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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风雨里的罂粟花】(1-9.4)【作者:銀鉤鐵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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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这的时候,我就已经发觉到事情不太对了。

  「就夏雪平一个女的?那她这个初中同学聚会也太反常了吧?」

  「操!你小子长点脑子行吗?什么同学聚会!——我问你,你妈妈才多大年
纪?她能跟原鸣他爸原溯是国中同学吗?」

  张霁隆说完,我立刻大叫不好……

  原溯——他儿子原鸣本来想对美茵下手,在跟我打架的时候被张霁隆碰了个
正着,被废了下身;而后他自己为了敛财,勾结慈靖医疗的崔烈设了个逼良为娼
的局,没想到这个局却被我给破了;并且我在后来听说的,关于夏雪平过去追捕
枪毙的几个社会不良分子,跟这个一中副校长原溯都有很亲密的关系——之前的
那些事,他肯定要算账在夏雪平头上。

  那么这一次,也应该是原溯设的局!

  看来,夏雪平这次应该是中了那个姓刘的男人的圈套了!

  我听后,马上又问道:「那艾立威呢?艾立威不是应该陪着她么?」——他
不是还扬言说,要帮着夏雪平挡酒么。

  「哦,敢情是有人陪着夏雪平来的?」

  「什么意思?」

  「你说的那小子,压根都没影了!」

  这还不是最惊悚的,最惊悚的是张霁隆正往包厢里瞄的时候,在走廊尽头走
过来了两个人。

  只听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训斥道:「你怎么做事这么稀里马哈的!我他妈白在
原副校长面前给你说好话了是吧?你知道人家领导准备这东西,准备了多长时间
吗?居然叫你给忘在办公室了!要是因为你,坏了人家原副校长的大事怎么办?
你等着,今晚这事情过后,你去主动跟原副校长检讨吧!」

  「不就是收拾一个四十来岁的娘们儿吗?至于搞这么大阵势么……」

  「一个四十来岁的娘们儿……呵呵,怪不得你混了一辈子,居然还在咱们学
校后勤瞎混呢,就是没有眼力见!——我告诉你!这个可不是普通的娘们儿!这
个四十来岁的娘们可是亲自枪毙了四大杀手的娘们儿!这可是个给她一把枪,她
就敢往你猪脑子上崩的主儿!全市多少人,别说想要办她,想要杀她的也全都没
得手过!要是不用点雕虫小技,能给她驯服吗?」

  「是,是!翀哥,我错了!我不也是猴急的么……就把这事情忘了!嘿嘿!」

  另一个人手里,拿了一大包药片。

  「呵呵,瞧你那损色!——知道你第一次参与这种事,你他妈又没娶老婆,
到现在还打光棍呢……你待会儿记得啊,扒了衣服以后,第一发是人家原副校长
的!第二发是我的!——等其他所有人射过一遍,你小子才能上,听清楚了么?」

  「啊?让我最后肏啊!那……」

  「那什么那?你小子还敢有情绪?」

  「不是……那姓夏的被你们都肏了一遍了,那她屄眼里可不都是你们射的糊
糊了么……我还得盯着你们的糊糊才能肏啊?」

  「呵!瞧你那屄样!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就当做给你润滑了,不行么?
再说了,要不是原副校长想出来这么一招,让刘公子骗姓夏的这娘们出来,你能
赶上这好事?这姓夏的是什么人,是平时你这种货色想肏就能肏到的?……不过
啊,这以后要是能给她训练成女警孕奴了,我还可以考虑考虑让你小子多干几次!
前提是你得会来事儿,懂吗?」

  「懂!懂!翀哥,这个月的『三5』包你抽个够!嘿嘿!」

  「嘿嘿什么?——我问你,你确定屋子里安装的那几个摄像头没问题吧?」

  「这个没问题!您就放心吧!」

  他俩边说边走,走到佯作打着电话的张霁隆身边,斜眼看了张霁隆一眼,接
着就走进了包厢里,把那包药片藏到了背后西装下面,关上了门。

  「赶紧快来吧,小子!我大致看了一眼,差不多十多片药片——如果我没看
错,那玩意应该是现在市面上流传的『生死果』!这东西我估计你肯定听过——
快着点吧,再晚了,一会会发生什么事情,我可就不见得能跟你打保票了!」

  ——听完我这话,我心里慌得很,因此我什么也不说了,赶紧把衣服穿好、
家伙什带好。

  车子一路飞奔,急得我手心里满是汗水,我的眼泪也已经流出来了……

  ——我仍记得夏雪平在昨晚透析以后,那个晚上她在睡觉的时候还不由自主
地自慰着,说明在她体内很有可能还残留着「生死果」的成分;而这次原溯那个
老王八蛋居然弄来了十多粒对付她。这次的,再加上以前的,如果药效真的在夏
雪平的身体里迅速发作了,那夏雪平会是什么样子,我真的不敢想……

  夏雪平确实是很能喝酒,但是生死果这东西,是个人就没有能承受得了——
之前段亦澄给她下药的时候,她是能及时找到地方催吐;但是这一次,搞不好在
她还没找到地方催吐的时候,药效就已经发作了……

  ——夏雪平,你千万别出什么事情!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等我!

  我一时气急,连着给自己扇了四个耳光,在心里默默地骂着自己的:大傻逼
何秋岩!夏雪平都快被人下药轮奸了,我居然还在房间里跟别的女人缠绵!何秋
岩啊,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孙筱怜算哪根葱,你非要请她吃饭?你就应该在
徐远找完你之后,直接去饭店找夏雪平的!你太他妈的傻逼了!

  我咬着牙,握紧着拳头,对着司机说道:「兄弟,能不能再开快点!」

  「瞧好吧!我跟隆哥就是吃这碗饭的!」

  不得不说,这个司机确实是很给力。他一听我发了话,直接把油门踩到了90
迈,最大限度地在保证车子在自己可控的情况下,把车子开到了最高速度;而且
我没想到,他的车技也的确过人,连着遇到好几个贴到面前的车子,他都飞快地
打着方向盘换线、转弯、甚至漂移,迅速把身边的车子给躲避开。

  而我没却来不及欣赏这个人的车技,我只希望,夏雪平千万可以再多坚持一
会儿、千万可以能再多保持一会儿清醒……

  转瞬间,车子已经听到了一家饭店门口。我也来不及多说什么,直接就往里
横冲直撞。

  「先生,您好!」

  我没理会,直接往里冲。

  「等一下,先生,你这是要干什么?」饭店保安拦住了我。

  「原溯在哪?」我恶狠狠地看着拦住我的保安。

  「对不起先生,我无法回答您,但您在大堂大声喧哗、奔跑,已经违反了我
们酒店的有关规定。我有权让你离开……」

  ——天杀的!F市现在怎么了?怎么哪哪都有这么一帮爱管闲事的?

  「我操你妈的!」我迅速从身后拔出手枪,「我问你原溯在哪!」

  保安和服务员,以及在大堂里用餐的所有食客都惊呆了。

  其实,这个保安可能也不认识原溯是谁,所以他便愣在那里瞠目结舌地看着
我。他看着我一脸怒气冲冲的样子,而且还举着手枪,就算是再不长眼的人,我
估计此时此刻他也不再敢上前拦我。

  「兄弟,上二楼,『兰之轩』。隆哥已经等候多时了。」刚才那个开车的司
机也进了大堂,对我喊道,之后他又对着保安和服务员解释道:「这位是我们隆
达集团张总裁的朋友,麻烦通融……」

  我也没多废话,直接顺着大堂的楼梯飞奔上了二楼。

  一上二楼,我大老远就看见身着深灰色衬衫的张霁隆和穿着皮夹克的杨昭兰,
以及另一个另一个穿着中山装、满头白发的高大男人站在走廊里交谈着。

  张霁隆一见我,也不顾那个中年男人正在对他说话,立即对我叫道:「你小
子终于来了!就是这!时间应该能赶得上!」

  我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持着手枪走到「兰之轩」包房的门口,用拳
头猛砸着门并大声地叫道:「夏雪平!夏雪平!开门!」

  那个白发男人看了我手里的枪,一脸骇然。站在他身旁的杨小姐见状,连忙
安慰着他:「叔,您放宽心,这小兄弟不是冲你来的。」

  「我倒不是在意这个……不过这回,这个小兄弟来了,就用不着我们的人了
吧?小杨,你也知道,他们刘家在F市枝繁叶茂,我个人也好、我们党主席也好,
跟老刘之间,在执政党在野党和解之前,就都是有很深的交情的……现在他儿子
在里面,无论是做什么事情,我真都是不太好出面……」

  「不用麻烦了,叔。」

  杨小姐客气地说道,但是说完了话,她便有些不屑地看了那白头发男人一眼。

  「——呵呵,就因为怕得罪一个故交、得罪一个名门望族,就不敢出手救人
了,是吧,郝部长?」张霁隆棱着眼睛盯着那男人问道。

  那男人哑口无言。

  「哼,怪不得当年贵党先总裁费尽心力、用尽阴谋阳谋,到头来贵党还是失
了天下了呢!『咨尔志士,为民先锋』,也不知道贵党先总理遗训都是说给谁听
的!」张霁隆在一旁看着我,背对着杨小姐对那个白发男人冷言冷语。

  那男人一听,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但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只好唉声叹
气。

  我没理睬那边的谈话,站在门口一边对着包厢里面怒吼着,一边拧动着门把
手——操!他妈的居然把门锁上了!

           ***  ***  ***

  那里面现在到底在干嘛?

  我也不管那么多了,对着身后的人喊了一句「退后」,接着我抬手对着门把
手,一连开了好几枪;几枪过后,门锁便被打得支离破碎。

  我猛地一拉门,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大脑充血,但随后又让我心里石头落地——
包厢里的桌子已经被掀翻了,什么美酒佳肴、金杯玉箸已经砸了满屋、碎了遍地。
全屋的九个男人,全都离里歪斜地倒在地上、亦或靠在墙上捂着自己的脑袋和双
腿中间,疼痛难忍。这几个人再一见我举着手枪闯了进来,更是一时间全都慌了
神。

  「要死……要死……」斜躺在门口的那个衣着体面、但印堂中透着一股猥琐
气息的中年男人,一见又有人进了包厢,连连叫苦。那人我见过,正是原溯。

  可看着他们倒地不起的样子,我依然气到肺炸——肏他妈的!九个男人!原
溯和姓刘的那个混球找了这么多人对付夏雪平一个人!

  我气不打一处来,直接用手枪握把冲着原溯的脑门猛揍了一下,直接给那混
账尻晕过去了。

  我转过头来再仔细一看,夏雪平的身上的衣服不但还都好端端地穿在衣服上,
扣子、腰带也还整齐,而且她此刻正站在包厢的正中央,嘴角还渗出了些许血液——
等再后来我用舌头朝她的嘴里探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那大概是她为了让自己
保持清醒理智,自己朝着左腮帮子咬破的。

  只是此时此刻,她正咬紧了牙关紧闭着眼睛,站着的姿势也不稳了,似乎她
的精神意识也已经开始模糊不清了,但她还仍然在努力地用自己那双铿锵有力胳
膊,不停地朝着身边的那些倒在地上、靠在墙上的男人们不停挥舞着……

  「小混蛋……你来了啊?是你吗?」夏雪平转过身,正好看见刚刚破门而入
的我,恍惚地摇了摇头,猛眨着眼睛对我呢喃道。

  就在这一刻,在沙发靠背后面,一个留着络腮胡茬、已经被打得乌眼青的胖
男人,竟然如同吃了熊心豹子胆一般,爬起来后想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突然又冲
着夏雪平的背后扑了上去,而且就势把自己的手往夏雪平身上一搂,那双脏手捂
在夏雪平的胸前,而且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在瞪着他之后,他居然还敢一边盯着
我,一边淫笑着往夏雪平身上下手。

  「我操……你不要命了……这娘们儿治不服……又来了一个……」倒在地上
吃痛着捂着裆部的西装男人看见眼前一幕,惊恐地说道。我看他的面孔,当真脸
熟得紧。

  夏雪平脸色瞬间一红,咬紧了牙关用后脑朝着身后一顶,果然直接撞准了那
个男人的眼眶——那男人吃痛后,立刻松开了夏雪平,慌忙去捂着自己的眼睛。
一瞬间,那个本来就肥胖的男人一下子被揍成一只熊猫。

  夏雪平试着用自己的膝盖朝那男人裆部一踮,可她此刻已经完全站不稳了,
我立刻奔上前去,让她正好跌进我的怀里,并且抬手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
肩膀「当当」就是两枪;待他吃痛闷咳了一声之后,我又冲着他刚才准备捂在夏
雪平胸口上的那只两手掌上,连着各开了一枪。

  「我操你们妈的!」我一边开着枪一边骂道。

  那男人的肩膀锁骨和掌骨碎裂的声音,正叫人心安。

  可这屋子里还是有反应快的:在我开枪的时候,有一个人绕过了我的身后;
待我开完枪,我瞬间感受到身后出现了一阵凉风……

  我刚一回头想躲的时候,张霁隆已经果断地抬起了腿,对准我身后的那个慢
悠悠地向我走来、手里拎着一瓶五粮液酒瓶的男人,一脚踢中了裆部,接着又趁
着那人捂着自己裤裆的时候,抬腿用脚后跟砸中了那人的脊背,彻底把那男人踢
倒在地。

  「呵呵,大名鼎鼎的刘公子家的贴身保镖,功夫也不行啊!」张霁隆低头看
着那男人说道。

  倒在地上那个梳着侧分头、穿着昂贵西装的文静男人看着张霁隆,脸上马上
显现出无比的羞赧,又不甘心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强撑着站起身开口说道:
「……隆达集团的张总裁吧?让您见笑了。」

  我看了看那个人,我果然认识。

  「我操你妈的姓刘的!你他妈还认不认识我是谁?」

  「好久不见了……大……大侄子。几年不见,长高了……」男人故作沉着地
说道,实际上,透过他的眼镜我就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此刻他心里紧张得很。

  「少他妈管我叫『大侄子』!」我抬起手枪指着那人说道,「枉我外公尊重
你们刘家,枉我妈妈还把你当成朋友!没想到你却勾结姓原的人渣想对我妈妈做
出这种勾当!我真他妈想……」

  「秋岩,先别骂了,快走吧!这交给我了!」张霁隆突然对我说道,「再不
把夏警官带走,一会药效发作,她可受不了哦。」

  我连忙转头看着正瘫在我怀里上的夏雪平,她此时似乎完全没了意识,脸上
颜色通红,根本让人到底这是分不清是酒后的醺红,还是药效已经发作后的潮红。
只是她嘴里还在轻生喃喃道:「走……快走……走……」

