢。」

  吴妈坐在床上,叹了一口气:「阿辰,你老实更妈说,那孩子多大了,男的
还是女的?那孩子的……父亲又是谁?」

  吴辰如鲠在喉,眼见瞒不住,只能选择性地说出一些事实,但不敢说出铁根
的真实情况。

  吴妈听了后,脸色忧虑更重:「阿辰,小雪这孩子,妈挺喜欢的,不会有什
么芥蒂,但始终会有顾虑,万一……那男的抱着孩子出来找小雪,该怎么办呢?」

  吴辰急忙摇头:「妈,他绝对不知道我们在哪里的,而且我也不会让他接近
若雪。」

  「阿辰,你还是没明白妈的意思,妈是怕小雪对这个孩子有感情了,懂吗?」

  「妈,你放心,我会好好和雪沟通的!」吴辰说着说着,心里有点堵,实际
上以雪的表现来看,他没有十足信心。

  「那好吧,妈也不说什么了,这件事呢,我不会和你爸说……你们啊,同甘
共苦这么多年,应该知道幸福是来之不易的,彼此好好珍惜吧,既然你认定了雪,
就别拖着人家了,结婚日期可以提上日程。」

  吴辰用力点头:「妈,我知道了。」

  结婚之日是吴辰父母和希任强商量下来的,定在了五月中,如今两个月时间。

  吴爸吴妈还在市中心按揭买了一套三居室,作为吴辰的聘礼。由于新房已经
装修好了,吴辰考虑雪的感受后,决定一起搬过去,住在次卧里。

  雪对吴辰的提议没有反对,虽然在她内心更喜欢沪海生活,林卉也兴奋地跑
过去,住在另一个次卧里。搬家那天,林卉找来张宇帮忙,路虎车只需几趟就搬
完。

  搬完家的那天晚上,李倩儿来了。

  她没有太大变化,媚眼依旧撩人,红唇皓齿,香腮梨涡浅笑,肌肤吹蛋可破,
举手抬足间满是魅惑,上身是宽松的浅色针织衫,腰间穿着雪纺百褶裙,颀长的
美腿裹着朦胧柔滑的肉色丝袜,体态柔娆婀娜。

  「辰,你瘦了好多,能重新见到你……真好。」

  「我也是,和雪回来后才发现,要更珍惜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了。」

  吴辰和她谈得很开心,虽然感到亲切,却没有了任何逾越之心,他已经过了
被下本身支配的冲动年龄。

  吴辰问起她母亲的身体情况,得知筹钱换了肝源后,已经成功出院,由衷替
她感到高兴。

  林卉在一旁紧紧盯着,她一直不喜欢李倩儿,因为这女人的眼神总会不自觉
瞄向吴辰,眸子里更是难掩柔情。吃饭前,林卉就多次暗示吴辰,要小心这个狐
狸精,不准做对不起姐姐的事。

  「这女人一看就是不正经,不叫“吴辰”,非要叫“辰”,肉麻死了,我都
是叫“辰哥哥”啊,哼!不知道姐姐怎么就遇到这种闺蜜,万一偷偷把辰哥哥吃
掉……」

  吴辰有点心虚,看了看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人,小声说:「嘘!小卉,等会吃
饭可别乱说话,大家都是朋友,万一气氛弄得僵就不好了。」

  「知道啦,本姑娘做事很有分寸的~ 」

  林卉不以为然地说,继续和张宇玩电视游戏。张宇的技术明显不如林卉,加
上笨手笨脚,经常被虐得体无完肤,哭喊着骂爹娘。

  吃饭时,五个人围着长桌子打火锅,旁边堆满了肉,这是吴辰强烈要求的,
他要彻底放开胃口,要在一个月内长出十斤肉。

  「吴辰,我可真羡慕你啊,想我高中时候,也是110 斤的帅男啊,妈的这一
年来身体好像吹气球,一下子长到150 斤。」

  张宇极其郁闷,一个劲地吃青菜,忍住不吃肉,但林卉存心和他作对,专门
帮他涮了一整碗肥牛,夹了不少肉丸。

  「咦,姐姐,既然你们结婚日期定了,那什么时候拍婚纱呀,嘻嘻,我好想
看姐姐穿婚纱的模样呢,肯定很漂亮~ 」

  吴辰也提起兴趣:「可以啊,明天我们去看看,有哪家婚纱店合适。」

  「有有,我之前逛街的时候看到一家婚纱店,里面的婚纱真的很漂亮!」林
卉满眼冒着星星,沉浸在其中。

  雪柔声说:「行呀,我们明天去看看。」

  饭后,李倩儿准备回家,问吴辰有没有空送她回去。

  林卉听了后,一脸警惕地挡在吴辰面前,对张宇说:「哎,芋头,你不是有
车吗,送倩儿姐姐回去吧,辰哥哥身体不舒服呢。」

  「行呀,我在门外等。」李倩儿笑着说,丝毫不介意林卉的戒心。

  张宇眼前一亮,随后看到林卉那杀人的眼神后,吞了吞口水,连忙保证:「
小卉,我绝对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的,我眼里只有你,放心!」

  「你有没有非分之想,管我什么事啊?」林卉轻皱眉头,不过眼眸里还是有
点得意,她确实很不爽李倩儿。

  吴辰在旁边无奈地看着,现在林卉已经成为若雪身边的专职保镖,要将一切
女人挡在外面。

  他看了看厨房,没发现雪,而洗手间里传来异响。

  「雪,你在里面吗?」

  他走前倚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了呕吐声。



(未完待续,接下来开始埋坑,有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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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月
字数:20005

              第十五章、疑团揭晓

  吴辰轻敲房门,皱着眉说:「雪,你怎么了,没事吧?」

  过了一会,雪走了出来,脸色略微苍白:「辰……我没事,就胃有点不舒服,
可能着凉了。」

  吴辰扶着她出来,有点心疼:「先披上外套吧,对了,家里不是有药吗,我
拿给你吃吧,现在是春天,容易生病。」

  「辰,我真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雪轻握住他手腕,柔声说。

  这时,林卉走了过来,表情颇为得意:「一箭双雕,让芋头和狐狸精离开,
家里又清静啦!咦……姐,你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呀?」

  「你姐身体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说道这儿,吴辰走去厨房,
细细检查食物袋包装,但没看出什么问题。

  「姐,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雪摇了摇头,轻声说:「小卉,我没事了,你去洗澡吧,乖。」

  「恩恩!姐,你如果身体不舒服,一定要说出来哦。」

  「知道啦~ 」

  吴辰见她脸色渐渐红润,心里的一丝疑惑随之消去。

  晚上,两人睡在次卧里,这是他们搬新家以来的第一次入住。吴辰躺在床上,
注视着天花板的吊灯,还有墙上的崭新装饰,发出感慨:「想不到我们在中心区
也有属于自己的房子了,以后这里一定很温馨!不过要说缺点的话,可能就是房
贷的压力了,总不好意思让咱父母还,是吧。」

  雪枕在他胸膛上,声音柔和:「以后我们努力赚钱,好好孝顺父母。」

  吴辰亲了一下她脸颊,说出了内心话:「雪,其实,你也觉得这里不错吧?」

  「嗯,挺不错的,这附近很繁华,有商业广场,有公园,有步行街,还有菜
市场……以后晚上我们下班后,就可以经常去逛逛,过属于我们的二人世界。」

  吴辰见她没有介意,悬着的心终于缓解。雪猜出他心里所想,低声喃喃:「
辰……放心,许多事情我都想通了,我虽然喜欢沪海,可那里终究不属于我。曾
经,我一直思考、寻觅,后来才发觉,只要有你在,我在哪里生活都愿意,因为
我内心爱着的人是你,没有任何人可以取缔。」

  吴辰内心有点触动,搂住了她:「我也永远爱你……」

  雪的眸子出现一丝光彩,随即黯然下来:「其实……前几天,吴妈在你房间
里说的那些话,我都听见了,怀孕这件事根本瞒不了多久。」

  「雪,既然你都听到,就应该知道我妈妈的态度是怎样,她是不会介意的,
更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强行拆散我们,生活里没有那么多电视剧,放心吧。」

  雪注视着他眼眸,轻声说:「辰,你呢……你会介意吗?」

  吴辰没有犹豫,坦率说了出来:「会介意,当然会介意,但这件事非你所愿,
既然发生了,我只能理解、接受,并全力爱护你,以后不再让你受到一丁点伤害。」

  雪轻轻点头,眼眶微红。

  「雪,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自己扛着,更不要瞒着我了,虽然
我可能解决不了,至少……我们能去共同面对,好吗?」