  我什么都没多说,直接把夏雪平的身体换了个角度搂着,又把她的胳膊架在
自己的肩膀上,带着她迅速离开了包间。

  张霁隆看着我的背影,似乎有一丝笑容从他的疤脸上划过,他默默地留在了
包间里,又让杨昭兰帮忙关上了门,而他自己则一个人坐到了餐桌上,对屋里的
人说道:「刘先生、原副校长,久仰大名。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吧……」

           ***  ***  ***

  在我刚准备乘着电梯离开的时候,艾立威却突然从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出现了,
装模作样地从另一边架着夏雪平的胳膊。

  我转过身,怒视着他,当机立断斜着朝着艾立威的下腹部猛踢了一脚,让他
直接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狠狠地咬着牙,怒视着我。

  「你他妈还好意思瞪我?我问你,你刚才去哪了!」我对艾立威骂道。

  「我……我就去了个洗手间!」艾立威眼神飘忽,捂着肚子,跪在地上吃痛
着说道。

  我刚才那一脚踢的极其用力,怕是会让他在地上跪一会儿了。

  「哼,一有事就去洗手间!我去你的吧!你看看她现在成什么样了!——这
就是你说的好好照顾夏雪平!」

  我对着艾立威骂完了一通,电梯门打开了,我连头都没回,直接架着夏雪平
的身子乘电梯下了楼。

  在电梯里,夏雪平的脸上越来越红,整个人的身子也越来越烫,她缓缓地睁
开了眼睛,但是她的眼珠却不不停地来回窜着——我依稀记得曾经看过的科普节
目里讲过,人在睡着时候进入做梦的状态时,眼球就是这样移动的。

  「夏雪平,夏雪平!你没事吧……」

  我伸手拍了拍夏雪平的脸颊,心急如焚地对她问道。

  「嗯……啊……」她无意识地呻吟着。

  她突然开始扭动着身体,我仔细观察着,此时此刻,她竟然紧紧地夹着腿……

  看来她身体里的药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等电梯门开了,我连忙从她的西裤口袋里摸出了她的车钥匙,把她放在副驾
驶上、系好了安全带,紧接着我也上了车。

  刚启动车子,我忍不住往她那关切地看去——她刚坐在座位上,就这么一会
儿,座椅垫子已然湿成一片;她的腰部肌肉也紧跟着上下抽动着,她嘴里不停地
呓语着:「啊……不要……不可以……但是受不了啦!」

  我紧张且侥幸地看着她,心想好在现在给她救回来了;若是刚才我再贪图一
会儿孙筱怜的美色、或者张霁隆的电话我没接到、或者张霁隆没有看到夏雪平被
人灌酒再加上有人拿着药片进了包间、或者如果刚才在路上再多耽误一会儿,夏
雪平的贞洁,毫无悬念地就会被那帮人渣彻底给毁掉……

  我摁下了车子启动键,紧握着方向盘,把车子驶离了眼前罪恶的饭店门口。

  坐在驾驶座位上,我从心底感受到了一种劫后余生的欣慰……十几片生死果
与数不清多少瓶、多少种的酒精饮料混杂在一起,再加上九个男人、还有隐藏在
整个房间里的摄像头——在我观看过那些被慈靖医疗中心玷污过的小女孩的视频
以后,我当然清楚原溯和刘彬想要干什么:他们想要让夏雪平成为下一个申萌、
下一个王瑜婕、下一个「喜无岸」里面的那些性奴!——九个男人轮奸凌辱一晚,
再拍下视频和照片、发到网上,或者直接发给陈赖棍那个什么「起义军」,然后
再把夏雪平卖到某个色情娱乐会所,他们这些人可以边享受着性虐高高在上警花
的快感,又可以边通过这种噱头在地下世界进行谋利——呵呵,好如意又险恶的
算盘!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夏雪平平日里就算是拥有再坚毅的精神世界,恐怕在
那种事情以后也会崩塌——对于平时冰冷高傲习惯了的夏雪平,那种情形对于她
来说,肯定是一次莫大的精神创伤,我想她会彻底疯掉的……

  如果这种事情发生了,夏雪平被那帮人得了手,成为在社会上世人眼中的肮
葬女人,我想我依旧会要她——她依旧是我的妈妈、依旧是我的女神、依旧是我
心中我最爱、最想娶的那个人,我依旧不会嫌弃她,但是我想,我肯定饶不了我
自己,我会恨自己没保护好她,我会恨自己一辈子……

  那九个男人,有一个算一个,绝对不得好死!

  ——好在,命运让我及时出现了,让我及时解救了她,让我及时没有成就任
何会在将来让我悔恨的事情。

  我感谢命运,感谢老天爷,感谢张霁隆,感谢夏雪平,也感谢我自己……

  而此刻,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继续纠结下去了,我现在只想尽快地把夏雪平
安全地送回家。

  「嗯……啊……热!」

  就在这个时候,坐在副驾驶上的夏雪平,开始疯狂地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用力解开了自己衬衫的纽扣、皮带的搭扣、裤子的金属别钩;旋即,衣襟大开,
露出了她满身斑斓伤痕却依旧光滑的肌肤,还有那成套的银灰色的蕾丝胸罩和银
灰色丝质三角裤。

  我转过头一瞥,就看见她已经微张着嘴巴,急促地呼吸着,用着右手把自己
的一只乳房从罩杯里取出,她用力地扳着自己的乳球,而且毫不留情地拨弄着渐
渐发红的乳头;而且她子宫处那条疤痕、加上下面天然就长得整齐的绒毛已经毫
无防备里裸露了出来,接着她直接把自己的左手伸进了三角裤里面,用食指和中
指在里面按压了两下,紧接着,我听到了「咕唧」一声。

  ——我想,她应该是把自己的手指伸进了她自己身体上最神秘保守的部位,
因为我在夏雪平的脸上,看见她之前从来没有洋溢过的那种极度喜悦的笑容。

  「啊……舒服哦……哦……啊……」

  看着她仍旧半套在代表着坚毅的西装下的裸体,看着她双手上这套与她平日
里大部分时候的禁欲气质反差巨大的淫靡动作,再加上她游弋的目光、以及有些
放肆的媚笑,并且我又突然发现,她身上现在穿着的这件银灰色丝质三角内裤,
是我那天晚上在她家住下的时候,洗澡时握在手里尻枪用的那一件——那天她肯
定发现了这件内裤上的精污,我还以为她会早就把这件内裤丢掉了,却没想到她
会把它洗乾净之后,又穿在身上……

  一想到这些,我刚才因为焦急愤怒而半疲软下来的男根,再次勃起了;我这
才突然又想起来,我也被孙筱怜喂了两片生死果……

  我脑海中此时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我要不要乾脆直接给她解开安全带,把
她抱在我自己身上,一边做一些可以同时扑灭我们两个人身上欲火的事情,一边
开着车……

  ——不行,虽然她现在神情迷幻,但我必须把持住自己,毕竟那样开着车会
很危险;如果一个不专心,就会人仰车翻,我和夏雪平就会同时丧命……

  ——不行,我必须要保证夏雪平的安全,我要让她好好地活下去;我要跟她
手握着手,一起好好的活下去,这才是我要保护她的真正诉求。

  可是,之后的好几个红灯停下的时候,对我来说都是煎熬……

  夏雪平一直在自己的座位上挺着屁股,她已经把自己的休闲西裤褪到了屁股
下面;而她骨感的左手依旧伸在自己的内裤里,用手指自己的玉蚌里一点点按压、
拨弄,弄出了听起来水意融融的声响……

  每一声,都是对我莫大的精神刺激。

  「啊……啊啊……」

  夏雪平红着脸,毫无意识地加快了自己的手上动作,两腿绷紧,把她的身子
撑了起来;刹那间,一道清澈的喷泉透过她的银色内裤喷了出来,在驾驶室里划
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就在这个时候,我终于把车子停到了她住所楼下的停车场里。

  我再也忍受不住我心底里那最猛烈的欲望……

  车子熄了火,在给窗子留下一道缝隙之后,我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和她的安
全带;我挪动了电子杆,把我俩的椅背全部放倒,之后,我直接把自己的一条腿
跨了过去……

  她微睁着眼睛,眼珠依旧上下左右无规则缓缓窜动着,或许在她的眼睛里,
面前只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她仍旧抬起了自己的半边身子,用着刚刚占满了带
着浓烈酒精味道的潮吹尿液的左手和玩弄自己乳头半天的右手,紧紧地扶住了我
的后脑,放肆不羁地张开了嘴巴,吸吮着我的口腔,就仿佛要把我的所有唾津都
吸干一样,就仿佛她要把我的灵魂全部吞下一般。

  「夏雪平,我是秋岩……」

  我脑海中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对她说出这样一句话。

  这一刻,我只知道自己在被自己的妈妈夏雪平这样狂热地湿吻着;这一刻,
我只知道自己的心脏越跳越剧烈、我的阴茎越充血越多;这一刻,我的心里也只
有欲望。

  我把双手绕过了她的背后,手忙脚乱地解开了她胸罩的搭扣,她亲吻着我,
又不得不把双唇从我的嘴巴上离开;我双手抚摸着她的乳房,开始时候的动作异
常的剧烈,但是渐渐地,我仿佛像小时候跟她睡前撒娇一般,从她双乳的下端,
开始沿着饱满球形的肌肤慢慢往上抚摸着,她的乳房也好似逐渐充血一般,慢慢
发热,乳头也比刚才更加的挺立……

  ——欲火焚身之中,我突然想起,在我还是个顽童的时候,我确实很很喜欢
伸手抓她的乳房。

  在每一个我缠着她、让她搂着我睡觉的夜晚,我每一次这样把玩她的双乳时,
她都会睁着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看着我,对我害羞地绷着自己的笑,偶尔,她会
轻轻咬着下嘴唇、乳头却渐渐勃起,身上还会起鸡皮疙瘩;那时候的我只是调皮,
我还不懂为什么每次这么做的时候,她的乳头为什么都会变得如同为熟透的青枣
一般硬挺,而那时候的她,对孩提时候的我那样的纵容,或许也简单地只是来自
于天真纯粹的母爱。

  而今,这种顽皮和这种纯粹,化成了一堆乾柴烈火,交融在一起。

  我捧着她的身子,对着她的乳房,轻轻吻了几下,接着,我慢慢吸住了那乳
头。

  ——我又一次记起大人们给我讲过的,在我出生以后,夏雪平因为自身身体
素质和工作的劳累,产不出一滴母乳,因此,我从小是吃牛奶羊奶长大的,但我
依旧会经常缠着她,让她用自己的乳头放进我的嘴巴里安慰我,不然我就会哭会
闹;而她似乎也对我这种情况产生了条件反射,只要她抱着我的时候,见到我哭
泣,无论什么原因,都会先找一个方便的地方,拿出自己的乳房,把自己的乳头
塞进我的嘴巴里,再观察处理我身上的其他事情。

  在这一秒,我很感谢她自己不产母乳这件事情,可能若不是如此,今天的她
的双乳,也就不会依然保持着挺立饱满。

  在我吸吮夏雪平乳头的时候,夏雪平不停地用双手在我的后背摩挲着,在我
的胸膛和肩膀上抚摸着,在我的耳边和额头上亲吻着,贪婪地呼吸着我头发上的
汗味。她的动作是那样的充满欲望,但是越又是那样的笨拙、青涩。一个40岁的
漂亮女人,抚摸男人时候的动作居然这样的乏味,甚至有些不知所措,我突然有
些为她觉得可惜,但同时我更觉得高兴。

  她虽然结过婚,生下了我,生下了美茵,但是她在性方面的经验,却近乎为
零,充其量也就是一张被父亲的铅笔划过几道的白纸而已;而我,我曾因为搂过
过客匆匆,却没有一人停驻而迷茫,我之前很憎恶这种毫无目的的性爱,而现在
我却明白了,寻寻觅觅,到头来最与我相配的那个人,是我曾经最讨厌、而我现
在又视若生命的她——我和夏雪平,才本应是天生一对。

  我过去那样淫乱的生活,很可能其实是对我的一种试炼,或者让我增加自己
性经验的手段;从此以后,我将用我过去学到的一切,来呵护夏雪平,来为她的
生活增添色彩。

  我抬起头看着她,看着她微微睁开的眼睛,对她问道:「告诉我,这是在做
梦,对么?」

  「梦……做梦……梦……」她含糊地呓语着。

  她可能已经忘了我是谁,她可能也已经忘了自己是谁。

  我也没有等她回答,把她已经脱下的裤子彻底摘掉,又脱下了她双腿间的内
裤——真难以置信,我竟可以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到她的私处。

  但我胯下的那条恶龙已经早已等不及,在我扒掉了夏雪平的内裤以后,阴茎
像自己有了思想一般地、巧合地抽搐了一下。我不知道是驱使着它,还是在受到
它的驱使,我便把自己的滚烫的龟头,在夏雪平的阴道口出研磨了两下,紧接着,
往前一挺……

  在我把自己的武器挺近夏雪平的肉鞘中的时候,似乎还有一泡淫液从里面滚
滚流出;我缓缓在这样湿润的阴道里抽动着阴茎,一股强烈的紧缩感给我的半条
肉茎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快感。我没想到,她的阴穴里,居然还可以这么紧
致。

  「啊……啊啊……啊啊……」夏雪平搂着我的脖子,起初还想咬牙忍受着,
但是随着我的龟头在她的阴道壁上缓缓剐蹭,她也情不自禁地张开嘴巴,跟着我
抽插的节奏,从嘴里发出了欢愉的呻吟声,并且,她热情地把自己的嘴巴紧贴着
我的脸,一边叫着,一边对着我的耳朵不住地哈着暖洋洋的热气。

  她这样的招数是我经历过的最简单朴实的,但同时也是最让我无法招架的。
我实在受不住她的这种诱惑,便俯下身子,轻轻把身体往前一探,又用手托起了
她的屁股,直接试着把龟头往更深的地方插入着……

  「啊——」「啊!」

  我和夏雪平都忍不住叫了一声出来……

  我用着自己的阴茎作为勘探器,往里面深入着,在我的脑海里,同时也想像
着她身体里面的构造:她的阴道里面应该是如同沙漏一般的形状,刚开始进入的
时候会有一些宽松,然后慢慢越来越狭长,中间有一段好窄好紧,而在通过了那
段狭窄的隧道以后,最里面的地方开阔宽松的很,在我来到了个那个最宽松的腔
室内以后,我的龟头整整好好地就顶到了她的子宫颈口处,我的整根阴茎也被她
的美鲍完美地吞没,也就是我在这人世间的第一个家门口……

  天造地设,我的阴茎长度跟她的阴道深度,很完美地契合在了一起。她没有
痛到哇哇大叫、没有觉得差之毫理,而我既不会感到深不可测,又不会感到意犹
未尽。

  「……啊!终于……回来了……」夏雪平叫了一声之后,含糊地轻吟了一句。

  「什么?……你再说一遍?」

  「你终于……回来了……啊……啊……你终于回来了!」

  夏雪平又说了两遍。

  在这一刻,我真的感动得好想哭——对,妈妈,我回来了,我以这种性交的
方式回到你的身体里了,「我爱你,妈妈……」说完之后,我深情地拥吻着她。

  我开始抱着她的身体,用力地加快速度,在她的身体里抽插……

  ——天啊!经过我这样一抽插我才发现,在她的子宫埠,似乎有一只锥形的、
嫩芽一般的软肉,仿佛小舌头似的一般,在我不断地往她体内伸出顶入的时候,
那只软肉像是会动一样,会在我的龟头尖端上轻轻「舔弄」,甚至会轻轻往马眼
里面探入;我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奇特体验,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以后,我不断地顶
着软肉所在的那个部位,她的爱液便越分泌越多,我一下就明白了,那里是她的
G点海绵体的位置——夏雪平竟然有如此的生理构造,所以,这等同于在我用自己
身体凸起部位刺激着她的肉体深处的时候,她肉体深处也有一个凸起部位,再往
我的身体里探进着……

  我心中大悦,我更爱她了。

  我望着夏雪平通红的脸,亲吻了她的脸颊一口,又伸出了舌头,跟她的舌头
搅在了一起。

  车子越晃越快,停车场上的路灯和树影撒入驾驶室内,不断在我的视线前闪
动着。我捧着夏雪平的躯体,忘乎所以地冲刺着。

  很快,由于动作的激烈,再加上初次真正意义上的乱伦带给我的刺激,我在
夏雪平的身体里射精了。

  「啊——啊啊啊啊——」随着我把热烈的种子在她身体内播撒,夏雪平体内
伸出的一股阴精,也浇灌着我的龟头,喷洒在我的小腹和阴囊上面,她满足地搂
着我,抽动着自己的屁股,在我的耳际低吟浅唱。

  女人的叫床声,是男人这辈子听过的最好的歌曲;夏雪平,我的妈妈,她的
叫床声对我而言,是这个世界上最动听的天籁。

  阴茎射过以后却并没有疲软,我把龟头紧紧地抵在她的子宫颈口,搂着她大
口大口地亲吻着。

  ——一个多月以前,我曾经在这辆车的车厢里睡过一夜,那一夜我第一次梦
见自己跟夏雪平做爱;一个多月以后的今天,我就在同样的地方,跟夏雪平肆无
忌惮地颠鸾倒凤。

  冷风顺着车窗缝隙吹了进来,搂着我热吻中的夏雪平,身子瑟缩了一下。我
想了想,我不该让她着凉。于是,我把自己的阴茎从她的蜜穴里退了出来,找了
纸巾帮她擦乾净从阴道里滚落而出的精液和淫水,又手忙脚乱地帮她穿好了裤子
和内裤,我便下了车。

  ——为什么说手忙脚乱?因为就在我帮她擦掉我内射进去的东西的时候,她
居然又开始把自己的食指探进了阴道里,自慰了起来。

  我勉强坚持着理智,帮她把裤子穿起来以后,又帮她象徵性地系好了衬衫扣
子,我不能保证有多么整齐,只能勉强确认这样系好以后,她的衣服和裤子不会
走光——她身上看起来还是乱七八糟的,头发也是凌乱一片,但最起码看起来还
算整洁,若是被人看到了,最多会当作喝多了。在我内心里,我确实很想就那样
搂着她的肉体,用阴茎插着她的牝穴,挺着自己的身子、托着她的屁股给她送上
楼的,可那样的话容易受伤不说,倘若真被邻居看到了,对她这个十分注重清白
的女人来说,那可就名声扫地了。

  我帮她把衣服穿好后,又把自己的夹克脱了下来,缠在了她的腰间把她已经
湿透了一大片的长裤挡好,接着,我把她从车里拽了出来,依旧把她的胳膊抗在
肩膀上锁了车;除了一边走一边关照夏雪平湿透的裆部不会被外人看到以外,我
也不得不微微哈着腰,生怕被路过的几个人看出自己胯下那只挺立的帐篷。

  终于走到了她的房门口,我在夏雪平浑身上下摸着钥匙,夏雪平感受到了一
身瘙痒,呵呵地笑了一阵,接着「嗯……哼……」地叫了两声,如同一只小猫一
般。我在她的西装里怀里面找到房门钥匙,就着微弱的月光一看,钥匙柄上贴着
一个标签,上面印有一组数字:0813……这是个什么数字?感觉这并不像谁的生
日——如果非说是生日,我倒想起来一个日本女明星,她的生日是8月13号;说起
那个日本女明星的相貌来,简直是夏雪平失散多年的孪生姐姐。

  我犹豫了一下,然后在电子锁的按钮上按下了「0813」,果然,门开了。

  我扛着夏雪平的身体进了房间。

  我关上门后刚脱了皮鞋,还没打开灯,没想到夏雪平在踢掉了自己的短桩皮
靴以后,根本站都站不稳的她,直接用自己的身子把我压在了门板上,对准了我
的嘴唇亲吻了上去;与此同时,她正不停地把我刚才给她系上的那些扣子重新解
开,很快就把自己脱了个精光,接着她很主动地拽起我的双手,让我跟随着她的
动作,抚摸着她的的肩膀、抚摸着她的脊背、最后,她让我把双手,都放到了她
的屁股上。

  在我抚摸到她的屁股的那一刻,我开始闭上了眼睛,我试着不用自己的视觉,
而是用听觉、嗅觉和触觉,感受着她急促的呼吸、她带有酒精气味汗味和沐浴液
洗发水芬芳的体香、她全身上下的正在渐渐升高的体温,与她身体上每一寸肌肤
的触感。她的皮肤没有蔡梦君保养得那么惊为天人,甚至都不如平时只使用润肤
水和绵羊油的美茵,但是她的身体保持着最天然的细腻和柔软,她的身体细胞就
如同她本人的性格一般坚毅不屈,跟时光在不停地做着斗争,并且就目前来看,
还是她皮肤的细胞占据着完美的优势。

  我揉搓着夏雪平的屁股,她的屁股没有吴小曦那样紧实,但是依旧富有弹性,
并且因为她的年龄加上她曾经怀孕过的经历,她的屁股要比吴小曦的更为柔软,
髋骨和臀部比例更加的大一些,也因此,夏雪平的屁股比小C的更像一枚成熟的水
蜜桃。还有她贴在我胸前的挺立乳房,跟我的乳头打着架的乳尖,这一对儿淘气
包,是最挑逗我不断紧抱着她身体的存在,不似孙筱怜那样的波涛汹涌、豪放夸
张到令人惊叹,却足以让我爱不释手……

  她对我来说,是最完美的存在。

  我沿着她的桃臀上端抚上她的腰际,又缓缓往上移动,摸着她的柔滑的秀发。
在这个时候,她的双手也没闲着,一点点把我身上的衣物全部除掉,就剩下一件
内裤……

  紧接着,内裤也被脱掉了。

  我的阴茎,在我出生以后那段时间,隔了将近二十年,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
跟着塑造、孕育出它的主人,雄赳赳地打着招呼。

  夏雪平依旧亲吻着我,接着她把手一动到了我的小腹上,渐渐向下,然后用
双手在我的阴茎上轮流套弄着……

  我从来都没想像过,自己这条肉棒会终有一天,被自己母亲的温柔的双手紧
握着。夏雪平双手温热,动作轻柔,而且满手湿湿的、手心里全是汗水。在她两
只手的食指上,都有一道很明显的硬壳,那是常年因为扣动扳机留下的老茧。她
轮流用她的手指妹妹们,抚慰着这条通红的大哥哥,接着在她发觉到我的马眼里
已经分泌出些许黏液以后,她便用一手专心刺激着我的龟头,用食指环握着伞缘,
用拇指的手指肚在马眼上来回蹭着,在我的马眼周围越蹭越热;另一只手则托着
我的阴囊,用手心的温度,抚慰着我的两颗睾丸。

  被她这样一刺激,我忍不住把自己的手往上移了更多,按住了她的肩膀——
按住了她那布满了各种伤疤的粗糙的肩膀。

  在这一刻,我内心里的熊熊烈火,似乎静止了一些;我对她的性欲,也开始
掺杂了一丝心痛的感觉。

  顺着她的肩膀,我又摸到了她胳膊和胸前的那些枪眼、刀伤。在我的脑海中,
从我九月初跟她重逢到现在,我跟她斗嘴吵架的场景,一一在眼前重播……我曾
口口声声地说,好久没把她当做自己的妈妈来看待,但是仔细想想,这段时间里,
其实我却从来没把她当作一个上司来看待:我不断地在跟她斗嘴吵架,在找她的
不对,而在标榜我自己的委屈和痛苦,然后让她在我面前沉默无言、让她在我面
前无力辩驳、甚至让她在我面前嚎啕痛哭……这不就是我在依仗着自己是她的儿
子的身份,在跟她这个亏欠我很多很多的妈妈面前,用一种极其任性的方式惩罚
她么?

  我说我不把她当作妈妈看待,或许是我在自欺欺人,或许在我潜意识里还不
敢直面「乱伦」二字,而找了一种合理的说辞罢了;我现在不会自欺欺人了,我
就是喜欢我的妈妈,我要直面她这副勾引起我无尽欲望的肉体,我要直面我对她
的真实情感。

  而说到底,她也是个普通的女人,当我摸着她这一身上伤痕,我开始对我自
己问道:难道她就不觉得痛么?我是否真的好好心疼过她?

  ——我想,她不是不觉得痛,只是她真的不善于表达自己罢了。

  这一刻,我也什么都说不出来,言语在性和爱的面前是脆弱无力的。我怜惜
地把双手放在她的头发上,用力亲吻着她的香唇,万千话语,都化作一个热烈的
吻,在各自的舌头上绽放着花朵。

  她似乎欣慰地笑了笑,亲着我的嘴唇,亲着我的左脸颊、左侧颈,左肩膀……

  可我哪知道,她就在这个时候,张嘴在我的肩头用力地咬了一下……

  肩头传来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但与此同时,她的双手又开始刺激着我的
阴茎,阴茎上如同被万只蚂蚁咬齧过的瘙痒感,和肩头的剧痛在我身上同时作用
着。

  这是对我这一段时间以来,让她哭泣、让她委屈的报复么?

  这一刻我有些愤怒,但同时也有些玩心大起,我瞬间推开了夏雪平——可她
往后一仰,根本站不住,我又不得不连忙拉住了她的胳膊,把她搂在怀里。

  我仔细一看自己的肩膀上,已经出现了两排鲜红的牙印,皮肤都咬破了不说,
一时半会肯定愈合不了。我心头火起,对她说了一句,「夏雪平啊夏雪平,你可
真是头母狼!」

  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得懂我说的话,依偎在我的臂弯里微笑着,笑得像一个十
六七岁的少女,然后又似毫无意识地揉搓着自己的双乳,迷离着目光,微张着嘴
巴轻声叫唤。

  我看着她自己摸自己乳房如此的投入,便立刻搂着她来到了床边,从她身后
亲吻着她的耳朵,接着小心翼翼地摆弄着她的双手,让她把自己的身体背朝天的
撑起,接着让她跪在床上,微微地分开了她的双腿。我顺势跪在了她的两腿间,
一手探向前,捏着她的乳房,另一只手在她的桃股上抓着,接着我猛地用手往她
的屁股上扇了一下。

  「啊哼……哼……疼!」她委屈地叫着。

  她终于肯说自己的真实感受了。

  「叫!」我又猛猛地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一掌。

  「疼!——」

  我听了她这声哀叫,心里如同被她的声音按摩了一般,我又伸手在她的屁股
上狠拍了两下。「啊……啊!……不要!」她继续哀叫着。

  我看着她欣慰地笑了起来,接着我连忙用手温柔地在我刚才打过的地方轻轻
地抚摸着,安抚着这头早已不知道自己灵魂在何处的母狼;而紧接着,我挺着自
己的小狼鞭,低吼着在她的母牝禁地紧贴着、画着圈,我强硬地欺负着这头对我
有生育之恩的她,我的雄浑阴茎,又一次入侵了夏雪平的桃源深处。

  ——荒野里的母狼与狼崽之间会产生母子交合么?

  我不知道,或许会吧。

  这一次我没有那么着急地直接一插到底,而是用自己的龟头前端,不断地与
她的两片阴唇瓣亲密地接触着,在她的洞口研磨着,却就是不进入她的身体,弄
得她急了,不断地抬起屁股想反过来往我的龟头上套着自己的阴穴,我却依旧躲
开了;接着,我从后面压住了她的后背,紧紧抱住了夏雪平的身体,双手拢在她
的软软的胸脯上,不断地捏着她的乳头——她的乳头好像很敏感,当我捏着她的
乳头的时候,她全身都会发抖,她不断地摆动着自己的两只奶子,可这对我来说
更是一种挑逗,我用力地捏着乳头,争取不让那两颗小珠子脱手,所以当她摆动
身体的时候,乳肉就会收到拉扯,她反而会觉得又痛又痒,几次下来,她便不敢
躲了,只好任由我在她胸前用着两只魔爪肆意蹂躏;然后我低下头,用嘴巴在她
的耳鬓厮磨着,嘴唇接触到她的脸颊和耳垂,却不吻上去也不含住,而是让她不
断地听到我在她身上的喘息,她不停眯着眼睛来回转着头,想要亲吻上我的嘴巴,
可是每次当我的嘴唇和她的朱唇触碰到一起的时候,我就会立刻躲开,几番下来,
逗得她又急又恼……

  ——每一个动作,都好像那天早上,生死果在她体内发作而我又做了春梦勃
起后,在她身后占便宜时候的动作,只是当时,我跟她都躺在床上,而现在,我
跟她在用着狗爬式的交合姿势;而且当初隔在我俩之间,还有一层棉质热裤,而
此时我和她的生殖器正做着零距离接触。

  我之前觉得我跟她就像一个猎人和一头惊慌无措的牝鹿,其实我错了,实际
上,我和她在这一刻,是相互竞争、相互狩猎的关系。

  她的确又一次潮喷了出来,我的小腹部感受着她整个人身体抽搐的节奏,然
后我奖赏一般地用舌头在她的颧骨处和眼睑上轻舔着。

  我俩真的就像两只发情的狼一般。然而夏雪平的本性,就是不可战胜的,正
在我躲着她的嘴唇的时候,没想到她反身抬起手,用胳膊压住了我的头,跟我整
整好好亲吻在了一起;我也并不服输,于是趁着这时候,我也把自己的分身完全
地插在了她的蜜壶之中,她只好放开手,趴在了床上,任由自己被我肏弄着;我
虽然如此捉弄了一下,但还是闪了一下脖子,只好来回转了一圈颈部以后,我便
专心地托着她的小腹,挺进着腰身,一下一下地进攻着她的身体……

  我也记不得是我的哪个狐朋狗友说过的一句话:后入式对于男人来说,最大
的感官刺激就是征服感。

  看着身下的夏雪平,我却不禁有些怀疑,难道现在,我真的征服了自己的妈
妈夏雪平么?