  「嗯,我答应你。」

  吴辰还是有点不放心,继续问:「雪,那你现在还会……」

  「辰,是担心我回去吗?」

  雪知道他想什么,如实说了出来:「虽然……我一直都惦记着儿子,也挂念
那群求知欲强的孩子,可真让我回去,回到那勾心斗角、穷山癖野的地方,我…
…我会明确拒绝,甚至永远不会原谅那群村民。」

  吴辰听了后,脸颊微红,松懈了下来。

  「对了,今天医院出来诊断报告,医生说我有轻微的精神障碍,其中狂躁抑
郁症比较严重,平时的话,医生说除了配合药物治疗,还要保持身心平和,多注
意休息……」

  雪一脸心疼,握住他的手:「辰,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雪,别总说对不起啦,我现在不好好的吗!」吴辰轻声安慰她。

  ……

  第二天,林卉带两人去了那家装修豪华的婚纱摄影店,指着橱窗内那件标价
五万的白色婚纱,眼睛直冒星星:「姐,你看你看,就是这件,好漂亮~ 好喜欢
~ 」

  两个女人在里面闲逛,吴辰则坐在椅子上发呆,上到几万元、下到几百元的
婚纱,在他眼里其实都差不多。

  「这位先生,您好,我是本店的经理……嗯?吴辰,是你吗?」

  吴辰错愕地抬起头,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庞,不确定地说:「你是……陈乔?」

  「哈哈,是我啊,前段时间我才知道你被救了回来,本来想着约你出来庆祝
一下呢,哎,转眼三四年没见了,你的样貌变化不大,就是身材偏瘦了。」

  陈乔是吴辰的高中同学,不同班,但一起打过许多篮球,彼此都有共同话题,
只是上大学后联系变少了。

  雪听到两人的对话后,走过来朝他打了一声招呼:「你好,我叫希若雪,是
吴辰的未婚妻。」

  陈乔爽朗地笑道:「嫂子,我叫陈乔,幸会幸会!当年你可是校花,我对你
印象很深刻,不过呢……我是无名小卒,你就肯定没印象了哈哈。」

  「客气了,不过我是记得你,高三的那场篮球决赛,你是前锋,吴辰是后卫,
是吗?」

  「嫂子,你的记忆力真厉害……」不仅陈乔惊住了,连吴辰都感到不可思议。

  林卉挽着希若雪的手臂,立刻插话:「陈经理,既然大家都认识,那……拍
婚纱照能便宜点嘛?」

  「好说,好说,我们坐下来谈吧。」陈乔推开椅子,迎她们入座。

  经过详细商榷,吴辰和雪选了一个价格适中的主题套餐,分内景和外景,敲
定了服装和妆面造型数量,一天内拍完,优惠后的总价格是一万元。

  由于婚纱摄影生意火爆,一般要提前一个月才预约到,但经过陈乔安排后,
他们只需等待一周就能拍摄。

  雪还看中了一套薄纱抹胸设计的白色婚纱,试穿后,将雪白粉颈的优美弧线
完美展露,精秀锁骨下的抹胸剪裁得体,让酥胸更为挺拔,高腰设计令柔腰纤细
轻盈,和宽松的蓬裙形成强烈对比,整个人如仙女下凡,雪肤花貌、芳菲端庄。

  林卉从背后抱住她,一脸陶醉:「姐,太漂亮了,我都要被你迷晕了哈哈!
等买回家后,要天天穿哦~ 」

  雪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也特别高兴,但她犹豫了很久,还是打消买的念头
:「太贵了,还是租吧,买回来穿不了几次,挺可惜的。」

  吴辰见雪念念不舍,当场拍板,对陈乔说:「三千元不算贵,就这件吧。」

  雪急忙摇头:「辰,不值……」

  「没什么值不值得,这件婚纱只属于你一个人,这就是它的意义。」

  吴辰笑着说:「以后我们赚够钱,还要去国外拍多一次婚纱照!」

  那一刻,雪笑了,带着幸福的泪水。

  ……

  预约完婚纱摄影后,吴辰查了查自己的银行存款,只剩下5 万元,加上雪本
身的3 万存款,一共8 万元,让他压力颇大,只能加快找工作的进度。

  张宇知道后,和他说,家里最近开了商贸公司,业务部门目前缺个经理,主
要负责酒类的市场推广及客户维护,月薪一万五,公司有配车,油费报销,出差
有双倍补助。

  如此高的待遇,让吴辰心生感激,虽然他本科专业是国际贸易,但一无经验
二无客户资源,聘请他的主要原因呢……不言而喻。

  张宇仰躺在沙发上,一边抽烟一边说:「辰哥,我将你推荐给我爸了,他的
性格虽然固执,但看人还是很准的,觉得你踏实有韧劲,你好好干就行,别想那
么多,有部门主管在,他会慢慢教你。」

  「行,还是感谢你的推荐,既然公司给我如此高的待遇,我会全力以赴证明
自己的。」

  吴辰的心情很不错,此时他在张宇家里,同样靠近市中心,是高层豪宅,室
内面积有两百平,装修十分奢侈。

  「张宇,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哎,等等!」

  张宇急忙从沙发坐起来,露出讨好的笑容:「辰哥,那……既然我帮了你忙,
你要不也在林妹子面前帮我说几句好话?」

  「行,但我起的作用不大,也不会骗她,因为她有自己的主见,况且……女
孩子第六感都很灵敏,你如果不节制点,恐怕这辈子都追不上了。」

  吴辰的眼睛有意无意地看向他卧室方向,床边挂着一条粉色丁字裤,语气戏
谑:「你总不会有女装癖好吧?」

  张宇脸色涨红,嘿嘿一声,尴尬地掩上房门:「哎,在酒吧认识的小模特,
你也是知道,我一个单身的,平时没地方泄欲啊!」

  吴辰想到了什么,眼神古怪地看向他:「等等,你告诉我,有没有打李倩儿
的主意?」

  「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张宇又露出得意的样子:「一夜情嘛,千万别搞熟人,而且李倩儿这种类型,
我见多了,放心吧,辰哥如果你想,我也可以帮……」

  「不用,我先走了。」

  吴辰摇摇头,有点无语:「至于你夜夜笙歌的事,我还是如实和林卉说吧。」

  「哎哎,辰哥,手下留情啊……」张宇站在原地,表情特别懊恼。

  当晚,吴辰和雪提及自己的新工作,憧憬地说:「在江宁,这份月薪已经不
低了,等我积累多一点经验和客户后,未来就有更多的发展选择。」

  「雪,你觉得呢?」吴辰见她不出声,好奇问。

  雪摇摇头,眼神有点复杂:「唉……既然你都决定了,那我也没什么意见,
只是想到……想到以后你要四处奔波,陪客户应酬喝酒,就很心疼。」

  吴辰当然知道这份工作意味着什么,但他还年轻,可以应付得了,笑着说:
「雪,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

  雪点点头,她今天也找到了一份幼教工作,但要等到下月才上班。林卉现在
每天除了和雪出去逛街外,就是闷在客厅里打游戏,生活悠闲。

  吴辰对林卉没什么想法,但同住在屋檐下,生活总会不太方便。

  加上林卉完全当成了自己家,平时就穿着透薄睡裙,里面呈真空状态,坐在
地上打游戏时,衣领下的春光容易泄露,那白皙的嫩乳圆润微翘,虽然比不上雪,
仍很撩人。特别是有一次,吴辰不经意间看到了她那两颗粉腻的乳头时,内心涌
起一丝燥热。

  有时候,她会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裙摆往往只能遮住
翘臀,修长粉腿穿着半透明的白色裤袜,胧皎纤薄,肌肤若隐若现,娇臀处的粉
色小内裤在白丝袜内清晰可见,小腿纤细,足底嫩白莹莹,可爱又撩人。

  吴辰每次下班后,都忍不住瞄向她的不雅睡姿,内心的躁动更甚。

  家里只有两个卫浴,一个在主卧,一个在客厅。依照当地风俗,结婚前不可
入住主卧,吴辰三人只能共用同一个卫浴。

  每次下班时间偏晚,吴辰都是最后一个洗澡,看到浴室内里更换下来的内衣
丝袜,总让他心猿意马。从西北地区回来后,他始终没和雪做过爱,可性欲一天
天累积,每天晨勃都特别坚硬。

  吴辰一直催眠自己,纯粹把林卉当成妹妹,当成亲戚看待,可身体上的宣泄
欲望很诚实。雪也有换洗内衣,但他每次只会挑林卉的内衣丝袜,上面的芬芳处
女气息,总令他浮想联翩,握在在手里使劲撸管。

  林卉的小内裤有卡通有条纹,有极窄也有偏性感的,丝袜颜色更是每天都不
一样,也有过膝袜长筒袜等等,千姿百态,但惟独很少胸罩换洗,除非要出门,
不然她在家里都不穿胸罩。