  我依然不清楚,但是随着她紧窄的阴道里越来越湿滑,紧握着的括约肌逐渐
给我带来愈发的刺激,我的阴茎前端蘑菇头跟她阴道内壁的褶皱愈发的契合,我
逐渐笃定了心态,告诉自己,别的什么的、可以从长计议的东西都不要想,只顾
享受当下的良宵、美母,认真体会这一时欢爱就好。

  我还是忍不住伸出手,紧抓着她的乳房——我从小就没吃过她的奶,而后断
奶之后她还是经常加班没办法陪我,随后她又离婚离开家了,所以我到现在还贪
恋女人的乳房;现在她的躯体就在我的胯下,我又怎么能够放过;与之相应地,
我伸出了舌头,舔舐着她身上每一寸受过伤的皮肤,我知道我的唾液里面没有魔
法、也不是灵丹妙药,我没办法抚平那些沉积着血红色素、拓烙下她皮下肌肉组
织轮廓的疤痕,但我很想用这样的方式,舔平她内心十多年来的伤痛。

  「我爱你……夏雪平,我爱你……妈妈,我爱你!」我用自己的肉杵加速捣
着她的美穴,然后一遍又一遍地在夏雪平的背后说着「我爱你」,这是一种发自
内心的表白,是一种精神催眠,也是一种主权宣言,也是一种对未来的宣誓。在
我不断地说着「我爱你」的时候,她的蜜洞里在不断地往外潮喷着,浸湿了她的
床单,浸湿了她的床褥。我也搞不懂究竟她天生就是潮吹体制,还是生死果在作
祟——那种邪恶的东西,此时倒像是我的一个帮手。

  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在我的不断沉吟着「我爱你」的时候,我的腰上感受
到了一阵暖流,直达脚底,又折回到睾丸上面,接着,直接刺激着紧绷许久的海
绵体,一股滚烫的精液从我的身体里,再次射入夏雪平的阴道身处。

  夏雪平倒下了,我也摊在了她的身上,亲吻着她的后背,吸乾净从她每一寸
毛孔里流出的汗水。

  在这一刻,我又突然想起,似乎在上幼稚园之前,我还经常习惯这样,在洗
完澡后全身赤裸地趴在同样全身赤裸的夏雪平的背后,就这么躺着,有时候我自
己睡着了,夏雪平害怕剧烈的翻身会吵醒我,同时却也担心万一自己就这样睡着
了,一个不小心翻身以后,会把我压伤,因此我经常美美地枕在她的背后睡着,
若不是外婆或者父亲发现了把我抱走,夏雪平真的会就这样在床上趴一夜,然后
第二天,艰难地揉着落枕之后的脖子去上班。

  那时候的她,会想到在十几年后的今天,会被自己的儿子用着同样的姿势咨
意侵犯么?

  夏雪平闭着眼睛,脸上露出些许微笑,好像沉沉地睡去了。我不敢在压着她,
便翻身躺到了她身边。

  精液和爱液混合在一起,从夏雪平的阴道口中拉出一条透明的丝线,连在了
我的阴茎前端。我的阴茎处于半勃起状态,我今天没有任何疲惫的感觉。看着胯
下这兄弟貌似依旧没有尽兴的样子,我自嘲着笑了笑。

  可是此时此刻,我却不敢再折腾夏雪平了,一来是她看起来确实是睡了,而
二来,我突然想到一个事情:我虽然如愿以偿跟夏雪平在一起发生了性交,又将
自己的至阳液体在她的身体深处注入了两次,可是这一切似乎得来的都有些太侥
幸了,这跟我要通过让她爱上我之后、再跟她发生肉体关系的初心背道而驰,于
是我开始担心,在她明早醒过来之后,她看见我俩身上的这一切、看到屋子里和
床上的这些场面,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而我又该怎么面对她……

  ——她会从此之后跟我就此相爱么?听说母子之间的乱伦关系,只有零次和
一百次的区别,难道真的会是这样么?

  ——她会跟我翻脸么?她可能会说,自己在春药发作的时候,我完全可以把
她绑起来、用手铐铐起来,而如果我跟她说我也被人下了药,她会跟我反驳说我
完全可以自己用手解决,而不是彻底玷污了我们俩之间脆弱的母子关系——她会
这样跟我愤怒地争吵、埋怨、甚至憎恨我么?

  ——她会不会在大惊失色之后,选择跟我冷战,再之后,选择遗忘?毕竟,
她的神智现在很大程度上进入了幻觉状态,而对于依旧清醒的我来说,发生的一
切,也是那样的不真实。

  然而,就在我这样胡思乱想的时候,夏雪平的手又搭到了我的阴茎上,她似
乎睁开了一下眼睛,接着葡匐着身体移动到了我的脸庞边上,她握着我的阴茎,
接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又闭上眼睛亲吻着我的嘴巴。

  「……你醒了么?夏雪平?」我甩着头,躲避着她的嘴巴,可她依然不由分
说地在我的脸上乱啃着。看起来她的大脑,依旧处于不受自己控制的状态。

  就在我这样躲避着她的狂吻的时候,我突然想起,那天在楼下在她车里睡着
的时候做的那个春梦,真的不是我梦见的第一次关于她的性梦;而实际上,我的
第一个性梦里的物件,还真就是她。

  ——我那时候还在上小学,舅舅、舅妈、外婆还都活着。有一天,夏雪平刚
跟朋友喝完酒回来,虽然没有酩酊大醉,但也差不多微醺的有些神志不清。她一
进屋,看见我在书桌前专心致志地写作业,就抱着我狂亲,我被她亲的满脸都是
带着梅子酒味道的口水,于是,我来回地躲着她嘴唇对我的脸蛋进行的无差别轰
炸;她见我躲了,便又跑到美茵的小床边上,仅仅亲了两口美茵以后,就跑去洗
澡了。

  我也是做作业做的投入了,竟忘了她还在洗澡,我一时尿急,一着急便打开
了洗手间的门……对,那才是我印象里第一次把她的身子彻彻底底地看了个遍的
经历!

  ——她也是有趣得很,冲着淋雨,居然也能睡着。我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偷
偷在旁边的马桶尿了尿,可正当我提裤子的时候,透过雾气,我竟然第一次对她
的身体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那时候我还小,才刚发育,所以好多东西我不
明白,我也说不清……

  那天晚上,父亲依旧不在家,她后来把澡洗了好久才从卫生间里出来,似乎
未擦干身子、裹着浴袍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我依旧像小时候一样,调皮地爬到了她的床上,钻进了她的被窝里,却看到
了自己的妈妈在敞开的浴袍里醉卧而眠的景象——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她好美,但
仅此而已。

  然后,就在那一晚,在我梦里,无数次出现了夏雪平高大的裸体,而且越来
越高,甚至她的身体成为了我脚下的平原……我踩过了她的锁骨,攀上了她的乳
峰,在山顶我搂着树干一样粗壮的乳头休息了片刻之后又下了山,然后沿着她的
腹部盆地,来到了一片黑色森林,平躺着的夏雪平告诉我,在深林边缘的悬崖壁
上,有一个温暖的山洞,她鼓励着我,爬进那个山洞里……

  接着,彻底惊醒,但也是第二天清晨了……

  我感受到了自己的小羞羞那里黏黏的,痒痒的;而夏雪平的左手手背,正不
偏不倚地放在我那里。

  从那天之后,夏雪平再也没让我上过她的床、钻进过她的被窝;也是在那时
候,我逐渐地开始对女人的身体,产生了兴趣。

  直至今天。

  今天,我彻底钻进了她的那片黑森林边缘、峭壁上的山洞,我做到了。

  在她身体上的旅程,让我一下子走了这么多年。

  一想到这,我欣慰地看着夏雪平笑了笑,再也不拒绝她的狂吻,又一次张开
了嘴巴。我感受到本来我和她的嘴里,都已经乾涩得很,可当我俩亲吻到了一起
的时候,各自口腔的唾液腺,又分泌香醇的汁液来。

  夏雪平见我不躲了,不断地扭着头亲吻着我的嘴巴,然后她抬起身子,坐在
了我的身上,抬起头甩了一下头发,抓住了我的手,让我又重新攀上了她的乳峰;
并且她还不知足,把自己的双手居然也放在我的胸口,拨弄着我的乳头——男女
之间对于乳房受到刺激的反应,由于生理构造的不同,肯定也不一样,但是在这
一刻,我只清楚我和她的乳头,同时变得坚硬无比。

  她用自己的牝户在我的柱体上面前后摩擦着,她随之也跟着大口大口地喘着
气,见我的阴茎逐渐抬头了,她找到了我龟头的位置,直接把自己的洞口套在了
上面,然后轻咬着嘴唇,缓缓地坐了下来。她调节着自己的呼吸,大腿的肌肉用
力紧绷着,我立刻感受到了她在用着自己的玉鲍软肉紧握着我的命根。待她用阴
穴箍紧了我的肉棒,她便开始上下抬动自己的屁股,躬下身子,随着自己抬起又
坐下的频率,拨弄着我的乳头,接着她又像一只吃着草的兔子一般,低下了头,
在我的嘴唇和和舌尖上轻啄着。

  在她坐到了我肉棒上的那一刻,我的大脑,也陷入了半清醒半迷幻的状态。

  这一次完全是她主动,而我是被动的那一个,她坐在了我的肉筋上,恰似一
个女神降临,抚慰着我的心灵。在我的眼里,黑暗中夏雪平的身躯,似乎被一层
光芒包裹着。我仰视着她——我本就应该仰视着她——并且感受着她泽被着我每
一寸的肌肤、每一寸的灵魂,看着她怜惜着、照顾着我这个属于她的唯一的男人。

  她抬起屁股以后,好几次我的阴茎居然都从她的阴道中滑落,起初她还自己
重新扶好了坐了上去,尔后几次,她居然就那样故意的用着自己的肉鲍两翼在我
的阴茎上摩擦,而不继续让我肏她了;我一着急,便放下一只手,自己扶正了自
己的铁棒,对准了她的穴口重新放好——连着三次,都是我自己扶正,第三次的
时候,我听到了她嘴里「嘻嘻」地笑了一声,我才明白,原来这是她故意在跟我
游戏,当然,也可能是在报复我刚才从后面进入的时候,我在她湿淋淋的洞口故
意捉弄的伎俩。

  我便咬着牙,毫不顾忌地一手托着她的屁股,另一只手在她的乳房上紧抓着
抬起自己的腰肌和身板,用力地颠簸着坐在身上的夏雪平。她也不再玩闹,大张
着嘴巴,用一只手自己摸着自己的乳房,另一只手,紧抓着我揉搓她乳房的那只
手,就像我的那只手,是她现在唯一的支撑一般……

  或许对于她来说,我也是她的一座山峰,一座逐渐从小山丘成长为巍峨岳麓
的山峰。

  接着,她趴下了身子,亲吻着我;她的长发斜斜地盖在我的耳边,如同瀑布
一般倾斜在我的脸上;嗅着她的发香、吸吮着她的口水,我陷入了恍惚……

  终于,颠簸了好一阵之后,我又朝向她的体内,再次射出了一次浓浓的精液。
她感受到了温热的精水在她身体里的冲击,整个人的身子在我的身体上痉挛着、
震颤着,又一次地完成了潮吹……

  ——算上这一次,这已经是她使用女上位之后,在我身上完成的第三次潮喷。

  我和她满身都是湿淋淋的,身上除了汗水,就是她的潮水。

  她把我的阴茎从体内拔出,接着,她全身无力地一跌,跌在了我的胸口上。
此刻的我,也已经疲惫不堪。

  就这样,我完成了在母亲身体上的三次交合。

  回味无穷。

  这一夜,她都身处迷幻的精神状态;而我,反倒是在她的身上,找回了被我
尘封已久的许多儿时记忆。性爱可真是个奇怪而美妙的东西。

  搂着怀里的夏雪平,嗅着她身上的香汗味道,亲吻着她的额头。夏雪平紧贴
着我的身体,安心地笑着,安心地睡着。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句:老天爷,谢谢你对我的眷顾,让我得到她;我答
应你,我会好好爱她。

[ 本帖最后由 龙葵 于 2022-7-28 00:10(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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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03)

  这顿饭没吃几口,我们仨便离开了快餐店。等室外的冷风把我吹得清醒之后,
一看手机上的时间,竟然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刚跟小C、大白鹤一迈进警局大门,
我就被沈量才的秘书叫住了,说是要我去沈量才的办公室开个会。

  「他找你开会干嘛呢?」沈量才的秘书刚走,小C便拧著眉毛双手抱胸愤怒地
说起话来,边说边用目光射击著沈量才秘书的背影,「可别是某些人在另一个人
那儿吃了瘪,就想著要在你身上凿补回来自己的面子,给你穿小鞋!」

  「『吃了瘪』是啥意思?」听了小C的话,我连忙问道。

  「你没听说麽?」小C从自己的随身手包裡拿出眼镜戴上,想了想又对我说道:
「哦,也难怪你不知道。我没给你讲,你当时玩消失,后来直接去了风纪处怕是
也没过问这件事……就在你国庆节消失的那一次。」

  「现场在什麽地方?」

  「J县L乡F村。」

  「又是J县?」——这地方也著实太倒霉了吧?