  吴辰闻着林卉穿过的黑丝裤袜,沁人香味袭入鼻腔内,下体更为肿胀,他注
意到黑丝裤袜的裆部似乎有干涸的水渍,浅浅的并不明显。相比起腿部丝袜的香
沁醉人,黑丝裤袜裆部的处女气息更加浓郁,带有淡淡的芳馨奶香。

  为证实猜想,吴辰拿起林卉的白色小内裤,发现里面果然有一丝黏滑液体,
粼光闪闪,还没完全干透,内裤都浸湿了。

  他再也忍不住,将林卉的内裤和黑丝袜包裹住肉棒,使劲地套弄揉搓,直到
要射的那一刻才拿开,避免留下罪证。

  头脑冷静下来后,吴辰一边喘气一边懊恼,悔恨自己尽想这些龌龊事,竟然
还将主意打到了林卉身上,内心反而有点不安,对雪充满内疚。

  「辰,怎么了?你在喘气吗?」

  雪轻敲浴室门,把吴辰吓了一跳,急忙回应:「没有!我刚方便完,准备洗
澡了。」

  好不容易瞒住了雪,让吴辰的额头直冒冷汗,他打开莲蓬头后,任由热水拍
打脸部,好清醒一点。

  刚才欲念上头,他没多想,现在仔细琢磨,突然觉得林卉内裤上的水渍很不
正常,并不是正常分泌物,更像是性欲来临的症状。他随后一想,林卉也是20出
头的小姑娘了,有欲望要解决,很正常,不能再把她当小孩看待。

  于是,他私下和雪交谈,万一其他人来了,看到林卉在家的穿着,显然不太
妥当。之后,林卉不情不愿地穿上胸罩,换成睡衣睡裤,对吴辰颇有埋怨,觉得
他小见多怪,很古板:「家里又没人来,怕什么嘛~ 」

  吴辰嘴角微抽,林卉显然对他很放心,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

  吴辰曾以为自己可以完全放下芥蒂,可以接受过往一切,于是两人很有默契
地选择在情人节那天出去约会、开房,撇开林卉这个电灯泡。

  朦胧模糊的床头灯下,雪穿着半透明的薄纱睡裙,柔乳挺翘饱满,清晰可见,
两颗乳头贴着爱心吊坠,更显妖娆。柳腰处是黑色的蕾丝吊带丝袜,开裆丁字裤
形同虚设,萋萋芳草展露无遗,遮住阴阜下的桃源玉溪。

  吴辰喝了不少酒,抛却了所有烦恼顾虑,猛地将雪压在身下,掏出肿胀坚硬
的肉棒,龟头抵在蜜唇口处,腰身轻轻一挺,顺利滑了进去。

  耳边是伊人的娇吟喘喘,眼前是横陈的魅惑肉体,灵与欲的碰撞原本水到渠
成,却让吴辰越来越力不从心,脑海里浮现出被铁根冲撞蹂躏的雪,那时的她虽
然极力克制,仍能从神态上观察到极致愉悦的满足,是最自然真实的情感流露。

  可当眼前的雪表现出矜持的羞赧时,违和感就很严重,虽然她肆意迎合吴辰
的节奏,娇吟不听,仍能看出小心翼翼的掩饰。

  这令吴辰感到痛苦,但他何曾不是逢场作戏呢,为了表现出对雪的身体渴望,
他必须卯足了劲当炮机,一方面能达到雪的高潮阈值,另一方面也想洗涮铁根给
他的耻辱,这是男人之间的比拼。为此,他还偷偷吃了小蓝药,否则早已中途疲
软。

  「辰……啊……我要来了……啊!」雪张开樱唇,双眸紧闭,发出一声声娇
吟。可吴辰一下子知道她在假装,任谁偷窥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做爱长达几个月
时间,都能学会察言观色的本领。

  吴辰感到悲哀,草率射精后,沉默地躺在床上,内心极为痛苦。他性欲高昂,
肉棒坚硬,却和自己女人做爱提不起性致,还要依赖伟哥才能配合演出。而雪全
程一直躺在床上,一如既往地被动配合,姿态生涩,完全放不开。

  关了灯,互道晚安后,两人心知肚明,他知道她假装高潮,她知道他配合演
出,他知道她肯定猜出来了,她也知道自己演戏瞒不住他,可还要小心翼翼地维
护表面,因为维系感情的不仅只有爱,还有床事和谐。

  自那次开房后,吴辰泄气了,脑海里无法挥散那些画面,就只能依靠时间来
冲淡,可体内的欲望日益积累,总需要发泄之地。

  他不禁怀念昔日和李倩儿的疯狂,那是彻底达到了灵与欲的结合。

  几天后,林卉的几个同学来江宁玩,一起去看电影,之后去酒吧喝酒。虽然
都是女生,但吴辰不放心,下班后便开车接她。

  将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后,他走进酒吧,里面人头攒动,密密麻麻,最终在
角落里看到发呆的林卉。由于喝了不少酒,她的脸蛋红彤如霞,美眸迷离,安安
静静地看向窗外。如此诱人的小美女,很快吸引了无数男人靠近,但都碰壁而归。

  林卉见到吴辰后,眼神亮了起来,和同学道别后,挽着吴辰的手踉跄走出酒
吧。她穿着黑色的纯棉T 恤和高腰百褶短裙,极薄的白丝袜覆盖在纤细美腿上,
顺滑紧致,衬出轻盈柔媚的身材。

  「辰哥哥,等你好久了~ 在里面~ 好闷哦,不喜欢又吵又闹的地方~ 」她一
脸兴致寥寥的模样,喝酒后脸靥醉红如熏,紧紧抱住他不松手。

  「女孩子以后别来这种场所了,晚上恐怕更多人打你主意,到时候被人灌醉
了,就沦为捡尸的下场。」

  「嗯……捡尸,是什么来的……好玩吗……」此时的林卉娇怯可人,香息微
吐,混杂着淡淡酒气。

  吴辰手臂被鼓起的胸脯压住,隔着单薄衣服,感受到一丝柔滑的旖旎触感,
急忙收拢心神说:「捡尸就是躺在地上像尸体一样,被人抱走了。」

  「那……我也要玩……我要捡尸~ 」

  「哎,小卉,别闹了,上车吧。」

  哪知林卉顺势往地上倒,幸好吴辰眼疾手快,把她扶住。见她眼眸半闭,香
腮绯红,已经沉沉睡着,只能拦腰抱起她,放在后座上。

  他刚要起身,却被林卉顺势搂住了脖子,低声嘟囔:「站住,别跑啊……看
我不打死你……」

  「你这……还梦游玩游戏啊,放开我啊。」

  吴辰特别尴尬,闻着飘逸的处女芬芳,两人的姿势极为暧昧,内心竟有点心
猿意马,急忙推开她。

  但林卉就是不松手,蹙眉闭眼,倔了起来,最后甚至跨坐在他身上,躯体紧
紧贴在一起。

  「你别搞了……唔……」吴辰的嘴唇突然被堵住,瞪大眼睛看向林卉,他竟
然被小姨子强吻了!

  唇齿之间尽是柔软触感,兰花之幽从她樱唇里吐出,琼鼻喘息连连,激起吴
辰内心压抑许久的欲望,主动撬开了唇瓣,和林卉的粉舌交缠。

  林卉既恍惚又羞怯,欲拒还迎,一开始亲吻生涩毫无章法,渐渐地在吴辰引
导下找到感觉,媚态娇人,香舌主动出击,红嫩湿滑,有玉津丝液相连。

  「唔……嗯唔……」林卉开始阵阵嘤咛,挺翘的胸脯遭到魔爪袭击,隔着T
恤轻轻揉捏,而裙子下也有一只手掌钻了进去,抚摸那柔滑细腻的白丝美腿,并
按在撅起的娇臀上。

  美人投怀送抱,娇躯柔媚绵软,婀娜妖娆,吴辰的下体顿时有了反应,将裤
裆高高撑起,直接顶在美人的白丝裤袜裆部,那炽热坚硬的触感,令林卉更为娇
羞,胸脯起伏不停。

  吴辰是情场老手,对林卉这种毫无经验的处女自然手到擒来,但潜意识里的
不妥瞬间让他清醒,轻轻推开了她。

  林卉尚处于半醉半醒,也知道自己干了什么,顿时一头扎到他胸膛里,双颊
滚烫通红,轻咬樱唇,无地自容。

  这他妈搞什么啊……吴辰闭上眼睛,轻拍她秀背,柔声说:「你已经醉了,
好好休息。」

  林卉娇躯微颤,小声地说:「辰哥哥……我没醉。」

  「你说什么?」吴辰没有听清楚。

  她轻轻抬起头,脸靥仍很红彤,美眸和吴辰对视。这一次她没再回避,鼓起
所有勇气,挤出几个字:「我说……我没醉,我……很清醒。」

  吴辰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好,我们回去吧。」

  「你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总要躲避我,我有那么可怕吗……」林卉低着头,
眼泪一滴滴往下流。

  「小卉……」

  「辰哥哥,我喜欢你很久了,从你帮我补习的时候,就默默暗恋你……后来,
知道你和雪儿姐是恋人后,心如死灰,我不再做什么幻想,想转移注意力,于是
……尝试和别人培养感情,可内心既折磨又难受,满脑子都是你,没有人可以替
代你了。」

  「雪儿姐失踪后,短短几个月的寻人之旅,虽然要爬山涉水、路途遥远坎坷,
可有你在身边,我似乎就有了无穷无尽的力量……但天意弄人,你也失踪了,我
病了好久才恢复,和一群人到处找你们。」

  「至于芋头……他一直追求我,可我对他没有一丝感觉,拒绝了很多次,他
仍不死心,但我却从你眼里看出对他的不满,我是真的感受到了,当时……我就
在想,你是想保护我的人身安全,还是在吃醋呢……辰哥哥,你能回答我吗?」

  「我……我其实……这……」

  吴辰心乱如麻,被她那略带忧伤的眸子注视着,竟不忍继续欺骗,如实说了
出来:「好吧,虽然我挺防备张宇这个人,但可能也有……一丝吃醋在里面。」

  「辰哥哥,你也是喜欢我吗?」

  「小卉,你知道的,我这辈子只爱雪儿姐一个人,我无法接受移情别恋。」

  「那……你能答应我,下辈子只爱我一个人吗,这辈子我会让给雪儿姐。」

  吴辰喉咙微颤,见她楚楚可怜,惹人怜惜,温和道:「好,我答应你。」

  「辰哥哥,还有一个小要求……」

  林卉咬紧嘴唇,俏脸羞赧:「现在……你能和我做一次那种事情吗?」

  吴辰当然知道“那种事情”是什么,摇头道:「小卉,不行。」

  林卉撇了撇嘴,说:「可你为什么……能接受李倩儿呢。」

  「那天晚上,其实我都看到了,她在桌下用腿撩辰哥哥……」

  吴辰叹了一口气,低下头,表情有点痛苦:「小卉,这是我犯过的最大错误,
直到如今,我都无法原谅自己。」

  「辰哥哥,我会替你保密,不会让雪儿姐知道!」

  林卉挺了挺胸脯,脸泛红晕:「辰哥哥,那……你就和我做一次吧。」

  「不行!」

  她的脸色很委屈:「为什么不行!」

  「就是不行,你是我小姨子,我们会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回不了头。」

  「你还是觉得我的身材没有吸引力吗……」

  吴辰沉思许久,点头:「对!」

  「不,辰哥哥骗人!那你每天晚上都拿我的内衣丝袜打……打那个东西,还
有,你总是偷偷看我的衣领口,还有我的裙底和大腿……」

  吴辰虽然是厚脸皮,也被她问得哑口无言,老脸泛红。

  「辰哥哥,能分出半小时、就半小时给我嘛……等你们结婚后,我就回沪海,
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我会默默祝福你们,然后找个有钱帅气的白马王子,
嫁给他,平静过完这一生。」

  吴辰的心里斗争很久,理智上他应该拒绝,可日益积累的欲望,让他越来越
把持不住对林卉肉体的渴望,不禁口干舌燥,炽热难忍。

  他脑海里又冒出不少痛苦的回忆,烦躁、痛苦和性欲互相交织,这种近乎于
人格分裂的状态,每次都让吴辰痛不欲生。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吃林卉,难道还留给张宇吗……下不为例就行……
吴辰权衡问题的方式越来越简单、粗暴化。打定主意后,他率先看了一下四周,
地下停车场没有任何人,车刚好停在最偏僻的角落,几乎没人经过。

  他将前排座椅往前推,并放倒靠背,让后座有充足的发挥空间。

  林卉见状,知道他答应后,心脏反而噗通跳起来。既然做爱,就应该先脱衣
服,可吴辰好像没这个步骤,林卉不好脱掉T 恤,只能羞涩地解开蓝色胸罩,从
T 恤里抽出来,放在一旁。

  这一招果然有效,吴辰的手不知不觉就按在她酥胸上,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那
柔滑细腻的触感,让林卉忍不住嘤咛。

  「辰哥哥……你能先亲我吗……不然会有点羞耻……」她低着头,腰肢扭捏,
任由吴辰抓捏柔软的胸脯,表情羞赧。刚刚脱掉胸罩的举动纯粹热血涌脑,现在
她又退缩了。

  吴辰知道她的内心想法,便重新堵住她樱唇。林卉很配合地伸出粉舌,红嫩
湿滑,交缠在一起,舌舔唇吸,香津直流,香艳勾人。

  「唔……唔唔……」

  林卉对吴辰的吻袭没有任何抵抗之力,美眸充满了魅惑,脸颊娇羞滚烫,双
手轻轻搭在吴辰的肩上,显得很紧张。

  「啊……」

  林卉一声娇呼,不知何时,纯棉T 恤已经伸进一只魔爪,准确按在柔嫩坚挺
的蓓蕾上,只轻轻使劲,就让她咿呀轻啼,浑身皆酥,只能用纤手轻捂嘴唇,不
敢哼出声。

  吴辰见她如此羞赧,内心又涌上一丝邪恶的欲念。

  他想起往昔和李倩儿的盘肠大战,肉欲的完美结合,令他格外怀念。如今两
人都是第一次车震,林卉更是没有性经验,如果他加以引导,能让她尝试一些新
花样,好好“调教”一下,就能满足自己一直未在雪身上尝试过的体验了。

  「小卉,不用捂住手的,有快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嗯……可是好难为情……」

  林卉听话地放下了手,挺翘酥胸一直被吴辰的魔爪玩弄,酥麻电流令她难以
遏制,情不自禁呻吟起来:「呜……啊……唔唔……」

  「小卉,要抚摸另一个乳房吗?」

  「唔唔……要……」

  吴辰直接将纯棉T 恤掀了起来,两颗白皙滑腻的玉乳在他眼前抖动。林卉娇
呼一声,急忙用手臂挡住,随后俏脸滚烫,又缓缓放下,脸色忐忑:「其实,我
的胸不大,你会喜欢吗……」

  「当然喜欢,一点都不小啊,而且很挺翘,没有下垂。」

  林卉听了,表情有点羞怯,又带着一丝得意,随后柔腰往前微挺,将玉乳凑
到吴辰面前。吴辰用嘴唇轻吻其中一颗粉嫩乳头,舌头在上面舔舐,另一只手大
力抓捏乳肉,让她发出轻柔动听的呓语:「唔唔……好奇怪……唔……很酥麻…
…」

  吴辰觉得纯棉T 恤太碍眼了,直接脱了下来,引得小美女忐忑娇呼,四处顾
盼:「啊……好难为情……会被人看到的……」

  「没事,我也脱掉。」

  吴辰利索地脱掉上衣,露出健硕胸肌,将林卉搂在怀里,肌肤相融,那两颗
尖凸的乳头厮磨着他胸膛,稚嫩娇柔,一用手捏,就会惹来小美女的惊呼。

  林卉依然很不安,双腮酡红,美眸不时看向车窗外,担心有人经过,但实际
上,车窗膜是反光的,外面基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就在这种既害怕又担心,还有肉体的刺激下,林卉获得不一样的体验,她宛
若偷吃禁果般兴奋,主动吻上吴辰的唇瓣,将香舌钻进去舔弄,香津横溢。

  吴辰的手则伸进她裙底,发现白丝袜裆部已是湿透一片,小内裤一片泥泞,
潮湿黏滑。由于她跨坐在吴辰腿上,美腿往外张,所以手指很轻易就按在玉胯中
心,抚摸那块柔嫩的耻丘部位。

  「嗯啊……不要摸……唔……湿了……」林卉已经不管周围有没有人了,紧
紧搂住吴辰的脖子,闭上美眸,全身肌肤红润细腻,滑若凝脂,丝丝香汗从粉颈
处往下流,在白皙的乳肉上停留汇聚。

  吴辰发现在暴露的状态下,林卉的胴体变得特别敏感,她就像一张白纸般,
任他在上面勾勒点缀,于是趁热打铁,在她耳边轻语:「小卉,快脱掉裙子和内
裤吧,不然会有水渍残留,回去不好解释。」