  「可不是麽?」大白鹤也对我说道,「这个小地方,真算是跟哪位大罗神仙
犯了照了,莫不是有什麽东西从石头里蹦出来占山为王坏了当地风水,就是谁把
荒山野岭间破庙裡封住千年的石碑推倒了放出了一堆罡煞。」

  「是连环杀人案麽?」我对小C问道。

  「到现在还不清楚。就我所知,从九月中旬到现在差不多一个月内,七起命
案的凶手全都滴水不漏,只是到现在也没有什麽证据能够证明这七起命案的凶手
是同一个人。我们和重案一组还在查。」小C接著对我说道,「这不上一次,我们
又去J县出警调查,我们的『名侦探』沉副局长幸甚至哉,在案发现场就开启了推
理模式,非说死者是被自己八十多岁的叔父给勒死的,夏组长当场就对沈量才那
家伙的推理表示疑议,结果好家伙,沈量才非但没採纳夏雪平的意见不说,还直
接派了自己随行的保卫处的人给人家那老大爷给抓了——结果总共拘捕了也就二
十来分钟,沈量才就被接下来那老大爷的不在场证明给打脸了;这还没完,人家
那老大爷,是当地锡伯族德高望重的老萨满,折腾这一通,老大爷心葬病差点犯
了不说,还惹得当地村民的众怒,若不是……」说到兴头上,小C看了我一眼,咽
了咽唾沫,对我说道:「若不是『某一位』巧舌如簧,找了村长和村议会长挨家
挨户地赔礼道歉,我们这帮人怕是没这麽容易能够回来。后来听说在警车裡,沈
量才就跟夏雪平大吵了一架,沈量才后来还放出话说,『有机会要叫夏雪平好看』—
—什麽人你说?一个大男人还他妈是副局长,怎麽跟胡同门口的老大妈似的,就
愿意挑事记仇呢!」

  大白鹤在一旁听了,也跟著说道:「对,你不说我还忘了,谁知道这艾立威
居然还会说锡伯语,说得贼溜,当时给我听得一愣一愣的……」

  我叹了口气,低下了头。

  小C白了大白鹤一眼,大白鹤才反应过来自己失了言,然后话锋一转,不住地
斜眼瞅著我,接著对著义愤填膺的小C说道:「……海,那什麽……我说咱俩也用
不著担心。据我所知,沈量才虽然说话臭、脾气差,但是我听说,他对咱秋岩还
是比较欣赏的。市警察局风纪处处长何秋岩,现在是咱们当年这一届警校毕业生
里头最吃香的新晋警界天字一号明星,谁敢懂不懂就给他穿小鞋?亲爱的,安心
啦!」

  「欣赏?哼,就那麽个心胸狭隘得跟从东厂裡出来的人,能真正欣赏谁啊?
谁知道那长得跟土豆精似的人渣憋著什麽坏呢?」小C变著法地骂道。

  我叹了口气,对小C和大白鹤说道:「唉,就算是憋著坏,人家也是上峰不是
吗?没事,也就是叫我去开会,这叫你俩解读的。不多说,我上楼了。」

  接著我便跟吴小曦白铁心这一对儿作别。待一进沈量才的办公室,我在恍然
大悟的同时,心裡不住地想乐:因为沈量才的秘书所谓的「开个会」,实际上的
「与会人员」只有我和沈量才两个人——明明是「谈个话」,却非要被他说成
「开个会」,沉副局长平日的官僚作风可见一斑;但还别说,沈量才的办公室我
还从来都没来过,今天我倒是也真想开开眼。

  可一进屋,差点没把我吓到:甫一开门,映入眼帘的不是沙发、不是办公桌、
不是书架,而是在沈量才办公桌后面那侧牆上,挂著的一幅长约一米二、宽约一
米的卷轴,上面用浓墨大狼毫书写了四个大字:「疾然共荐」。

  说起来,今天下午有点阴天,于是别的办公室全都开了灯;沈量才的办公室
也开了灯,但他开的是檯灯,本来他平时就总愿意摆出一副臭脸,在灰暗的房间
裡只开一檯灯,便把他那张长满横肉的脸照得更亮;再被那四个大字一衬,更显
得他这个人有点阴森森的。

  「副局长,您找我?」

  「来了?先进来吧。」沈量才正对著檯灯仔细地看著档案表,然后语气冷淡
地招呼我坐下。

  等我坐在了沙发上,我才看清楚,原来那卷轴上的四个大字旁边还写著一行
俊秀的小楷:「甲午年捌月一日夜,读《三国志》。阅至魏武少时,击杀黄门蹇
氏者叔父之故事,感佩万分;胸中激盪,久不能寐,遂书此四字以明予志。」——
后面还跟了个边长四厘米见方的红印:「沈量才印」。我这才反应过来,那四个
语义都不通顺的字,其实根本不是什麽成语,而是沈量才从「近习宠臣咸疾之,
然不能伤,于是共称荐之」这段话裡面掐头去尾、断章取义,自己生硬创造出来
的一个词组。

  在卷轴下方还摆著一个小圆木凳,凳子上摆著一盆小松树盆景;而在沈量才
办公桌靠著窗台这一侧,贴著办公桌,还有三个长度大约十二厘米的白釉瓷雕趴
在地上,仔细一看,分明是一隻瓷龙、一隻瓷虎、一隻瓷狗。

  我坐下之后,好半天,沈量才也没抬头理睬我一下;他只是拿著一隻钢笔,
皱著眉看著眼前的那本档案,当然我也没见他动笔,我想了想刚才小C的话,心裡
其实有些胆怯——夏雪平给我伤的心碎了一地,就现在而言,我再因为她跟沈量
才的矛盾被沈量才找了麻烦,说实话真有些窝囊——所以,我便主动先跟沈量才
找了个话辙:「……那个什麽,沉副局长,您身后这幅字,是您的墨宝?」

  沈量才立刻抬起了头,放下了手裡的笔看著我,微皱著眉对我点点头:「嗯。
是我写的。」

  我点了点头,故意夸讚道:「嗯,没想到您还有这一手,写得真挺好的。」

  沈量才看了看我,又回身看了看那副字画,炫耀地对我问道:「怎麽著?你
小子也懂书法?」

  「唉,呵呵,我哪懂书法这方面的学问?书法这东西是用来打磨人性的,就
我这急躁的性子,我这一世算是跟这东西无缘了,我也就是閒下来的时候随便观
赏观赏,平时瞎看看而已。只是我这一进门,一眼就被您写的这四个大字给吸引
了,感觉量才副局长这字,太让人有视觉衝击感了……咳咳,写得可谓是苍劲有
力,锋藏于拙,挺震撼的。」——我一时之间情急,慌忙地憋出来两个小学时候
学过的形容书法的词,赶紧一股脑地跟沈量才吐了出来。

  沈量才听了我的评语,却似乎很是满意,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字,又看了看我,
然后老气横秋地点了点头。

  接著,他又放下了手中的钢笔,在自己办公桌上拿一隻青釉瓷杯,然后从自
己抽屉裡找出了一小袋铁观音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大半杯热水、小半杯凉水,
端著茶杯走到了我面前,把茶杯递给了我:「你说得对,书法就是让人修炼自己、
打磨自己的一种兴趣爱好。你小子也真是脾气差、太不够冷静了些。其实也真怨
不得前几次,那姓夏的跟你生气,你说说吧,她姓夏的是你亲妈,结果好几次她
跟你都没搂住火,你可得好好改改啦!……你呀,像极了年轻时候的徐远了:脾
气差,任性,能力在但是没城府。照你这样下去,虽然我跟他把你给拉扯在处长
这麽高的位置上了,但是搞不好,你短时间内就会出更多的问题,知道吗?心性
不稳,拿笔拿枪就都拿不稳;年轻人火气太盛,喝点茶水祛祛火吧。」

  「……谢谢副局长。」我对沈量才说道。

  沈量才没说话,自己又走到了办公桌后面坐著,碰了一下鼠标,对我说道:
「是你们风纪处申请要去香青苑探探底,做个侦察行动,对吧?」

  「对的。」

  「诺,经费报批申请,拿著——」说著,沈量才从自己面前的那摞档案下面
拿出一张纸,直接往前一推,放在桌子边沿。我连忙站起身,伸手去拿那张纸。
待我还未坐下,沈量才继续对我问道:「何秋岩,你们风纪处决定什麽时候去执
行这次侦察任务啊?」

  「这个……我还得跟我们风纪处内部人员开个会讨论一下,准备准备,才能
决定。」

  沈量才又接著问道:「哦,那你准备派谁去呢?」

  「我肯定是要身先士卒的……剩下的人,也得开会讨论一下才能决定。」我
有点尴尬地看著沈量才。

  「依我看,你就别开会讨论了;呵呵,这也不知道从那年开始,局裡头但凡
遇到什麽事情,都要开会研究。咱们是警察局,又不是市政规划机关,警察局的
一切工作都是要靠行动的,开会有什麽用?然后就是一通七嘴八舌,最后该怎麽
著还是怎麽著,要么搞不好是开上几个小时也讨论不出个所以然来,根本就是浪
费工夫!要教我说,反正你这次策划的是侦查,又不是抓捕,所以择日不如撞日,
今天赶紧就去吧。哼,这种事情,一把一利索。」沈量才果断地说道,边说还边
挥了下手。

  ——他这副雷厉风行的样子,可是给我弄得有点惴惴不安。

  执行任务这件事,还能「择日不如撞日」?

  而且他还没等我回话,又对我补充道:「……至于人员吗,就派莫阳去吧:
他不会听不会说,但换种角度考虑呢,他也是最安全的最合适的人选;还有,再
派他那个助理手语翻译,那个手语翻译我没记错,应该也是今年你们警院刚毕业
的,你们是校友,在一起应该会有默契;另外再加上一个女孩,在香青苑的外头
找个地方,带枪接应就行了……依我看,那个许彤晨就挺好,她也是新人,而且
她不是很会开车麽?就带她吧,加上那个翻译庄宁,再加上你和莫阳,你们四个,
这事儿就这麽定了。」

  我手裡拿著那张纸,站在沈量才办公桌前发懵。

  ——好嘛!风纪处还没开会呢,他这边居然已经把我们要执行的任务给定下
来了……并且今晚就让我们去执行这个任务,还说什麽「一把一利索」,这让我
产生了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受;这真不是让我们四个组队去送人头?

  不过我仔细一算……巧的是叶莹说过,她今天应该在香青苑,因为我才缓过
神来,今天正好就是周四。

  可面对沈量才这套缜密的佈置,作为任务的发起者,我却突然有点心虚。

  「那个……量才副局长,我知道我办案经验尚且不足,谢谢副局长关心了;
但是,这个任务的製定……是您跟徐局长两个人讨论后的结论麽?」

  「哦,人员安排是我定下来的,远哥没跟我讨论,但是他应该知道这事情……
我发短信跟他说了。」说完之后,沈量才又低下头看著自己面前的档案——我这
才看清,他一直盯著的,是苏媚珍和艾立威的档案;而同时在桌上还有三张档案:
白浩远,廖韬,重案二组组长柳毅添。

  但是,他发短信跟徐远说了今晚任务事情……好歹也应该打一个电话吧?

  「怎麽,你对这个人员安排不满意?」沈量才见我半天不说话,抬起了头眯
缝著眼睛看著我。

  「您让莫阳跟我去……这个是不是有点……困难?您说我也不会手语,到时
候我跟莫阳咱们俩怎麽沟通啊?」

  「我不是让你带著庄宁一起去了麽?」沈量才有些不耐烦。

  「但是……您就让许彤晨一个人在外头接应我们仨?」

  「婆婆妈妈什麽?让一个女警在外头接应你怎麽了?……要不然就庄宁留在
外面,你跟莫阳进去,毕竟莫阳的资历比你都深。再说了,你执行任务,跟莫阳
沟通甚麽?去一个色情俱乐部裡卧底,还用得著沟通吗?跟你说,你俩之间沟通
得越少不是越好麽?」沈量才眼皮都没抬一下,对我说道,「我让莫阳陪你进去,
就是因为能多一双眼睛。莫阳没聋没哑的时候,在侦查工作方面是个能手。今晚
你就负责跟香青苑裡乱七八糟的什麽老鸨、妓女和保安打交道就好了。再说了,
你看看你们风纪处那些人,除了莫阳以外,还有其他人选麽?总之,任务派给你
了,你就得给我把饭吃下去了,哪怕就算是饭煮的夹生了,你也得给我吃下去。」

  我仔细一想,倒也是:一群侦查经历比我都少的,外加丁精武和李晓研;另
外我仔细一数,现在风纪处的女警员数量比男警员数量都多,我总不能去色情会
所还带个女的去吧,据我所知那些女孩也都是直的……

  「那好吧……那徐远局长呢?」我又问道。

  「他啊,他跟夏雪平他俩去J县了。」

  ——J县……怎麽又是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到底是犯了什麽阴煞,怎麽老出事?

  「又去了?他们俩去那做什麽啊?」我好奇地问道,「我刚听说国庆节前后
那边刚出案子……」

  「那儿最近又死人啦……前前后后,这已经是第八起了,而且八个受害者,
还都是年龄在五十至六十岁左右的男性,」沈量才想了想,抬起头对我说道,
「跟高澜夫妇的死法大致相同,都是被人开膛破肚,摘取了体内器官。所以远哥
想要亲自去看一眼,并且还叫上了夏雪平。俩人出发得似乎很著急,夏雪平被远
哥叫去出发的时候,似乎饭还没吃完。」

  「哦……那他俩没叫上艾立威麽……」我小声念刀了一句。

  「没,夏雪平开车,就他俩去的。」沈量才回答道,没想到还是被沈量才听
到了,「这个你就别管了。远哥安排的,别人也没必要过问。夏雪平也有意思,
现在成天自己也是神神刀刀的,在查一个叫什麽『陈美唐』的女人……呵呵,还
得让我帮她跟南方那边的几个省的警察厅联繫,还得让我帮她保密!呵呵!她倒
是教艾立威帮她查啊!她是不是把我也当成了给她跑腿的了,啊?好歹我以前还
给她当过组长呢……不过何秋岩,我得跟你多说一句:你现在得了解你自己的身
份,你是风纪处的处长;你与夏雪平和艾立威之间的事情,我也管不著,但是你
得记住,你别让你自己个人的事情对你的工作产生任何影响,咱们做警察的,怎
麽说,都得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去,知道吗?你赶紧回办公室准备准备吧,晚
上好好行动,确保万无一失,知道吗?」

  「我知道了。」

  沈量才看了看我,双手拄在桌上,想了想又对我补充了一句:「我今晚在这
加班,我会一直等著你。等你从香青苑裡出来了,就到我办公室跟我汇报——直
接来找我;其他的人,你让他们把嘴巴给我把严实了,知道麽?」

  我有些不明所以地对沈量才点了点头。

  我心怀忐忑地从沈量才的办公室裡走了出来,明明我什麽事情都不用做,沈
量才都替我做了,我就只负责今晚跑个腿就好,可不知道为什麽,越是这样我心
裡越是没有著落。

  难道沈量才这样是有意为之?真像小C说的那样,因为他被夏雪平折了面子,
所以就想著把我害死从而报复夏雪平?谁知道呢。

  我回到了办公室,准备赶忙通知莫阳、庄宁和许彤晨关于今晚任务的事情。

  「你们仨过来一下……莫阳就算了,他也不携家带口的,庄宁、许彤晨,你
们俩通知一下你们的父母,今晚不回去了,晚上有行动。」

  「唉,我已经通知完了。」庄宁说完,看了看许彤晨。

  「我也通知完了啊。」许彤晨又看看我。

  「啥?都通知完了?难道你们知道晚上有任务?」我诧异地看了看他们俩。

  只见莫阳对庄宁一连打了好几个手语,接著庄宁对我说道:「莫警官说,他
已经把车和子弹给提出来了。」

  我感觉我下巴都合不上了,我发懵地看著面前的三人,砸了砸嘴唇,然后对
他们三个问道:「是不是,沈量才,已经跟你们说过今晚有任务的事情了?」

  「对啊。」「是啊。」

  庄宁和许彤晨先后说道。

  莫阳一脸无辜地看著我,他迟疑了一下,又对我打了下手语:处长,沉副局
长跟我们说的事情,难道不是跟你一起研究决定的吗?