  「唔……可是……」林卉担忧地看了看四周,踌躇不决。

  「放心,有我看着,绝对没有人。」

  林卉在吴辰的蛊惑下,贝齿轻咬樱唇,随后轻声说:「辰哥哥,那你……你
先闭上眼睛,不准偷看哦……」

  吴辰顺从地闭眼,但在漆黑的车内,他即使半眯着眼,林卉也察觉不了。

  只见她偷偷瞄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稍松一口气,随即偏过头看向吴辰,
才开始拉裙子拉链,轻抬翘臀,迅速将裙子脱了下来,并心虚地看向窗外。

  接下来,她脱掉鞋子,露出精秀的白丝美足,双手拉住柔腰间的半透明白丝
裤袜,连同小内裤一起脱下来,这下子胴体就完全裸露在空气中了,她的粉靥更
加羞红,捂了捂发烫的脸颊,羞赧之极。

  她犹豫了会,又将白丝裤袜穿了回去,由美足一直往上提拉丝袜,直至腰间,
这样一来,下体就有白丝袜的朦胧遮掩,给她多出一份虚无的安全感。

  「辰哥哥,我脱好了……」她低着头,双手捂住胸脯,芳容娇怯可人。

  吴辰很激动,一把抱住她的柔腰和膝盖,将她侧坐在自己大腿上,手掌在细
腻柔滑的白丝袜美腿上抚摸,在她耳边轻声说:「不是让你全脱光吗,怎么又穿
回白丝袜了,小卉,你这是引人犯罪啊……」

  林卉的眸子里满是柔情醉意,声音细柔:「感觉……这样有安全感,而且…
…你不是喜欢我穿丝袜吗……那……你喜欢我这样吗?」

  「当然喜欢,可你确定有安全感吗?」

  吴辰话语刚落,手掌就隔着白丝袜裆部,按揉她那微微鼓起的柔软阴阜,中
指和无名指更是往下直摸,在炽热的肉缝处停留,浊蜜横溢,白丝裤袜都有藕丝
黏连,且越流越多。

  「辰哥哥……那里……有电流……好痒……」林卉无力地挨在他胸膛里,柔
乳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白丝美腿紧夹他的手,却又忍不住分开,想让手指伸得更
进里面。

  「小卉,看看我手指,都是你下面流出来的。」吴辰将沾满晶莹爱液的手指
伸到她眼前时,小美女急忙偏过头,腮晕红彤,春心摇荡。

  「嘶——」

  一声如裂帛般撕裂的声音传来,原来吴辰已经将她的白丝袜裆部扯出一个破
洞,直接触摸到柔软嫩穴,更方便之后的插入。

  「啊……你怎么撕烂了……会被姐姐发现的……」

  「没事,等会我们去买条一模一样的。」

  吴辰这么一说,让林卉稍微安心,随后她捂住下体,脸靥羞红滚烫,竟不让
他继续探索:「你不要摸了……好难为情……」

  小美女越是如此,就越让吴辰好奇,他直接将林卉平躺在前排座椅上,强行
将白丝美腿摆成M 型,在她的娇呼声中,将头凑了过去。

  「小卉,没想到你下面这么光滑,没有任何毛……」吴辰的手指按在一块鼓
起来的滑腻肉丘上,粉嫩的肉唇紧紧裹住蜜穴口,源源不断地蜜液汨汨而出。

  林卉羞地闭上眼眸,声音细若蚊呓:「我那里……从小到大都没有毛……呜
啊……辰哥哥……不要舔……痒……」

  她想合拢美腿,但被吴辰的手箍住,只能羞怯地任由他吸舔,还发出吮吸声,
让林卉脸靥皆霞,酡红迷醉。仅过了一会儿,她腰肢就有规律地扭动,樱唇张开,
发出悠长连绵的娇喘:「呜呜……啊……奇怪……好强烈……呜呜……」

  吴辰明显感觉到她那柔软潮湿的蜜穴口不断翕合,一股股温纯润滑的爱液从
里面溢出,渗进臀缝下的白丝裤袜里。他清晰看到,蜜穴口内有一张薄薄的处女
膜,膜的孔洞呈月牙形,完整无缺,未经任何人开苞。

  林卉娇柔可人,但骨子里也有不服输的韧劲,撅着樱唇,略带委屈说:「你
怎么不脱裤子,不公平!」

  「好啊,你来帮我脱。」

  没想到林卉真的做了,她拉开吴辰的裤链后,手指微微抖动,手心里都是汗。
吴辰见她磨蹭,自己麻利地脱掉裤子,只剩下内裤。

  「唔……还有内裤……都要脱……」

  林卉的脸靥羞红,见吴辰无动于衷,只能自己去脱。她还是第一次脱男人的
内裤,当整根粗壮阴茎弹出来时,她没有被吓到,反而盯梢了好久,恍然大悟:
「这就是阴茎……」

  「小卉,你会打飞机吗?」

  「不会,你……你教我……」

  在吴辰指导下,林卉很快就懂了,纤指握住龟头,上下套弄着,娇柔无骨的
玉手不大不小,刚好能握住肉棒,让他忍不住呻吟起来。

  林卉弄了一会,见吴辰一脸舒服的模样,颇感欣慰,随后将琼鼻凑到龟头处,
轻轻闻了闻,脸靥变得酡红、她犹豫片刻,轻启樱唇,伸出香舌在龟头马眼处轻
轻一舔,让吴辰全身打了一个激灵。

  似乎挖掘到了新玩法,林卉不断地用舌尖碰触龟头,最后将龟头试探性地含
进嘴里,小巧的樱唇瞬间被撑满,她只能发出低沉的呜咽。

  「小卉,不要用牙齿,对……缓缓伸进去……到顶了吗……能再伸进去一点
吗……啊……」

  林卉已经竭尽全力往喉咙深处含了,脸色通红,眼眶处有泪水打转,许久才
将肉棒吐出来,发出干咳声。她不服输,再一次往嘴里含,这一次熟练了很多,
吞吐速度加快,发出“嗤嗤”的口交声。

  一个乖巧可爱的大学生,匍匐在自己面前卖力口交,这种刺激很少会有,吴
辰在不知不觉中,对林卉有了更多的期待和惊喜。

  林卉一边口交,一边还用香舌舔弄配合,虽然略微笨拙,但那副可爱娇嫩的
脸蛋带来很强烈的冲击感,樱唇小嘴认真细心地含住男人生殖器,而且眼神一丝
不苟,让吴辰有了射精冲动。

  「小卉,好像要射精了,能射在你嘴里吗?」

  林卉点点头,继续卖力吞吐,两颗柔乳也跟着上下晃动,姿势旖旎撩人。最
终,吴辰的肉棒猛烈跳动,精液源源不断地灌进林卉嘴里,有不少直接喷进喉咙
深处,惹得小美女干咳连连。

  她喉咙一阵颤抖,将精液都吞进肚子里,甚至还仔细吮吸完龟头上残留的精
液,直至干净透亮,才轻轻吐了出来。

  「唔,不好吃,有点苦……」林卉表情微皱,略微有点嫌弃。

  吴辰见她憨态可爱的俏皮脸蛋,原本消退的肉棒竟又坚挺如初,比之前吃了
伟哥还要凶猛。

  接下来是重头戏了,吴辰托起她的雪臀,跨坐在自己双腿之间,让龟头准确
地顶在白丝袜裆部处,那里已被撕开,和粉嫩的蜜穴口直接接触。

  即使有了心理准备,林卉仍然很紧张,双手搂住他肩膀,柔滑的胸脯带着娇
颤,一双薄如蝉翼的白丝袜美腿不安地挪动,娇臀往上翘,让湿润的花穴和龟头
始终保持着一点距离。

  「辰哥哥,我……我有点紧张……怕疼……」

  「不用怕,我会慢慢来的。」

  吴辰深吸一口气,托着翘臀的双手缓缓往下,龟头成功顶开了花唇,露出粉
嫩的膣壁褶肉,随即撑开含羞待放的蜜穴,最终在处女膜上停留。即便如此,仍
让林卉紧张不已,急忙闭上眼眸。

  「噗嗤——!」

  没有任何预兆,吴辰直接托着雪臀往下坐,龟头势如破竹地撕裂处女膜,大
半根肉棒直捅进膣道内,被柔软湿润的嫩肉紧裹。

  「唔唔唔……痛啊……呜呜呜……坏蛋,坏蛋!」林卉抿着嘴使劲锤他胸口,
眼泪直往下流,吴辰一边轻声安慰,一边继续往里插,而翘臀在一番扭动下,翕
合颤动的蜜穴也继续往下吞吐肉棒,直至耻骨完全交媾在一起。