  「……我是刚刚才被他叫去的!」我无奈地看了看眼前的三个人,「不是,
合著我申请的这个行动,我还是最后一个才知道的任务安排呗?」

  ——得勒,闹半天我就是个沈量才扶持起来的满洲候选人。

  「我们还都以为是您跟沉副局长商量好的……林绍文侯莉坤他们俩,也都被
沉副局长派出去了。」

  我一拍脑袋才发现,办公室裡少了四个人:「他们四个去哪了?」

  「也是副局长派出去的,副局长说是要按照您上午给他递过去的简报,挨个
去分局和派出所调查那个叫叶莹的女人的户籍和社会关系资料。」

  听完许彤晨这番话,我感觉我的脑仁都在隐隐作痛;沈量才事必躬亲的作风,
还真有点让人意外至极……

  三个人傻傻地看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麽。

  「行了,都别在这杵著了,好好准备准备吧……除了警官证和手枪以外,其
他能显露出自己警察身份的什麽皮带、皮鞋之类的,记著点都别带了;检查一下
手枪和子弹。到时候,我和莫阳的手枪,庄宁,我会交给你和许彤晨。待会晚饭
前,许彤晨,你再去检查一下车子的汽油,不够就再去加一箱,记得加满。到时
候随机应变吧,香青苑裡,也是带不进去任何的通讯设备的……咱们晚上8点,吃
完晚饭,准时从局裡出发。」我摆摆手说道。

  我想了想,又让庄宁给我在网上找了一部标准手语速成手册,以备不时之需。

  晚饭的时候,夏雪平和徐远都回来了。

  夏雪平一个人早早地坐在了食堂吃饭——她的餐盘裡,就一碗清汤,一份白
米饭,无论荤素配菜,她都没有点一份。当我进了食堂之后,她还不住地望了我
好久。直到我点了四小份手撕包菜和一份米饭,然后找了个跟她的位置斜对角、
靠著食堂后门的地方做了下来之后,夏雪平才把头扭了过去,然后一勺米饭、一
勺清汤地吃了起来。

  艾立威也出现了,而且还恬不知耻地端著餐盘坐到了夏雪平的对面,我对此
假装漠不关心,可骗别人我骗不了自己。我的座位距离夏雪平甚远,所以也听不
清楚夏雪平和艾立威到底说了什麽。后来两人说著话,艾立威突然站起了身,换
了个空桌,情绪似乎有些低沉地坐了下来,谁知道夏雪平居然紧随其后,但是艾
立威见了,便又端起餐盘重新坐回了原来那张空桌……折腾了三个来回。一直到
全局其他办公室的人也都来了食堂吃饭,艾立威才作罢。紧接著,两人又聊了好
长时间,尔后艾立威就把自己餐盘裡的东西,夹给了夏雪平——那是两条酱油鸡
腿,市局食堂的招牌菜餚。之后,艾立威又故作诚恳地跟夏雪平说了一大堆话,
说完之后,艾立威用筷子勺子扒拉了两下饭菜,接著端著餐盘很轻鬆地离开了,
留下夏雪平一个人坐在原位上吃饭。

  夏雪平低著头,留海挡住了她的双眼。她迟疑地看著面前那两条鸡腿,犹豫
了半天缓缓地夹起了一条鸡腿,一小口一小口地咬著上面的鸡腿肉。

  我假装没注意到这一切,憋著一嘴的酥麻和灼热的疼痛,端著餐盘子离开。

  说不定,她真的是爱他。

  出了食堂的大门,我开始一个劲儿地打著喷嚏,这是因为朝天椒和新鲜青藤
麻椒的缘故——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没有一次不是吃完之后立刻涕泗横流
的。

  在以往对于我这种特别爱吃卷心菜的我,市局食堂做的手撕包菜,我能免就
免了;但是今天,我就是想找虐。我在这一刻突然发现,辣椒这种东西,似乎是
在人难过的时候,比酒更简单的可以让自己麻痺的东西。

  我回到了宿舍换了身衣服,我走了一路,打了一路喷嚏,最后我打喷嚏打到
头晕。我赶紧用卫生纸擤了下鼻涕,然后漱了口,这喷嚏串烧才算告一段落。

  我把身上的所有衣服脱了,衝了个淋浴,找了一件黑色毛衫,又换上了自己
的西装,刚准备出门,便听见有人用力地砸著我的门。

  听著这砸门的声音,就彷佛想要马上把我杀了似的……

  谁啊?夏雪平还是艾立威?

  我透过猫眼一看,居然是大白鹤。这哥们手裡拎著东西,站在我门口乐得手
舞足蹈的,可能是透过猫眼的另一侧,看到屋子裡有人影晃动,于是又急促而兴
奋地地砸著门。

  「干嘛?干嘛?干嘛!我还以为是《情深深雨濛蒙》裡雪姨来了呢!」我打
开门以后,不耐烦地对大白鹤问道:「你这是咋了?你是中了几万亿元奖金的彩
票了,还是首都破格请你当国家元首了?哪个家伙教你高兴成这样?」

  「有时间麽?有时间麽!有时间麽……哈哈哈!」大白鹤期待地看著我,对
我问道。

  「我……我八点钟我得准时带我们处的人出趟外勤,你什麽事情啊?」我对
大白鹤问道。

  结果这哥们跟被人点了笑穴一般,一边笑著、一边全身疯癫地颤抖著,激动
地关上门后,直接扑在了我身上,对我又搂又抱,甚至还对我的脸颊亲吻了两下……

  「哈哈哈!兄弟啊!……没事,不著急、不著急昂!我就耽误你半个小时、
就半个小……这样,十五分钟!十五分钟总行了吧!哈哈哈哈!秋岩啊秋岩!哈
哈哈哈……正好,你的冰泣淋蛋糕也送来啦!正好咱俩庆祝一个?得庆祝一个!
必须得庆祝一个!」

  「你干啥啊老白?咱有事说话,别动手行吗?……我操!老白,你他妈往哪
摸!」——这不,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事情给大白鹤高兴得,这家伙还在我的阴
囊处抓了一把……

  「老白!你干嘛?……别告诉我你真转变性向了……你起开!」我连连挣扎,
最后才把他推开在沙发上,「你干嘛啊这是?到底怎麽了?什麽事,就让你高兴
得跟中了邪似的……诶,你等会儿,中午我不是点了两个冰泣淋蛋糕麽?这怎麽
就剩一个了?」

  「嘿嘿!咱这个是巧克力味的,另一个草莓味的,我中午就让甜品店送外卖
的,直接替你直接给夏雪平她家送过去啦!怎麽样,兄弟我神预判吧!——你放
心,我给快餐店留的是夏警官的手机号,她肯定能收到那隻蛋糕!嘿嘿,你还不
赶紧谢谢我啊?哈哈哈——秋岩啊秋岩!我的秋岩!我真是太高兴啦!」

  「不是……你……把蛋糕送她干嘛……」

  我不解,又有点嫌弃大白鹤这麽做有点多馀,我心裡却不知为何,竟然还是
挺欣慰的。

  ——怎麽办呢,我还是担心她。即便她跟艾立威做出了那种事情,即便她跟
艾立威的关系逐渐开始走向如胶似漆了,即便真正能融化她这座冰山的已经是另
一个人了,可我还是担心她。

  我对她的担心,就像是鸦片烟瘾一样,永远都戒不掉了。

  我身旁的大白鹤,却也跟犯了烟瘾一样,连一句整话都说不明白;他一直捧
著自己的背包坐在沙发上,除了对著我傻乐以外,完全丧失了人类的其他能力。

  我呼出一口气,又对他严肃地问道:「不是……你刚才说你庆祝,到底庆祝
什麽啊?哎我求求你,老白!白叔!白大爷!您别光一个人搁那乐,行吗?能把
话说明白喽不啊……对了,小C哪去了?……欸,等等,难道说……小C怀孕了?
她是不是能怀孕了?你要当爸爸了是不是?所以你才高兴成这样?」

  「哈哈哈!没有没有!……不是,小C他们临时加班,局长他们亲自从J县运
来一具尸体,他们鑑定课还得加班验尸——不过秋岩!秋岩啊!……我现在知道
的这个事情,要比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更能让我兴奋啊!秋岩!」

  「那到底是什麽事啊?」我有些哭笑不得。

  笑过了一阵之后,大白鹤急吼吼地喘著粗气,又兴奋地拍著我的肩膀,对我
问道:「你啊你,何秋岩,你可真能把事情憋在心裡啊!你怎麽不早告诉我你跟
夏雪平已经滚过床单了啊!」

  「不是,你怎麽知……」我睁大了双眼看著大白鹤,然后我瞬间就明白了,
顿时心裡用上了一股怒不可遏的火:「……你看了夏雪平她家的监控了,是不是!」

  「嘿嘿!是的呀!」大白鹤似乎还没察觉我的情绪变化,依旧对我欢声叫道:
「何秋岩啊!你小子真是!都得手了都还藏著掖著!连我和小C都没告诉!」

  「——我让你看了吗!」我厉声喊道。

  大白鹤见我这样,这才微微收起了笑容,但依旧对我激动地说道:「不是……
秋岩……我就是帮你看一下而已,我没对著视频干嘛!而且,我告诉你,我还有
新发现……」

  「你发现什麽?发现夏雪平的肉体?发现艾立威怎麽在夏雪平床上乾那种事
情?你发现了这些,然后过来折磨我的自尊,是吗?」

  我真的接受不了,夏雪平的肉体再被其他人看到了。

  「欸,秋岩,你这什麽话啊?……我不是衝著看那个我才看的!你误会我了!—
—而且,题外话啊,我老早就想好了:你跟夏警官你俩在一起以后,小C还继续算
作是咱们俩的;至于夏雪平呢,是你私人的,我绝对不会对夏警官有任何过分的
想法的!我这过来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说:不看不知道,一看录像我才发现一个
惊天大……」

  我依旧没让大白鹤把话说完:「我让你看了吗?我让你看了吗!老白,我把
你当兄弟,但是做兄弟的也不是没底线吧?我管你是衝著什麽看的呢?我压根就
没允许你看!我中午怎麽跟你说的?——中午吃东西的时候,我一字一句都放那
了,一遍一遍地跟你和小C说不许看、不许看,你偏要看!白铁心,你究竟把我的
话当不当回事?」

  「秋岩……我……这……」大白鹤这时候似乎才发觉我是真生气了,于是对
我道了歉,但是依旧对我嬉皮笑脸,「好!秋岩!这个事情,是我的不对!我向
你道歉!要杀要剐随你!但是你得听我说!我真发现一个事情,让我跟你好好说
说:其实……」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我不想听行不行?」我对大白鹤怒道。

  「……那……唉,那行吧,对不起了啊秋岩……唉,要不这麽著,你有时间
的时候,你自己打开手机上那个App,你自己从头到尾好好看看,行不行?」

  「你给我滚!」我一时间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对大白鹤骂道,「白铁心,
你今天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无聊拿我寻开心啊?你一遍一遍地刺激我,啥意思啊?
哦,你是淫妻癖、你是从小到大看著自己老妈被人肏的,你他妈是不是觉得我也
得陪著你跟你一起是啊?夏雪平和艾立威这件事,已经是我心头一块伤疤了;我
正等著它癒合呢,你可倒好,你知道不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个什麽性质?等于说,
你现在上来,一下子把血痂给我撕下来了,然后还拿著血痂在我面前晃悠、夸我
的血痂长得多好看、跟琥珀似的!——你是不是觉得,看著自己朋友的妈妈跟别
人上床特别过瘾?啊?白铁心,原来你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透你了!」

  我跟大白鹤认识这麽多年,我从来都没跟他发过一次火。

  可是我今天的心情真的是糟透了,就像是一直处于荷尔蒙压迫下的脑神经,
以至于此时此刻,在大白鹤把这些话一股脑浇在我的头上之后,我像一个被刺激
了几十下的、被生活和情绪紧抓、抽送的一条可笑的阴茎,在这一刻终于把那种
叫做「愤怒」的精液全都喷洒了出来——没错,我真的感觉,我像是长在一个色
情狂身上的,被手淫了无数次的疲惫却充满了攻击性的鸡巴一样。

  ——我恨不得一刀剁了我自己。

  「不是……秋岩,你这麽说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我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
想著有点不对劲……」大白鹤皱起眉毛,无辜地看著我。

  「过分?是我说的话过分,还是你做的事情过分?你赶紧滚蛋吧!我待会儿
还得加班出外勤呢!……蛋糕你拿走,回去你跟小C你俩自己吃去吧!……真他妈
烦劲儿!特意来气我是吧!」

  大白鹤摇了摇头,又挠了挠后脑勺,接著稍稍激动地对我说道:「那行,我
知道了秋岩,对不起……我走……」

  说罢,大白鹤低著头,转身出了门走了。

  这人真是噁心!我之前怎麽就没发现他这麽无聊?

  他难道不知道目前艾立威和夏雪平的私情对我来说,是天大的痛楚吗?他居
然还要去看!

  等他走了以后,我憋著一肚子的火拿出了髮蜡,在洗手间裡对著镜子随便抓
了两下。在我梳头的时候,我又突然在想,这乐得屁颠屁颠的家伙,到底要跟我
说什麽呢?而我刚才的态度,是不是对他确实过分了一点?

  「喂,处长麽?」这时候电话响了,许彤晨打来的:「我们都准备好了。」

  「嗯,稍等我片刻。十分钟,马上出发。」

  很快,我便来到了香青苑那个令我感到恍如隔世的地方。

  晋太元中,武陵人捕鱼为业;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复行数十
步,豁然开朗;男女衣著,悉如外人,并怡然自乐……看著香青苑的大门,我突
然想起了《桃花源记》。如果不考虑我的警察身份,对我来说,香青苑这个地方,
其实是我心中的一处桃花源。

  我仍记得,卢紘第一次带我来这裡的时候,我还很土包子地指著香青苑门口,
那块古香古色的牌匾问了一句:「我说卢兄,你这是带我穿越到汉唐去啦?」

  ——我确实是在由衷地感叹著。

  「哈哈哈!没错!」卢紘狂笑著,「来,老弟!哥们带你见识见识,啥是汉
唐美女!」

  本来那一次,我是为了逃避安保局的选拔,故意给自己的履历找污点才去的;
却没想到,自己被这裡的一切惊艳到了。

  许久以前,在我心中一直有个梦:我梦想自己可以有一台时光机,可以让我
穿越回曆史上的某个太平皇朝,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公子哥,生在如同大观园那样
满是女人的深宅大院,或者做一个放荡不羁的剑客侠隐,每天都流连在烟花之地,
如此便可沉迷在温柔乡里醉生梦死,不问世事,了却此生。

  看著聚光灯照在红漆木的牌匾上面用颜体书法写著的「香青苑茶楼」五个大
字,看著古朴的木门上雕刻著的龙凤呈祥图,看著跨过门槛后、穿著白色打底的
青花纹对襟齐腰襦裙、袒开胸怀露出用金丝线缝製著戏水鸳鸯图案的丝绸抹胸的
两隻俏娇娘站在门口一左一右迎接著我们,看著香青苑裡的一个个小包间裡、那
些被世俗称之为「婊子」的女孩子们正用著极为优雅的动作坐在房间裡烧水、点
蜡、焚香、抚琴、吹笛、接著温柔地靠在我的身旁提箸、斟酒、敬茶、喂果,看
著被我搂在怀裡、纱衣亵裤可肚兜散落在一旁、同我在床榻上一併裸身而眠的小
姐姐,我不禁恍惚了……

  直到临走的时候,卢紘从钱包裡拿出八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一手分捏四张,
同时塞进了看在门口的那两个汉装姑娘们的抹胸上缘、并趁机伸手在她们俩的乳
球上猛抓一把……

  「看见没有!老弟,这就是汉唐美女!——这就是有钱的生活!你也别他妈
在警校唸书了,整天苦哈哈的,有个鸡毛意思?赶明儿我管我家老头子要点资金,
咱哥几个一起开个投资公司,啥玩意赚钱咱投啥;到时候,咱有了大钱,还不是
想玩哪个朝代的女子就玩哪个朝代的女子?从古至今,别说什麽四大美女、四大
浪女、四大淫妃、四大贤后,急眼了,咱把什麽吕稚、武则天、萧燕燕、孝庄皇
后这些自以为比男人还牛逼轰轰的欠肏的女人们,全都聚到一起、全都扒光,咱
们把她们放在一张床上,一併都他妈给办了!到时候还不爽死你?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充满了猥琐气息的画面,见到卢紘脸上带著狂傲和淫亵的得意,
还有那两个女孩子脸上的欲拒还迎跟见钱眼开,我才从这个虚幻的梦境中清醒过
来……

  ——遂迷,不复得路。

  起初,我还在心裡默默埋怨卢紘这对咸猪手,摔坏了我的臆想世界;可还没
出门的时候,我又释然了:因为我突然想到,其实卢公子的这个动作、他的这些
言语,或许在历朝历代的青楼红院、花馆柳巷、游郭河船之中,肯定会重複上演
无数次;而至于往那些淫俏妙人们的斓裙裡,塞得是纸钞还是银票,是新社会的
货币还是旧朝代的永乐通宝、康熙通宝,似乎也没什麽差别。

  香青苑终究只是个主题色情会所,Cosplay也终究只是个Cosplay。而当年的
桃花源,说不定也只是一群人临时搭建起来的主题公园而已。

  如今,这一切又出现在了我面前。

  但我和莫阳并没著急走进去。我俩把各自的手枪交给了庄宁和许彤晨之后才
下了车,下车以后,我和莫阳先看绕著香青苑会所的小楼转了一圈,查看了一下
前后左右是否有安全通道和后门,然后又查看了一下地形。

  不知为何,这一次来,在我的心中,缠绕著一丝飘忽不定的不安。

  ——前门外围共有四个保安和两个保镖,距离许彤晨的车子较近但是也最容
易被纠缠包围;后门停车场有台可以的白色麵包车,停车场岗亭裡两个保安,这
个地方万万是不能去的;两侧的消防门各有两个保安,其中西侧消防门是马路,
地方空旷但是车流相对较大,而东侧消防门附近有四个铁製垃圾桶,如果快速攀
上去可以迅速逃走,直接跳进正对著的窄巷子,通往小路……

  在熟记了这一切之后,我才带著莫阳走近了正门。

  「干什麽的?」

  原本聚在正门路灯旁抽烟的一个保镖,看到我和莫阳之后,立刻拦在了我俩
身前;另外的五个人,也很警觉地凑了过来。

  看著这五个人,我缓缓地把双手举起来,然后用其中一隻手放进牛仔裤口袋
裡,接著拿出了钱包,从裡面拿出了一张卡——卢紘带我来的那一次的时候,非
要我办的,那死家伙为了故意炫富,还一下子帮我交了三年的会员费。

  另外一个保安从怀裡拿出一个跟手机差不多大的扫描仪,把会员卡上的磁条
轻轻一刷:「哦,原来是尊客。请进吧。」

  实际上有了这张卡,到香青苑裡面吃东西、喝酒、品茶、听曲都是不要钱的。
问题在于,除了这些之外,就一定要给陪自己吃吃喝喝的姑娘们支付小费,付了
小费之后,才可以跟姑娘们进行嘻嘻哈哈,可以搂搂抱抱、亲嘴、摸胸,甚至姑
娘们会被允许给恩客口交、手淫;但是若是想进一步接触那些女孩子们的阴道,
哪怕恩客只是想给女孩子们舔阴和指姦,那麽也就更要额外支付一笔费用,价格
由一次500到2000不等,给多少完全由香青苑裡的鸨母决定。

  我带著莫阳推开了香青苑的门。

  当进入大门之后的那一瞬间,莫阳也傻了。他又惊又喜,对我连著打了套手
语,我看了半天,就看懂一句:「好棒!」

  我心绪複杂地笑笑,对著他点了点头,扭过头一看,两个守在门口的姑娘,
依旧是我上一次我来的时候被卢紘袭胸的那两位,也依旧是那一身白色青花纹的
齐腰对襟襦裙。

  她们俩见了我和莫阳,便双双欠身施礼:「小女子这厢有礼!」

  我回头看了看莫阳,对他使了个眼神。于是,莫阳拿出了自己的钱包,从裡
面拿出了共两百块,分给了那两个姑娘,低著头绷著脸,小心翼翼地把钞票塞到
了那两个女孩的手裡。那两个女孩一见到莫阳如此谨小慎微的样子,全都侧著脸
捂著嘴笑著,相互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在接过小费的那一刻,一个左、一个右,
同时向莫阳的脸颊上亲吻了上去。

  然后,莫阳的整张脸立刻成了一隻巨大的西红柿。

  我站在一旁,十分想笑。我对著莫阳用手指了指他的下身,又用手语打出数
字「1」,略带疑问地看著他。莫阳故意假装没看见我的手语,只是默默地低下头。

  看著他这副样子,本来我是更想笑的;但是一想,这老兄快三十的岁数了,
到现在还是处男不说,还后天双耳失聪,也挺可怜的,因此我便偷偷地掐住自己
的大腿,忍著没笑出来。

  做完这一切,两个女孩开始收我和莫阳的手机,并且一人手持一柄铁如意形
状的电子探测器,在我俩全身仔仔细细地扫了三遍,并且还给我俩各搜了两遍身,
才放我们俩进去。

  「哎呀!这是谁啊?小何公子!真是稀客啊!」一个躺了大长卷髮,头上插
著两隻发钗的中年女人对我迎了上来,「上次一别,差不多得有14个月了吧?我
还以为,您不会再来了呢!」

  「哟,您是……」

  「呵呵,这就不认识我啦?我,阿恬姐啊!上次您跟卢二公子来的时候,我
也是服侍过你的呀!不能因为我只是在一旁『帮衬』你跟芗芍的,没让你枕著我
的这对『颤儿』睡觉,你就不认我啦!……不过想想也是,呵呵,你这都多久没
来咱们香青苑了。」女人看著我笑得腰肢乱颤,说这话的时候,手裡那柄绣著在
海棠汤便裸身晾发的杨太真的绢质团扇,也随这腰肢摆动的节奏扇了起来。

  我这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香青苑的二十八个鸨母之一的阿恬姐。
说起来,我真挺喜欢这个女人的,单纯的肉欲上的喜欢。

  比起之前在「喜无岸」经历过的令人心有馀悸的那些女领班们,香青苑的这
二十八个鸨母可著实让人放心多了,她们可都是实打实纯天然的熟女,而不是什
麽其他种类的「改装货」。并且,香青苑这二十八个鸨母从全国各地而来,还真
是万里挑一的熟女,浪劲各异、淫态不一;卢紘曾经跟我讲过,这二十八个鸨母
年轻的时候,都是全国各个地区的高身价的头牌妓女,平均每个人在最巅峰的时
候,一次性爱的费用都在3万至5万之间,后来有的在高档会所宾馆做了一辈子,
有的给一些大财阀和社会名流做过秘密情妇,有的还在影视圈有过短暂的洗白,
她们来香青苑,大多是由香青苑的老板们高价聘来的——卢紘当初给我讲的时候,
说得绘声绘影的,我也索性就当真了。

  其实我无所谓她们的出身,但我真对她们这些鸨母们有著莫大的兴趣,因为
她们每一个都是那样的豪放又不失典雅,可以毫不保留地用浑身解数把恩客们的
欲火燃到最高点,也会让恩客毫不遮掩地把自己展现在那些姑娘们的面前。

  这麽长时间过去了,之前我也就来过一次,她居然还能记得住我,也真是难
得。

  我故意笑嘻嘻地走上前去,微微扯下来阿恬姐胸脯画著朵艳粉牡丹的红色丝
绸抹胸,在她的嘴唇上嘬了个嘴儿,然后开始揉著阿恬姐长著一对儿发黑乳头的
E罩杯大奶子,对她开著玩笑说道:「嘿嘿,您这穿著衣服,我哪认得出来啊?您
得脱了我才能想起来!」

  「嘻嘻,你这副口齿,还是这麽不知羞臊!」阿恬姐嘴上委婉,可她的两隻
肉馒头却已经完全贴在了我的身上——被她搂著也好、搂著她也好,真的让人觉
得舒适无比。

  「阿恬姐,我记得您上次跟我说,我光是吮您的『奶济婆子』就给您爽飞了,
要不要现在咱们再飞一次,让您的『琼门』现在就下场雨?」

  「别闹!……臭小子!」阿恬姐笑著拍了我的脑门一下,「小样儿,急吼吼
的!阿恬姐我还得忙著呢!你要是真馋了,就先找个姑娘;等晚上了我再来找你!」

  我并不完全相信卢紘给我讲的故事,但是我倒是很佩服这些鸨母的能力,首
先妓女们会的,她们全都会:除了床上那四十八招做爱姿势和一百零八套诸如什
麽「空中飞人」、「冰火两重天」等老掉牙的性爱游戏,她们每一个,也大都会
一样国乐乐器外加一样西洋乐器——就比如眼前这位阿恬姐,虽然说话得时候骚
气冲天,但是她弹起古筝的时候的样子,完全像个雍容华贵的太太,而拉起小提
琴的时候又像一个在音乐厅内优雅演奏的艺术家。并且,她上次给我演奏的时候,
完全是赤身裸体的,与其说她用乐器给我的淫乐助兴,倒不如说是她让我欣赏了
一场唯美的人体艺术表演。

  而且她们每个人说话的时候,至少在会所里工作时说话的时候,也都是按照
明清时期流传的小说而学习下来的古白话文,时不时地她们还会吟上几句诗、念
上几阙词。就比如刚才她说的那句话裡,「帮衬」一词指的就是古代三人性爱时
候,不参与真正入身而是为其他二人助兴的第三方的性活动;再比如「颤儿」,
就是过去在南方一些地区对于女性乳房的称谓;而我说的代指包含乳头的前端乳
房的「奶济婆子」,以及表示女人阴穴的「琼门」,也都来自古白话文小说。并
不是说来香青苑的客人,都被要求看过《三言二拍》或者《如意君传》《昭阳趣
史》《灯草和尚》《痴婆子传》等书目才能进来消费,只是如果能够略用那时候
的人的说话方式跟香青苑的妓女们聊上几句,才不失为一大乐趣——香青苑最初
的创立目的,也源于此。

  跟阿恬姐的性交,比起「做爱」这个词,我更愿意称之为「洗礼」。

  我笑了笑,示意莫阳拿出四张钞票,然后我一把搂住了阿恬姐的肥腰,把钞
票交到了阿恬姐的手里后,带著她来到了莫阳面前——此时的莫阳,脸上红得简
直成了关二爷附体。我对著阿恬姐说道:「不好意思啦,阿恬姐!今天我自个的
确是荷包惭愧、囊中羞涩,其实今天我是来当应伯爵的!我今天的一切花销,我
都得听人家这位莫少爷的——给您介绍一下,这位莫少爷,才是正儿八经的西门
大官人!我今天呀,得跟著咱们莫少爷混!……但是吧,咱们莫少爷呢,呵呵,
也不怕阿恬姐你笑话,他还是一隻童子鸡……」

  说到这,阿恬姐瞪大了眼睛看著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莫阳,然后忍俊不
禁地盯著莫阳双腿间的鼓囊。

  我继续对阿恬姐说道:「而且呢,从小因为用青霉素的问题,咱莫少爷耳朵
的耳朵不是很灵光;但是人家家财万贯,在城郊那边富甲一方——巧的是,跟西
门大官人一样,莫少爷家裡是做药材生意的。今天莫少爷跟我一起来呢,就是要
为了在『屁股上头刺小刀』——是来开开眼的。莫少爷是个腼腆的人,也体面得
很,所以阿恬姐,您可别让咱们的姑娘怠慢了这位贵客;若是咱们香青苑的姑娘
侍奉得好,莫少爷定会成为咱们这的常客的!」

  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莫阳是能看懂我的唇语,还是仅仅是为了下意识地配合,
又从钱包裡拿出四张百元大钞,红著脸低著头,递给了阿恬姐。

  「哟!是嘛!那可好哎!」我三两句胡话把莫阳吹成了一个富家子弟,尤其
是莫阳恰逢其时地又补了四百块钱的小费,继而阿恬姐也没对我俩此行的目的产
生任何怀疑,不仅如此,还兴冲冲地看著我和莫阳,笑逐颜开地对我俩说道:
「那还等什麽呢?二位,玉钏厢裡请吧!这莫少爷出手大方,你小何跟阿恬姐又
有过一夜的夫妻之恩,等下就给二位上『八珍宴』,今天一定让二位在咱们香青
苑快活个够!」

  「八珍宴」在香青苑裡,算得上是规格极高的待遇了。虽然客人有了会员卡,
给了小费,吃东西理论上说不用再花任何额外的费用,但是除了姑娘陪睡的价钱
由鸨母们决定,客人吃到什麽,也是由保姆决定:香青苑裡的宴席,分为从一到
十二的等级;最低等是「一心宴」:一碗珍珠白米饭,一份酱醃菜,儘管味道可
口无比,但是寒酸至极;稍好一点的叫「双殊宴」,一碗米饭配上一冷菜、一热
羹、一冷荤、一热素,二二为四,四道菜餚组成的一小桌餐饭……以此类推,
「八珍宴」是用八种禽肉、八种畜肉、八种瓜菜、八种时蔬、八种穀薯、八种点
心、八种粥酪、八种鲜果製成的八八六十四道菜餚组成的一大桌筵席,佐以八瓶
八年女儿红,再叫来八位姑娘陪客——仔细算下来,莫阳给了阿恬姐八百块钱的
小费,按照往常的潜规则,接下来再给每位姑娘两百块钱的小费,加一起两千四
百块钱,对于阿恬姐说,就算是我今晚和莫阳不跟哪位姑娘上床,她这一顿饭赚
的钱,也算够本了。

  但这笔钱花得我,的确是心疼又肉疼得很,因为我从沈量才那裡,总共才申
请到了两千块钱的活动经费,事实上,我现在已经自己往裡头垫了四百块了……

  ——不过,沈量才已经算是很大方了。两千块钱的活动经费啊!这种事情要
是传到其他部门耳朵裡,估计那帮人能全都举著枪包围,全歼了我们风纪处!