  异物完全伸进自己体内,让林卉既有撕裂的痛感,也有异样的酥麻。过了许
久,随着吴辰的缓慢抽动,虽然下体仍很痛,但快感的刺激也随之而来。

  「呜……痛……轻点……不要那么快……啊……」

  吴辰的抽插速度很慢,幅度也不大,先让林卉渐渐适应肉棒在蜜穴内的感觉,
再逐渐提速,每一次往上撞击,都能荡起白丝翘臀的臀浪,发出“啪啪啪”的声
音。

  「唔……唔……啊……慢一点……最深……」她轻咬樱唇,饱满玉乳在吴辰
胸膛上厮磨,白丝袜包裹的嫩足紧紧绷着,光洁无毛的阴阜和吴辰的阴毛紧密贴
合,场面极其淫靡。

  眼见林卉逐渐适应后,吴辰加快抽插速度,双手托住她的白丝翘臀,肉棒狠
狠地捣进蜜穴内,龟头直顶花心深处,拔出来时带出一连串水花,撞击声和水流
飞溅声交融一体。

  「呜呜……停……辰哥哥……要尿了……呜呜……」她发出呜咽哭声,浑圆
白皙的玉乳起伏不停,颀长的白丝粉腿紧紧夹住吴辰大腿,红润胀满的蜜穴口开
始有规律的一张一缩。

  「呃……呜呜……」到最后林卉已经发不出声音了,檀口轻启,香津直流,
最直接感受的是插在蜜穴内的肉棒,原本里面就逼仄紧细,现在那湿润的膣道更
是死死箍住肉棒,难以进退,随后龟头处被一股温纯的暖流包裹冲刷。

  林卉匍匐在他身上,柳腰足足抖了十几下才停歇,全身顿时酥软无力。

  许久后,吴辰轻拍她翘臀,柔声说:「小卉,到你来了,你想怎么动都行。」

  「啊……我不会……辰哥哥……你教我……」林卉恢复成娇羞模样,高潮后
的余韵让她肌肤丰盈光润,脸靥柔情醉意,千娇百媚。

  「好好,你现在坐在上面,可以前后扭动腰部,也可以左右……对,不用难
为情,我很喜欢你这样……真的,你这样让我更兴奋了!」

  「嗯……那好吧,辰哥哥喜欢就好……」有了吴辰的鼓励后,林卉开始放开
身心,先是摇动柳腰,娇臀微翘,好让肉棒随着蜜穴膣道而摇动。

  「对,就是这样,好舒服,小卉很棒。」

  得到吴辰的夸奖后,林卉摇动地更卖力了,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如春笋般紧
致的白丝美腿在座位上绷紧,香膝时而轻抬,让肉棒离开湿润的蜜穴口,又重新
插进去。

  「唔唔……是这样吗……辰哥哥舒服吗……」林卉的脸上全是晕霞,春心摇
荡,不时俯下身和吴辰舌吻,白璧无瑕的肌肤汗珠泛涌,半透明的白丝裤袜更是
被香汗和爱液浸润得粉光若腻,紧紧贴在美腿肌肤上,如丝缎般透明。

  「啊……好舒服,小卉做得越来越好了……」

  得到心上人的鼓励后,林卉的扭动速度越来越快,竟有了一丝李倩儿的妖娆
媚态,她的学习和观察能力也很强,注视着吴辰脸色的细微表情,一皱眉就知道
翘臀的摇动幅度大了,如果没有太多表情变化,说明刺激度不够,换成另一种交
媾方式。

  「噗嗤……噗嗤……」两人的交媾处已是爱液泛滥,里面还混杂了一丝处女
鲜血,很快被潺湲顺流的蜜液稀释。

  「啵——」由于上下摆动幅度过大,吴辰的肉棒从她蜜穴内扒了出来,这已
经是第五次脱轨了,林卉已经很熟练,纤手握住肿胀的肉棒,将龟头对准肉唇微
绽的蜜穴,然后缓缓坐下去,发出“噗嗤”的淫靡声响。

  「嘶……每次坐进去都有点痛……然后缓一下才能好……」

  不一会儿,林卉的高潮又要到了,由于被吴辰紧紧吻住樱唇,她只能娇吟喘
喘,哼出甜柔哀怨的呻吟,让吴辰特别有成就感,这和雪做爱的体验完全不一样。

  「小卉,想换个姿势吗?来,起来……你跪趴在前面,对,屁股撅起来……
撅高一点。」

  「我……呜……好羞耻的姿势……」此时的林卉跪在前排座椅上,像一只母
狗般,将蜜穴和后庭暴露在吴辰眼前,由于长时间抽插,蜜唇微微外绽放,红绉
的嫩肉清晰可见,翕合蠕动,不断有透明的蜜液流出来,还有一丝血迹。

  「小卉,头和肩膀贴在椅子上,对,这样屁股翘的更高,两个手伸到后面,
张开阴唇,对,保持这个姿势。」

  「呜呜……辰哥哥,这样好羞耻……」林卉想松手,但是吴辰让她不准动,
只能重新用手指掰开蜜唇,露出里面的湿润嫩肉。

  「辰哥哥……可以了吗……」

  「可以了!」吴辰提起肉棒,对准蜜穴口,“噗嗤”一声使劲捅了进去,开
始了疾风暴雨的抽插。

  「辰哥哥……呜呜……这样……太深了……我……呜呜……」林卉嘤咛不停,
声音先是娇声沥沥,后又魂销骨酥,娇喘淫靡,腰肢不受控制地扭动,从蜜穴内
涌出更多滢滢春潮。

  就在此时,停在旁边的小车发出开锁声音,把吴辰和林卉两人吓了一跳,小
美女更是吓得惊魂失色,急忙捂住胸口,想往后退,可肉棒仍插在体内,“噗嗤”
一声重新跪在了地上,全身酥软无力。

  「没事,对面走过来的胖子喝醉了酒,我们躺下来他就看不到。」

  吴辰将她抱起来后,平躺在座位上,随后肉棒徐徐插进蜜穴深处,让林卉既
羞又嗔:「辰哥哥,你还不拔出来!」

  吴辰抓住她的白丝美足,架在肩膀上,随后狠狠压在她身上,凑到她耳边说
:「嘘,他就在你头上的窗外,在找钥匙呢,不要出声……」

  林卉果然不敢出声了,虽然吴辰趴在她身上,挡住身上的所有春光,但两条
修长的白丝美腿被迫晃在半空,只要外面的胖子转头,就能清晰看到那对粉盈娇
俏的白丝玉足。

  「辰哥哥……腿……我的腿……」

  林卉不断低声提醒,可吴辰仿佛听不到,自顾自地抽插,而且这种姿势可以
将肉棒插到最深处,发出沉闷的“噗嗤”声。

  「呜呜……呜……呜……」

  林卉极力遏制自己的呻吟声,花穴深处的强烈快感令她灵魂颤栗,双腿夹住
吴辰的脖子,洁白秀气的玉足绷紧,滑腻玉乳被美腿压扁。

  吴辰加快了抽插速度,感觉胯下尤物的蜜穴膣道比刚才更要逼仄紧窄,似有
了生命般不断蠕动吮吸,两条白丝美腿更是用力绷紧。

  「糟了,他看到你的美腿,准备过来了!」

  林卉躺在座位上,根本看不到外面情况,湿润的下体却有强烈的性快感,和
脑海里的危机意识相互碰撞,在这种矛盾的生理反应中,最终臻至愉悦巅峰。

  「呜呜……我忍不住了……辰哥哥对不起……唔啊啊啊啊!」林卉再也捂不
住嘴唇,疯狂地喊叫,翘臀不断抽搐,大股水花从蜜穴口喷溅而出,顺滑柔腻的
白丝美腿无力架在吴辰的腿上。

  被小美人蜜膣内的强烈吮吸所刺激,吴辰也忍不住,龟头顶在花穴深处,精
液喷薄而出,全部射在了蜜壶内。

  他趴在林卉身上,直喘粗气,不舍得将肉棒拔出来,林卉则处于高潮后的失
神状态,双眸无神,樱唇微张,似乎一瞬间用光了所有情绪。

  早在林卉大声喊叫时,那辆车就已经走远了,到后来完全是吴辰的虚拟剧情,
没想到竟让小美人达到前所未有的性高潮,甚至变成了潮吹。

  吴辰的心理渐渐恢复正常,才回忆起刚才的一些做爱细节,自己似乎在调教
林卉,将各种赤裸裸的性欲望加持在了林卉身上,感到一丝害怕。

  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当你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