  阿恬姐带著我和莫阳进了包厢,招呼姑娘擦了桌子,安排我和莫阳在乾淨的
榻席上做好。在点姑娘的时候,我特意跟阿恬姐问道:「阿恬姐,能不能让要
『紫鸢』姑娘出来,陪个茶听个曲儿?」

  「哟,看上我们家紫鸢啦?我记得上一次,她一开始主动要陪你,结果你何
公子可是连正眼都没瞧她一眼,所以她后来叫卢二公子弄走了。何公子这次,怎
麽想起来点她了?」

  ——呼,终于对上号了。

  我就说我怎麽记著,我应该是在哪见过叶莹的。

  我笑了一下,敷衍地说道:「呵呵,阿恬姐,您还看不出来麽?我这个人,
见一个爱一个,来者不拒;而紫鸢姐姐是卢二公子看上的,上次又是他做东道主,
我能跟卢二公子抢麽?我也是故意的。」

  阿恬姐听罢哈哈大笑:「原来如此。没关系,听闻这卢二公子已经驾鹤西去
了,所以紫鸢这次,板上钉钉肯定是你的了。只不过你得稍等会儿……紫鸢还在
沐浴呢,刚陪完贵客一个半时辰,也真是累得很,并且,何公子也不想嚐到沾著
他人『阳泥浆』的『凤田』吧?」

  「好说、好说!」我又问道,「哦,对了!芗芍呢?阿恬姐,一併把她叫来
吧,说起来,我还挺想她的。」

  我后面这句话是真心话。

  我对阿恬姐是逢场作戏的洩欲,我对那个芗芍姑娘,是真真有些动了心。

  我始终想弄明白,在上次我来的时候的那个晚上,当激烈云雨过后,我搂著
那个诨名叫「芗芍」的小姐姐的身躯,亲吻著她光滑的肌肤的时候,她为什麽突
然会把我抱得很紧,接著又在我的怀裡哭得那麽伤感。我很想弄明白她究竟是怎
麽了。

  听我突然提起芗芍,阿恬姐短暂地将头低了下去,嘴角向下撇了一下,同时
眉毛微皱,但是当她再抬起头,脸上又恢复了笑容。她笑眯眯地对我说道:「芗
芍啊,她走了。」

  「走了?走了是什麽意思?她是不在香青苑了吗?」我疑惑不解地看著阿恬
姐。

  「嗯……对,她……她被『丰爷』看上给招去做妾了。」

  「丰爷?」我念刀著,当时我并不知道「丰爷」是谁,可能是F市或者北方某
个有钱人,所以我还在跟阿恬姐说道:「……行吧,能有个好归宿,终究是个好
事。」阿恬姐没接话,赶忙招呼这一批姑娘走进了包厢内。我示意莫阳随便点了
七个姑娘,陪著我们坐下。等坐下后,那些姑娘便开始焚香、煮茶,带著我和莫
阳用筷子玩起投壶,并且先上了八件果盘和八件点心。看著我和莫阳跟一众穿著
十分性感的汉服姑娘们玩得渐渐不亦乐乎,阿恬姐才悄悄推了门出了包厢。

  ——后来我才知道,「丰爷」在南方的一些地区,就是对冥界主宰「酆都大
帝」的尊称,「给丰爷做妾」,便是亡故的意思。

  我招呼莫阳给每个妮子都付了小费。一见莫阳是付钱的那位财神爷,围著大
八仙桌坐著的姑娘们,便一股脑地凑到了莫阳身边。莫阳在男生里,长得算标志
的,而且他看起来真是没什麽性经验,甚至他可能跟女生相处的经验都不算多,
而遭遇了这麽七个风月老手的轮番亲暱轰炸,他整个人的身上都火烧火燎的,但
还不敢过于造次;不过他越是这样腼腆,那帮妓女就越是想逗他,抢著拽过他的
手,引导他在自己浑身上下乱摸,又毫不客气地捧著他的脸,开始直接作嘴、摸
他的阳根。

  他很为难地看了看我,眼神裡似乎是在求救一般。而我趁著那班姑娘不注意,
对他连连打了一堆、下午让我绞尽脑汁才记住的手语:「你在这守著,我去侦查。」

  看到了这个手语以后,莫阳才安心了些许,脸上露出了老电影裡战士将要英
勇赴死时候的悲壮表情,对我点了点头。

  我暗暗觉得好笑,于是假装内急,询问了一个姑娘洗手间在哪,便出了门。

  在走廊裡我四处转著,边走边靠在包厢门口,试图听著裡面的声音。

  在这个时间段内,大多数的包厢裡面都在进行著划拳、行酒令,偶有几个包
厢,在鸨母们拉开门退身而出后,才能听见裡面的莺声燕语。来香青苑的客人,
也大多喜好怪癖,除了我这种幻想自己回到古代流连于淤花之地的、还有卢紘那
种意淫自己身下穿著广袖褙子的女人都是历史人物的之外,其他还有好些奇葩的
性癖好。

  就比如我身边现在正在一个肌肤柔嫩的女孩子身上一进一出的男人,居然头
上带著戏台子上的梁山伯戴著的那种天蓝色书生冠,把自己的脸上也涂上了桃红
的油彩、还特意吊了眉毛,从背后抓著女人奶子,推著她的身子,嘴裡还用著戏
腔念白念念有词:「贤弟!……贤弟啊!梁兄『著』(找)你『著』(找)得好
生——辛——苦——啊!」

  而抬著屁股迎合著那男人的女孩的脸上,也被涂上了花旦的油彩,头上还顶
著看起来十分沉重的凤冠,跟男人的一隻手十指紧握,口中的声音,也在忘情呻
吟和京剧念白中不停地切换著,不一会儿,女孩子的嗓子就哑了:「啊……啊啊……
啊!梁——兄——啊!哼……啊啊啊啊啊!英台……啊……好生……好生欢——
喜——你我比翼双飞,化作花蝶……梁兄……啊……哎呀受不了啦!我不跟你演
了……啊啊啊啊……哪有这样的?一边让人家被肏一边又要唱戏……好讨厌哦!」

  「啪」的一声,那「梁山伯」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女孩的脸上,「梁兄」在
这一刻的斯文也瞬间不在:「臭婊子!不许胡说!……呼……呼!……你现在已
经不是你了,知不知道?你现在就是祝英台!祝英台大家闺秀、知书达理……会
说……会说如你这种不要脸的污言秽语吗?重来……」接著男人放缓了抽插的速
度,又捏过了女人的脸,在她刚才被子扇了一巴掌的地方,猛地亲吻了一下,又
一次念了起来:「啊——呀呀!贤弟……你如何是得——女儿身?你我如何做得——
这种事来?」「啊……哼哼哼……梁……梁兄啊!英台……啊……早已……将心……
许得与你……」女孩被男人从后面掐住了脖子,又不得不颤抖著自己的双乳,不
情愿地配合著男人演戏。

  两个人如此咨意扮演著这种怪异的《化蝶》的时候,包厢的门四敞大开,房
间裡还放著《梁祝》的小提琴曲。女孩子在发现我以后,眼神中显示出了苦苦的
哀求和羞涩;而男人看了我后,甚是眉飞色舞,念白的语气更重了,就彷佛他俩
如此的性爱,本就应该是舞台上的戏码,他努力地投入其中,甚至还唱了一句戏
词,似乎他把自己当成了唱著堂会的大腕名角,特想赢得门外路过的这些看客的
满堂彩一般。像这种戏痴嫖客,在香青苑裡出现,算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往前走了没几十步,我便来到了另一间房间的门口,比起刚才那间门都没关
严实的房间,这间房间更是让我好奇——因为透过这两扇门,我分明听到房间内
除了有男女欢淫的叫声之外,还居然在放著《大悲咒》。

  用身体力行的淫秽来亵渎神佛的事情,这是我这辈子第二次碰见了,实际上
我对这种东西反感得很,不是说我故作正人君子,而是我一直认为,在什麽地方
就应该做什麽事情,像这种在窑子裡放《大悲咒》,或者跑到寺庙道观裡偷著打
野炮的事情,都是不应该的,尤其是上次我和廖韬在「喜无岸」裡遭遇过了那两
个半男不女的东西、而那扇玉屏风又给了我绝对的视觉和心灵衝击之后,我对这
种藉著仙家之相诲淫诲盗的事情,愈发地噁心。然而,万事敌不过一个猎奇,我
心中那柔丝一般的猎奇念头,驱使著我看个究竟。

  于是,我悄悄地拉开了前面的拉门:但见这扇门的后面居然是一个百十来平
方米的大厅,上方的天花板修成了很具有伊斯兰风格的圆钟型房顶,可上面的画
作却是一副完整复刻的《创世纪》,整间屋子却被装修成日式禅修道场的风格,
在正对著拉门的两扇纸窗中间,还用草书写著一首诗:「开山宿忌听讽经,经咒
逆耳众僧声;云雨风流事终后,梦闺私语笑慈明」。

  这本当是一个极为风雅的处所,给人感受本应类似一种西欧城堡后面栽下的
一片竹林,即便装潢风格有点东拼西凑;可屋子此时此刻的景象,却像是在鲜豔
花丛中下了一场如同沙尘暴的花粉雨。我根本来不及数的清这间大房间裡到底有
多少人,但是只看得见那裡的女人,要么头上扎著凌乱的三角髮髻,要么就是早
已把头髮剃光,要么就是头上围著哈吉博或者白底黑面的头巾,身上的袈裟和道
袍、修女服和黑袍早已被扯得凌乱不堪,有几个女人挂在耳鬓旁的黑色面纱,也
早已浸满了充满了雄性气息的白色黏液。

  「小师父……」

  正在我偷窥的时候,面前的那扇拉门被人撞了一下,吓得我整个人都不禁一
抖,然后从门上的剪影,我看到了一个穿著僧袍的光头女人,被一个身材短小但
精壮的男人抱了起来,顶在门上,大力地在她胯间侵袭著她山涧深处的庵门。

  「哦……施主……施主饶了小尼姑罢……」

  「嘻嘻……小师父……念经的时候,想的是菩萨,还是爷们儿的大鸡巴?」

  「啊……嗯……啊……施主……施主有所不知:小尼姑念的是『淫色经』,
信得是『欢喜佛』,每天供奉的是『释欲菩萨』,菩萨的身下,插著的可是能让
世间万象脱离苦海的大鸡巴!」

  「哈哈哈!那小师父……老子的鸡巴能让你脱离苦海吗?」

  「……施主……啊啊……施主真坏!得不到施主的鸡巴,那才是苦海啊!用
力啊施主!」

  「那小师父,肏了你的屄屄,我能长身不老吗?」

  「能啊!哦……哦……啊哈……只要施主用力,就能长命百岁……」

  「我说的是『长身』,身体的『身』……」

  「哦吼——哦呼!施主……好大力啊!……施主的『分身』已经这麽长了,
估计但凡是个钮,见了你的鸡巴就都会变荡妇的,还想要多长啊啊啊啊……」

  那男人听罢这话,发出了一阵淫笑。

  而我从小也算是信佛的,所以对于这种话语,实在是不想再听见一个字了。

  可就算到这,还不算玩的大的。还有一种嫖客,会要求香青苑提供一件合身
的金黄色龙袍式睡衣,要求陪自己饮酒用餐、嬉戏打闹,至最后淫乱群交的小姐
们,要按照各个朝代的女人进行穿衣打扮,并且在淫戏的时候,还要实现提出要
求,要那些小姐们和鸨母们用「陛下」来称呼他们,要用「奴婢」、「臣妾」,
亦或是「本宫」和「哀家」来称呼自己。甚至,真的要求香青苑安排一场「酒池
肉林」:在香青苑的三楼,真的有几座游泳池,其中的一个管道就是往里送酒的,
红葡萄酒也有、白酒也有、威士忌也有,而且同时他们的后厨速度也很快,只需
要半个小时,就能靠出五十棵挂满了菲力牛排和蜜汁梅肉的「肉林」来。再招呼
二十几个裸女,在酒池裡嬉戏沐浴、在肉林裡蹦迪落舞,只要荷包够鼓、身体够
棒,这些女人可以供客人轮番上。

  但也就是这样的胡来,更让香青苑有恃无恐。

  有人问过,如果将来有一天警察来查处香青苑,会怎麽办?鸨母们的回答都
很简单:「我们这从来就不是经营什麽卖淫嫖娼的地方,我们只是提供娱乐方式
啊?我们这就是主题茶楼。请问各位给我们的『陪茶员』小费,难道不是自愿的
吗?请问我们各位『陪茶员』扮成古代女子,难道不是为了陪茶时候的表演服务
吗?请问各位客人,你们跟我们的陪茶员发生的鸾欢凤乐,难道不是你情我愿、
情到浓处的浪漫故事吗?——感情上的事情,能被称为生意吗?」

  这套说辞,再加上香青苑的盈利了模式,确实能唬住一帮不明真相的人,甚
至就算是浸淫其中的恩客们,也都被鸨母们如此催眠了——虽然我很清楚,香青
苑这样的天不怕、地不怕,并不单单因为这个;所以,我如果不找到点什麽关键
破绽,想要摧毁香青苑,肯定是天方夜谭直到我走到走廊极尽头,我看到了四五
个穿著十分现代的防菌服、带著口罩和橡胶手套的男人在一扇黑色电梯门前,匆
忙地抬起一隻隻长约两米的、看起来材质超厚、密不透风、不知道装著什麽东西
的黑色塑胶袋子的时候,我心里大概清楚,我应该找到了能够摧毁香青苑的突破
口了。

  ——身为一个学刑侦出身的学警、以及一个以刑警为入职身份的员警,那一
件件黑色塑胶袋子是做什麽用的,我再熟悉不过了:那是法医装被害者遗体使用
的尸袋,不透气、不漏液、耐高温低温、韧性强。

  正当我想继续悄眯眯地凑过去,想一寻究竟,看看那些尸袋裡到底装的都是
什麽的时候,一隻满是茧子的女人的手,直接扣住了我的右手手腕。

  一瞬间,我全身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

[ 本帖最后由 龙葵 于 2022-7-28 00:22(GMT+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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