  许久,林卉回过神来,看着吴辰注视着她,顿时羞红了脸:「辰哥哥,你不
要这样看我……我刚刚是不是很……很淫荡啊……」

  「不会啊,性爱本来就要没有负担,只有放轻松才有感觉。」

  林卉反手搂住吴辰,在他唇瓣上亲了一口,脸靥柔情绰态,轻声说:「辰哥
哥,谢谢你能满足我这个……要求。」

  吴辰温和地说:「小卉,不用谢,其实我反而要向你道歉,毕竟你的初夜被
我夺走了……」

  「辰哥哥,我不介意的,我就是愿意给你,真的~ 」

  吴辰笑了笑:「那今晚发生在车内的所有事情,我们等会就要全部忘掉,遵
守我们之前的诺言,行不?」

  「嗯,一言为定!」

  随后,吴辰将肉棒拔了出来,急忙抽出纸巾抵在翘臀下,浓稠的精液在蜜穴
的一张一缩中,缓缓地挤了出来。

  「小卉,今天是安全期吗?」

  「嗯,我昨天才停完月经呢。」

  「那就好。」

  两人收拾一下车里,开了窗通风透气,林卉将白丝裤袜脱了下来,完全湿漉
漉的,已经没法穿出去。

  「等会我们去买一条裤袜吧,现在差不多七点,回去之后,雪应该做好晚饭
了。」

  「嗯!」

  林卉想了想,在他嘴唇上亲吻一口,脸色羞涩:「好啦,以后就只有我姐姐
能亲你的嘴唇,其它女人都不可以,尤其是那个李倩儿,知道吗?」

  吴辰再三保证,一边开车一边笑着,他对林卉确实越来越喜欢了,在心态上
似乎也有所变化,只是他自己还没察觉。

  不走路还好,一走路,林卉就觉得下体像撕裂了般疼痛,连眼泪都流出来了,
缓了一会才好很多。

  雪似乎没发现林卉的异样,吃饭时一直在和吴辰商榷婚礼的一些事宜。林卉
早早地吃完饭,以身体不适躲进了房间。

  睡觉前,吴辰和雪聊了许多,这时雪突然开口:「辰,你有没有觉得……小
卉依然喜欢着你?」

  吴辰内心一阵咯噔,语气平静地说:「是吗?我没看出来。」

  「应该是有的,我从许多细节能看出来,包括她注视你的眼神,肢体语言等
等,同为女人,我能感受出来……这大概也是她迟迟不接受张宇的原因。」

  听雪的语气,她似乎没发现什么端倪,吴辰松了一口气,缓和地说:「那这
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是时候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了,在这多住一段时间,我们就
劝她回去吧。」

  「嗯,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林卉的下身仍然有撕裂疼痛感,走起路有点趔趄,因此她不敢在家
随便走动,怕被雪发现端倪。

  而吴辰和林卉两人,也遵守着昨晚的约定,为了雪,只能有那一次疯狂,以
后彼此还是姐夫和小姨子的关系。

  ……

  拍婚纱照的日期如约而至,吴辰吃完早餐后,要先回公司一趟,随后再去婚
纱店。

  他临出门前,发现雪从厕所出来,脸色不太好。

  「雪,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没事,刚吃完早餐,又吐了。」

  吴辰表情微皱,有点担心:「雪,是胃着凉了吗?要不……去医院看看?」

  雪摇头,柔声说:「真没事,你先去上班吧,等会我再和林卉出门。」

  「行……」

  吴辰一直忙到早上11点才消停,开车去了婚纱摄影店。

  一进婚纱店,就看到雪从女衣帽间里走出来,穿着那件买来的白色抹胸婚纱,
整个人娇柔典雅,精致无暇,肌肤如羊脂白玉般嫩滑,就连陈乔都忍不住多看几
眼。

  「雪,你穿上这件婚纱,实在太美了。」

  「辰,你……你来了。」雪听到吴辰的夸赞后,原本羞赧的脸靥更加晕红了,
粉灿若桃花,颈处有细微香汗,饱满挺翘的酥胸微微起伏,性感撩人。

  吴辰牵着她手,温声细语道:「怎么一脸害羞了?还没出嫁呢,你要矜持点
呀哈哈!」

  「嗯……」雪低下了头,轻咬唇瓣,娇怯可人。

  接下来大半天,吴辰换了四五套衣服,拍了十几个室内户外的场景,凹各种
姿势造型,手脚特别酸痛,林卉则在一旁负责拿包带水,还拿起手机帮他们拍起
来,欢呼雀跃,特别兴奋。

  昨晚和吴辰在车上进行激烈酣战,林卉看起来没有一丝异样。

  不知为何,吴辰心里一直有根刺,不理会可能没事,但想起来就有点堵,那
就是雪的晨吐。

  果然,第二天早晨,雪又吐了,吴辰犹豫再三,去了药店买来验孕纸。雪的
眼神里有一丝恐慌,拿着验孕纸进了厕所,过了许久才出来,她的手一直在抖。

  吴辰一看,两道红杠。

  「不可能,不可能的……为什么啊……」

  雪坐在沙发上,抱着头痛哭,林卉坐在一旁,同样愁眉苦脸。

  吴辰没有出声,绷着脸,内心一片紊乱。从时间上推断,排除掉绝精症的铁
根后,就只有李德贵和张主任两人,自从雪分娩后,吴辰就没见过李德贵和雪同
房,那么只可能是张主任,那个恶心透顶的家伙。

  「不管是谁的,我们都要去医院……打掉。」吴辰保持着极大克制,沉声说。

  雪立即摇头:「不,不行,不可以,不可以……」

  「所以你要我当接盘侠吗?」

  吴辰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怒火逐渐烧到胸腔上:「你被囚禁在李德贵家里,
被他们父子如何玩弄,我都不会怨你一分一毫,可你肚子里的……畜生,是张主
任,是那个猥琐胖子!第一次是强奸未遂,第二次呢?你为了李德贵,竟然主动
投怀送抱,怎么就没料到一发击中的后果啊,你真的觉得奉献肉体很有成就感吗!」

  吴辰几乎要将牙齿咬碎,眼睛通红,脑海里都是各种不堪入目的画面,疯了
一般喷涌而出,胸腔激烈起伏,情绪酝酿到了巅峰。

  雪一直哭,说不出话来。

  「辰哥哥,你要冷静点,雪儿姐很伤心了……她需要你的安慰,你冷静点…
…」林卉那怯生生的语气,将吴辰快要精神崩溃的思维收拢回来。

  吴辰的气消了不少,却头痛欲裂,坐在旁边闷着不作声。

  「雪儿姐……」

  雪擦干眼泪后,对林卉说:「我没事……走吧,去医院。」

  ……

  在江宁市第二人民医院,雪做了常规检查后,选择了无痛人流。

  手术时间虽然很短,由于打了全麻,她还要留院观察一两个小时。期间,林
卉出去买粥,吴辰刚想进去陪雪说话,被医生拉住了。

  「……就是如此,现在病人的子宫壁很薄,内膜越来越少,情况不容乐观,
若再次怀孕,很容易流产,甚至危及生命。」

  吴辰被震住了,喃喃自语:「医生,为什……为什么做一次人流,就会导致
这样啊!是不是你们的手术不规范?」

  这时,旁边一个护士打断他质疑,脸色不善地说:「还问为什么,平时不做
好避孕措施,人流了那么多次,根本不顾女伴的死活。」

  人流……多次……吴辰定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

  那医生很会察言观色,让护士闭嘴后,缓声说:「我们这边没有病人的人流
记录,但经过初步推断,病人至少做了五……多次人流。」

  医生是何时离开的,吴辰已经不在乎了,他整个人瘫坐在走廊椅子上,脑袋
放空,什么都不想了。

  做完手术后,雪的身体并无大碍,只需在家调养一段时间即可。

  吴辰选择了隐瞒,毕竟雪没有坦白这件事,他也不知道如何开口,或者说还
没做好准备,心情完全乱糟糟。雪做完人流后,情绪一直很低落,和吴辰的交流
日渐减少,让林卉看得干着急。

  吴辰天天闷着加班,即使准时下班,也会去酒吧喝上几杯再回去,尽管有不
少女郎前来搭讪,无一例外都被他拒绝,他实在没有那个心情。

  嫌疑人里,刘子轩的可能性最大,蛇哥次之,毕竟他只俘虏了雪一个多月。
可惜刘子轩已经自杀了,吴辰又不想让雪伤心,只能独自承受。

  这段时间,吴爸吴妈经常过来新家,忙着布置婚房,同时准备结婚喜帖,甚
至和吴辰商榷婚姻桌数、喜糖喜酒数量等。

  吴妈从四年前就开始想抱孙了,如今好不容易买了婚房,她已经规划好了,
两人未来一共生两胎,刚好够两个次卧。

  吴辰见到忙前忙后的吴妈,更心酸了。

  两周后,婚房布置完毕,林卉终于解放时间,约了几个朋友一起出外旅游,
当然她更深层次的目的,还是想腾出空间,让吴辰和雪两人修复关系,甚至自作
主张帮他们预订一家比较出名的西餐厅。

  这段时间,吴辰也渐渐想通,真怀不上孩子就算了,雪的身体健康为重,既
然她一天不坦白,自己就一天装聋吧。

  雪一直尝试修复两人的破裂关系,因此对林卉的主意很满意,让双方留有一
个台阶可下。为此她还约了李倩儿,打算下午一起逛街买点新衣服。

  吴辰回公司后,业务主管对他说,最近可能要他去东北出一趟差,和客户作
日常联系和维护。他虽然不乐意,为了生活只能接下这个苦差。

  下午两点,李倩儿的电话打来,声音带着一丝忧虑:「吴辰,你什么回来?
雪儿把自己困在房间,一直哭,不肯出来。」

  「发生什么事了?」

  「嗯……中午的时候,我陪她去了医院,说什么复诊,然后回来变这样了。」

  「好吧,我将手头东西忙完就回来,你先帮我照顾好她,谢谢了。」吴辰挂
掉电话后,闭上眼睛……雪已经知道了。

  下午六点,吴辰回到了家,李倩儿走出来,低声说:「吴辰,我去超市买点
东西,你们……慢慢聊。」

  吴辰点点头,房间门没有锁,随后走了进去,看到坐在床边的雪,低着头不
出声,已经停止哭泣。

  他不由分说,走过去将雪抱在怀里。原本已经止住眼泪的雪,被吴辰这么一
弄,又一次哭出来,脸色凄然。

  「辰……你都知道了吧……其实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吴辰没有否认,点了点头。

  「那你还会不要我吗……我……我已经生不了孩子……如果被吴妈知道了,
她会怎么看我,我又该……怎么办?」

  雪的情绪越加激动,吴辰急忙哄回她,轻声说:「雪,没事,这个好办,不
生就不生了,不是还可以领养吗……再不济,我们赚多点钱,找个代孕妈妈也是
可以的,方法多着呢,不要绝望。」

  「辰……我觉得自己特别脏……特别肮脏……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还可
以吗……我……我好害怕……呜呜……」

  吴辰的眼眶也红了,用力地抱住她:「可以,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他不想继续逼问了,只想好好爱护这个女人,爱护她一辈子。

  ……

  吴辰再次接到李倩儿的电话时,是晚上九点,电话那边传来吵杂的重金属音
乐。

  「辰,怎么了?」雪柔声说,依偎在他怀里。

  「唉,这个李倩儿,喝醉酒了,现在脱不了身。」

  「你要注意安全,如果情况不对,记得报警,不要逞强。」

  吴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嗯,知道了,老婆大人,回来再宠幸你!」

  李倩儿被困在酒吧的小角落里,她迷离欲醉,身边有几个混混围着,上身只
脱剩一件黑色抹胸,下身是黑色超短裙,裙边甚至露出粉丝丁字裤,半透明的黑
丝袜紧贴在修长玉腿上,整个人妖娆如野猫,极易勾起男人的性冲动。

  吴辰自从回来后,就加强了肌肉锻炼、增肌增重,身材很快又魁梧起来,成
功震慑住一帮混混,将李倩儿扶了出来。

  「辰……我好想你……我们做爱吧……」

  「别乱动,帮你扣好安全带了,你的家在哪里?」

  「唔……镇兴街……裕华大厦……26A ……」李倩儿勉强说出地址,随后晕
醉了过去。

  吴辰轻轻皱眉,到裕华大厦后,将烂醉如泥的她拖出来。李倩儿根本站不稳,
全身重量挨在他身上,吴辰好不容易才将她送回家,扔在床上。

  李倩儿在床上无意识翻动,超短裙被掀到柳腰间,露出被黑丝袜紧裹的蜜臀,
紧翘浑圆,粉色丁字裤清晰可见,伸进蜜臀缝内,深邃诱人。

  「水……我要水……」

  「又是这种把戏,是不是要我用嘴喂你啊?」吴辰摇摇头,有点无奈。

  李倩儿睁开美眸,柔情似水地看着他:「辰……刚在酒吧……他们喂了我急
性春药,你……你知道有多急性吗?」

  吴辰不明觉厉:「什么,什么东西?」

  「要不……你也试试……」

  李倩儿将他轻轻压在身下,柔嫩的蜜唇紧贴他唇瓣,丁香小舌钻了出来,温
暖柔软,在他嘴里摩挲搅拨,极其挑逗。

  原本他只想亲个嘴完事,但在不知不觉中,性欲被缓慢点燃,下体越发鼓胀,
将猎物反压身下,撕掉了她所有伪装,大肆蹂躏,反复耕耘,乐此不疲……

  吴辰再一次睁开眼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身边躺着熟睡的李倩儿,全身赤
裸,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怀里,在他手上还缠着一条粉色丁字裤。

  「怎么搞的……」

  吴辰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起来后,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清醒。一打开手机,
瞬间涌进来十几条未接来电,显示时间为昨晚11点,都是林卉打来的。

  他心里一揪,急忙打给林卉,一次就通了:「喂,小卉,你昨晚找我吗?」

  「辰哥哥,我在家里呢,你快回来。」林卉立即挂掉了电话,语气颇为不满。

  吴辰都要皱成苦瓜脸了,推了一下李倩儿,问道:「昨晚林卉打电话过来,
你有接听吗?」

  「唔……有啊……」

  李倩儿睡得模模糊糊,还不肯睁开眼:「她啊……昨晚10点打来,说航班延
误了……只能回家……想让你载她……」

  既然是李倩儿接听,那这件事就可大可小了,也难怪林卉的语气会很不好。
吴辰不敢耽误,穿好衣服,整理了一下仪容才放心出门。

  他回到家,发现雪的脸色很平静,在阳台晾晒婚房被子和床单,而林卉提着
一个行李箱过来,对吴辰说:「辰哥哥,载我去高铁站吧,我回沪海了。」

  「啊,这么快?你不是去旅游吗,怎么回沪海了?」

  林卉抿着嘴说:「没有,我想爸妈了。」

  见林卉不愿多说,吴辰自然尊重她的决定,雪也没有反对,更没有过问他昨
晚为什么没回来。吴辰乐得不想解释,只是感受到林卉和雪之间,好像有点不对
劲,仿佛吵过架了。

  「没有,就闹脾气了,我没有听她的话……你去送她吧,早点回来。」雪轻
声对他说,吴辰点点头,和林卉离开了。

  一路上,林卉没有出声,全程保持沉默,吴辰根本不知道她们到底卖什么葫
芦药,只能率先承认自己的错误:「小卉,昨晚的事……我也不知道怎么的,突
然就糊涂了……」

  「嗯,我原谅你了,你以后不准再碰那个狐狸精!」

  吴辰好奇问:「那你还板着脸干什么?」

  「生气!」

  「生谁的气?」

  林卉扭过头看向窗外,胸脯微微起伏,轻声说:「生我姐的气……她一直想
隐瞒隐瞒,有什么好隐瞒的……」

  「那她隐瞒了什么?」

  林卉很果断地说:「保密。」

  吴辰无语起来,一直到进高铁站,林卉才停下脚步,转过身紧紧抱住他。

  「别说话,让我好好感受一下你的心跳。」林卉闭上眼眸,搂得很紧,吴辰
没有出声,也抱住了她。

  许久,林卉才睁开眼,松开怀抱,绕过了他嘴唇,在脸颊上亲了一口,朝吴
辰挥挥手:「辰哥哥,再见了,有空我再来沪海~ 」

  吴辰也朝她挥手,苦笑着摇头,至今他也不知道两个女人卖什么葫芦药。既
然说到保密,他估计雪也不会说,索性不管了。

  随着结婚日期一天天逼近,两人渐渐适应了生活节奏,雪去幼儿园做幼师后,
每天七点出门,下午五点回家。吴辰的加班时间变少了,但出差的频率越来越高。

  在东北,吴辰结束了和客户的应酬后,回到宾馆已是晚上10点,整个人疲倦
之极,连澡都不洗了,摊床上就睡。

  突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婚纱店的经理陈乔。

  吴辰很好奇,问:「老同学,怎么了,是婚纱照出炉了吗?」

  陈乔的声音有点犹豫,许久才开口:「吴辰,嗯……有一件事想和你说说…
…但一直不敢说啊,我特别纠结……」

  「没事,你说吧,我听着呢。」

  「嗯……行吧,嗯……就是前几天,婚纱店进窃贼了,我在调取监控录像时,
突然……嗯,突然看到了一些画面……是关于嫂子的。」



(未完待续,这章手抖,字写多了,所以下一章就是最终章了,大概是明晚更新。
因为我喜欢数字16或者18结尾,纯属强迫症,这样也好,不用费心思想标题了)
(点赞、评论是最大的支持,欢迎有奖纠错字)

[ 本帖最后由 夜月 于 2019-1-12 17:0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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